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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肥水不流外人田(2 / 2)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室友一顿数落。

“小乔,你的智商真是没救了!关系到人家家世的事情,我们哪里打听得到?”

“啊?”

“傻姑娘啊,那些都是你那好男朋友告诉我们的。那天,我们再三逼问他,他就什么都招了。”

数字先生有这么好说话吗?我怎么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算题就是算题,每天约会都在补课。他说过的话,我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当天晚上,一向将早睡早起贯彻得十分彻底的数字先生难得地给我打了一通晚安电话。

一个寝室出了三个叛徒,我这边刚和室友举行完卧谈会,那边数字先生就已经收到情报了。

那次,估计是数字先生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他以当年的丧父之痛为开端,到工厂财政危机结束,最后总结陈词:“小乔,那家工厂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我虽然知道盘活的概率不大,但我还是想试试,你支持我吗?”

突然被他这么问,我有点儿慌:“这么大的事情,你决定就好了啊。”

“事关我们的未来,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这句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我那颗浮躁、惶恐、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我像一个偷到糖的小孩,想让全世界知道数字先生有多好,又怕别人觊觎我的数字先生。

我鄙视这么幼稚的自己。

我和数字先生不在一个学校,虽然我们的学校隔得不远,但是,每次我要从我们学校走过去找他,的确有点儿距离。更何况,他们学校本身就大得离谱,要从一头走到另头,没个把小时是搞不定的。

为了方便来找我,数字先生买了一辆小电动,应我的要求,买了粉色的。每次他会骑着粉色的小电动来找我,那场景别提有多萌了。

某天晚上,他骑着电动车带我去兜风。我心血来潮,想自己试一下骑电动车,没想到,我们开到半路就下起了小雨。他便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他的外套是有拉链的,外套敞开着,冷风还会呼呼地刮进来。他就从背后搂着我,替我将拉链拉上了。

不过,他把拉链拉上之后,就没松手了,双手还插进了他大衣的兜里,大手贴着我的小腹,将我抱紧,整个人贴了过来。

他真的不是在趁机吃我豆腐?

大学那会儿,微信刚火起来,所有人对腾讯的做法很不理解。毕竟已经有了一个聊天工具QQ,何必再弄出一个微信来,这不是自家人抢自家人的生意吗?

腾讯给出的解释是:QQ是针对大众的聊天软件,微信更具有私密性。

我虽然不理解,倒也不排斥。周围的人都在玩微信,我就下了一个,加上室友、社团成员和同学。没过几天,我的好友列表里满满当当的,有不少人了。

有一天,数字先生看到了我微信上那满满的好友,很不高兴。

我一开始还不理解,只觉得他的情绪变得莫名其妙的。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寝室,看着我一路上在用微信和别人聊天,终于忍不住摊牌了:“不是腾讯说了微信是私密圈子,只加重要的人吗?”

“是啊,我的微信好友里有你,有我室友、同学,你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啊。”

他动了动嘴,没说什么。

后来超市里有个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加好友的活动。漂亮的导购小姐把手机拿出来,让数字先生扫描,数字先生直接拒绝:“我没有微信。”

那是一个扫描了就能拿免费礼品的活动,多一个人扫描,就能多一份礼品。我当面戳穿了他:“胡说,你明明有微信,我的好友列表里有你微信呢。”

导购小姐很会顺竿往上爬,笑着道:“是啊,同学,我看你觉得眼熟,我们应该是一个学校的吧?你加个好友,帮我冲一下业绩,你也能领奖品了,我又不会烦你的。”

数字先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却没有去扫对方的二维码,而是递给我看。

数字先生的好友列表里只有一个人:小乔。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外都说没有微信了。

他傻乎乎地把一个开发商为了吸引用户打出来的广告词奉为圭臬,开发商说只加私密好友,他就绝对不会加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人。

后来,多了微博、Facebook等五花八门的社交软件。可是,数字先生的好友列表一如既往地只有我一个人的账号,看起来孤零零的,哪怕那些开发商从来不拿“私密空间”做宣传噱头。

大学的时候,流行过一阵晒高中照的活动,类似于去年朋友圈流行的晒十八岁照片的那种,不过,那时候朋友圈还没火起来,大家晒高中照片的地方非常原始:学校论坛。

我这种胖妞,自然不会傻到拿以前的黑历史来供群嘲,所以,在大家的照片晒得起劲的时候,不管大家聊得多么热火朝天,我都默默地装傻。

不过,现实再一次告诉我,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道是谁翻出了我高二的一张集体照,还把我单独拎出来放大,那张胖脸搁现在看,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等我发现的时候,那张照片已经在校论坛上被人转疯了,被放大的我丑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帖子底下讨论激烈,有为数字先生不值的,也有讨论我是不是整过容的。

愚蠢的人类,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整容术除了化妆就是减肥吗?

