河合九郎蹲下身查找确认,很快就挑选出虽死怒目却圆睁的猪俣五平治。河合九郎摇着头抿了抿嘴,“主公,贼首狡猾未能擒住,只拿了个副首。”
“属下听闻有人四千高喊安养寺一澄与樱洞三郎,应当二人就是贼首。”
“安养寺一澄?”
兵介麻木的面容流露一丝错愕,说来这也是老熟人了。兵介莞儿一笑,这一澄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上一次没能打死现在又跳出来闹事,又没打死又跑了。
“死者好生收敛,该抚恤的都抚恤,家中困难的可汇报于我。我不能让儿郎们替我出力,死后却让家人因此受苦。”
“此外,这些首级都摆到城下町罗列京观,好震慑震慑宵小,做事要量力而行。”
兵介耐着满腔疑惑回到了书房,一面享受温柔,另一面则是再想如何以这件事作为题目做些事情。
山道上肩并肩走着的一澄,樱洞三郎、和田仁兵卫三人,都是阴着脸各想其他事情。不多时,一令人颇为尴尬的咕噜声打破了平静。
和田仁兵卫饿肚子了。
和田仁兵卫这才从杂乱的头绪回过神,下意识的自怀里摸出块麦饼递到嘴边啃咬。一澄眼巴巴的看着和田仁兵卫手中的卖兵,一脸我也想要的表情。
樱洞三郎更加不堪,眼睛瞪大如牛铃,喉结拼命挪动一看就知道在拼命吞口水。挂着三木家足轻大将身份的樱洞三郎,现在仍没有忘记傲然,带着指使的口吻大声道:“把饼拿来。”
和田仁兵卫警觉的后退一步,看了看手中麦饼又看了看一脸根本找不到任何商量神色的傲慢,内心没有来得一气愤。老子的饼自然是老子吃,你要吃分你一半也不是不行,但你这种语气,除非打死老子,不然要吃饼除非做梦!
“大人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
樱洞三郎见一个小小的溃兵居然敢质疑自己,眉毛倒立个反八字,隐约透着一丝愤怒道。
“笑话,我和田仁兵卫又不是你手下,凭什么听你的?”同样年轻气盛的和田仁兵卫,怒极反笑,挺直了腰杆对于愠怒的樱洞三郎不屑一顾。
“二位,听我一句如何?”
一澄见两人像竖毛的公鸡,顿感大事不妙,连忙拦到两人中间充当起和事佬。
樱洞三郎瞥了眼一澄那堆笑脸的自来熟的面容,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道:“一澄兄弟,这没你的事情。”
“要吃饼不是不行,”和田仁兵卫冷冷的看了眼一澄,面露耻意,将麦饼揉捏成团丢到地上的坑洼泥水潭,指着坑洼泥水滩,面呓丝丝冷笑,“吃吧。”
本来是件很小的事情,但众人心里都握着把狼狈的怒火。就像后世的路怒族那样,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冷笑,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陌生人,便撂下狠话抓单扭打起来。
一澄的介入没能调停二人,和田仁兵卫的举动更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樱洞三郎眯着眼咧嘴一笑,漠然把手摸到刀柄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发怒了。
“二位!”
一澄毛骨悚然,连忙出声道:“区区一个麦饼算什么?到了樱洞城,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都有。”
“已经不是麦饼的事情了,武士的威严不能让个溃兵随意践踏。”
樱洞三郎猛地拔刀瞬间,寒光一闪,一旁的一澄眼睛嘴巴瞪得老远,难以相信这一切,撒腿就跑。被溅了一脸鲜血的和田仁兵卫,不屑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了一澄的位置,却发现后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算他秃驴跑的快。”
和田仁兵卫蹲下身,翻了翻一脸难以置信的樱洞三郎的首级,跟着进气多出气小的樱洞三郎微微笑道:“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当你回去拿钱粮的时候,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通风报信。”
“嗬嗬。。。。。。”
樱洞三郎艰难的要发出声音,到头只有这重重复复的嗬嗬。
和田仁兵卫怂了怂肩,满是无趣道:“谁知道有人突然走漏了消息,让我们被打了个包围?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再问为何我不巴结你,好成为三木氏有俸禄的武士。”
“我就挑明了告诉你,你想想,我拿着你的首级去东殿山城,要做个武士还不容易?既然这样,我为何要攀附于你?你还不知道吧?那一澄是个生死临头只顾自己,能把父亲一脚踹开的人。由这种人出谋划策,恐怕他根本没想过你们的生死,只顾他自己。”
一边讥笑的和田仁兵卫,尚挂稚嫩的面容,流露一丝不明蹙了蹙眉,嘀咕道,“他应该是害怕全军覆没,没脸去见三木良赖,所以才会招呼你一起跑。不然我真没想到,他怎么变了性情?”
说完,和田仁兵卫回头看了眼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樱洞三郎,看架势他在自己话语还没有说完就死了。和田仁兵卫从樱洞三郎衣服内翻找了些许铜钱,顺带把他的佩刀带走,面露愤愤,“还亏一澄秃驴把你夸上天了,真扫兴。”
和田仁兵卫提着樱洞三郎的首级,看着东殿山城方向目泛些许期待,低声呢喃着:
“听闻那鹫见兵介年纪比我还小,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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