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陈剑南无奈,叫小妹多炒了两个小菜,在唐公子的“示意”下,将饭桌搬到了院子中,点了两个灯笼挂在屋檐,院子中亮堂许多。
三个人,四菜一汤,颇为丰盛,陈剑南招呼唐公子坐下,“唐公子,些许薄菜,还请不要嫌弃。”
他这番话,自是客气万分,却见唐公子板着冷脸,迟迟不肯动筷子。
陈剑南眉头一挑,心中有些怒火,暗道好不识抬举,表面却平静地道:“唐公子是嫌菜不合胃口?”
唐公子目光落在陈剑南身上,“月朗星稀,春风撩人,此等景色,若是喝些美酒就更好了。”
陈剑南恍然,古代文人最喜“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天是二月十五,圆月高悬,月下饮酒,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妹妹,家中还有酒么?”
“哥,家中还有半壶五杂清,我去取。”小妹说完,起身走向后院厨房。
不一会便出来,拿来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陈剑南将酒杯倒满,递到唐公子面前,道:“唐公子,有酒有菜,景色怡人,莫要辜负了这等心境。”
唐公子这才露出笑容,接过酒杯,与陈剑南的酒杯轻轻相碰,而后一饮而尽。咂了咂被酒水辣疼的嘴巴,赞道:“好酒!”
陈剑南哭笑不得,五杂清是当地人酿的酒,味道极醇,酒劲颇大,想不到唐公子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水。
他立即又给唐公子倒了一杯,“唐公子好酒量,不过光喝酒对身体不好,吃些菜吧。”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唐公子的脸色微微泛红,月光照耀下,容颜仿佛是个美丽女子。
“陈公子,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唐公子吃了一口菜,随意问道。
陈剑南心说我知道就怪了,他摇头道:“不知。”
唐公子轻叹道:“不知也罢”,眉宇中竟有几分失落,随即转移话题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来作诗如何?”
陈剑南哑然失笑,想起上次的诗会上,每个人都作了诗,但唐公子写的什么诗,他似乎没有看过,不由来了兴趣,答应下来。
“那唐某就献丑了!”唐公子起身,抬头遥望天空的冷月,作沉思状。
“你是客,我是主,怎能叫你先来呢,我先。”陈剑南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怕的就是作诗了。
他也抬头望着天空,圆圆的月亮洒下清冷的光辉,天空中挂着少许的星星,院子有几朵早开的杏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他当即吟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首诗,最深的情感就是孤独,陈剑南想到自己前世孤苦无依,今生只有一个小妹相陪,确实异常孤独。
同时,这首诗中体现的放浪形骸、狂荡不羁的性格,与他十分相符,他便毫不犹豫地吟诵了这首诗。
唐公子伫立听完,久久不语,他博学多才,自然能明白这首诗的含义,他的内心,复杂至极……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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