我自己倒是不在意,毕竟高中的我就是被群嘲过的,现在这些人的嘲讽技术简直和当年的S君不是一个战斗级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习惯了和高手过招,突然来了几个新手在门下叫嚣,我顿时会生出一种沧海桑田、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感。

数字先生比我急,找了他们宿舍的黑客高手——猩猩出手。

经过猩猩一系列“我看不懂,只知道很厉害”的操作,我的那张照片彻底在论坛上消失了。如果有人还提与之相关的话题,没过几分钟,那个人的账号就会莫名其妙地被封。

我头一次体会到特权阶级的好处。

不过,我听说数字先生为了请动猩猩,付了不小的代价。虽然我没有打听出来是什么代价,就冲猩猩的这服务速度和专业态度,想必他的出场费不低。

本着数字先生以后会是我老公,他浪费自己的钱就是在浪费我的钱的思想,我对数字先生这种败家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多大点儿事啊?你以后不许这么浪费!”

“我这个人吧,的确不会花钱。要不,以后由你来帮我花?”

我还没表态呢,一旁的猩猩就听不下去了:“小四啊,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财政大权都不拿在手里,你可真要一辈子被小乔吃死了呀。”

数字先生笑得人畜无害:“我愿意。”

我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数字先生的提议。

闺密知道这件事后,狠狠地骂过我没出息,将那套“掌握了男人的钱包就是抓住了男人的心”的婚姻鸡汤灌输给我。

我不敢苟同。我有几斤几两重,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

管理数字先生的资金可不像管理我的那点儿零花钱。我只管吃喝玩乐,他会负责家里的资金运转,他那厂里的最小的动账也是大几万的那种。

这样大的“钱包”交给我一个数学白痴打理……那他离破产就不远了。

最重要的是,从表白起,我就没有怀疑过数字先生爱不爱我这件事。

他会把他的心放在他的行动里、语言里和每一个眼神里。

我不需要拿住他的某个“把柄”来获取安全感。

数字先生不爱说话,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表现出很好说话的样子。我的室友深深地为我担心,用她们的原话来说就是:“小乔,你上辈子是积了德才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的,你不看紧点儿,被别人挖走了怎么办?”

对这一点,我还真不担心。

我亲眼见过数字先生拒绝女生的表白,和在我面前的不正经不同,那一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会对那些对他另有企图的女生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辈子没有换人的打算。”

不仅如此,在我把他的微信昵称改成“小乔的数字先生”之后,他自己主动把QQ、微博昵称改成了“小乔的数字先生”。

数字先生的这些行为腻得他那些室友一看到他的ID就想把他拉黑。

如果要评“三好男友”的话,数字先生绝对能得第一,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做错事。

我们刚刚确定关系那段时间,很多人还不知道他已“名草”有主。他们学校和隔壁女子学校组织了一次联谊,官方说法是学术交流,可是大家心里都门儿清,就是变相的相亲。

读到研究生的大部分学生到了适婚年龄,但是由于大家醉心学术(太宅了),无心恋爱(找不到女朋友)等原因大都单身,亦师亦友的导师们当然会操心了,隔个三五天就会借学术联谊之名办一场相亲宴。

我的表哥和表嫂就是这么认识的。当年表哥的导师搞联谊的时候,我还厚着脸皮混进去蹭过饭,知道是相亲宴之后就再没去过了,但是,我没想到数字先生居然会去联谊。

消息是猴子告诉我的:“一听对方学校的校花研究生会参加联谊会,小四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猴子在电话里说得很夸张,“小四那个家伙,平常看着道貌岸然,以前我们也喊过他去参加联谊,他都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的。我算是明白了,那是他没遇到校花级别的美女。四妹,我跟你说,这次你一定不能放过小四,要狠狠地管教……”

猴子叨叨了一大堆话,对于他大部分的话,我是不信的,但是,我也相信他不敢骗我,所以,数字先生去参加相亲宴是事实!

顿时,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变得绿油油的。

我气冲冲的,像只准备战斗的母鸡,冲到了饭店。

我是做好了捉奸的准备去饭店的。我推门一看,好家伙,数字先生身边还真坐着一个女生!

在一堆歪瓜裂枣中间,就那个女生五官端正,还算能看。看那级别,女生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校花了。

哟嚯,数字先生艳福不浅啊。

我顿时火气上头,脑海里幻想了很多场面——

我掀掉桌子,拿起红酒泼了渣男一脸,然后手撕白莲花的头发……

没等我将幻想付诸行动,数字先生倒是机智,直接走上来,证明了我的身份:“这是我女朋友。”

我看到坐在数字先生旁边的那个女生脸色陡变。不得不承认,我的心情很好。

数字先生让服务员加了一张椅子,就在他和那个女生之间。

数字先生搞“恋”外情被我抓到现场,还敢留着我这个正房和小三坐在一桌?

到底是数字先生心太大,还是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肆意揉捏的软柿子?

不,我不能退缩。

不就是一顿饭吗?谁怕谁!

除了数字先生,其他人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特别是数字先生的那个导师,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能够看到很多类似“不知廉耻”“野蛮”“没有家教”等负面标签了。

我豁出去了,淡然地在数字先生和校花之间落座。

此时,服务生还没上菜,大家处于饭前聊天的阶段。因为我的出现,直接打乱了饭局的节奏,我成了被提问的众矢之的。

嘉宾一:“你和余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没听余舟提过你啊?”

我心里门儿清,装作不记得一般,认真地数了数手指头:“少说也有三四年了吧。”

我故意不说和数字先生前几天才在一起,把他活生生塑造成一个渣男,我看谁还敢要他!

数字先生一脸笑盈盈地纠正我:“是四年零三个月了,宝宝。”

哪怕是在私底下,数字先生最多叫我小乔,“宝宝”一词一出,吓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家伙怕不是因为我来捉奸,吓傻了吧?

嘉宾二:“你们在一起挺久了啊。”

我:“当然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儿心虚的,毕竟我身边还坐着一个知情人。

不过,数字先生还算精明,没有当面戳穿我。

数字先生:“是的,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不过,那时候她还在上高中,我不敢打扰她。”

数字先生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过,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嘉宾三:“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

这个问题就有点儿难回答了……我说我是来捉奸砸场子的,是不是不太好?

数字先生估计是怕我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主动背锅:“是我喊她过来的,今天是她生日,我答应了要陪她一起吃饭的,但是没想到赶上老师的告别宴,这不是没办法两边兼顾嘛,就只能把她喊过来,一起吃了。”

哎?什么生日?我过生日我怎么不知道?

校花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拿起外套,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不舒服,先走了。”然后她就离开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而我,一个气势汹汹来捉奸的正房,面临小三不战而败、举手投降的奇葩局面。

我第一次捉奸没经验的啊,不能这么玩我啊!

不过,好在这时候服务生开始上菜了,大家都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吃饭。每次服务生上了新菜,数字先生就会把菜转到我这边来。

看在他表现还不错的分上,我就再忍忍,饭后再跟他算账。

好吧,我承认,主要是服务生上的菜都是我爱吃的,再生气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胃不是?

我因为生着气,吃饭的时候把那大鸡腿当成数字先生,咬得太猛,鸡腿的油滴到了我的“战袍”上——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小三,我还特意穿了刚买的白色连衣裙,眼下胸口有几滴明晃晃的油,别提多难看了。

数字先生陪我去洗手间处理油渍,我都快把饭店的备用纸巾擦完了,油污一点儿都没消。

“都怪你,大坏蛋,我恨死你了……”

我一边擦油污,一边埋怨他。我嚷嚷了半天,听外面突然没了声音,探头一看。

嗬,那家伙还说等我呢,早没人了。

不等我去找他,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好像就在走廊的拐角处和人说话。

听声音,和他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饭局上的那个导师。

我听到那个导师把我数落了一通后,然后问他:“像你这种情况,你就应该找个贴心温柔的,那么野蛮的女孩子,真的能照顾好你吗?”

数字先生回答得很干脆:“既然是找女朋友,我自然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我如果想找个照顾我的,直接请个保姆就可以了。”

嗯,数字先生的这个回答我给满分。

吃完饭后,我们打的回去。快到学校的时候,数字先生就让出租车停了。

他倒是很上道,知道我有账要跟他算,主动给我问责的机会。

这种时候,我就不能先开口,等着他主动承认错误。

数字先生:“我说我事先不知情,你相信我吗?”

“你都不解释解释,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他一个不喜欢多话的人,愣是被我逼得把此事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们导师就要退休了,今天是他的退休宴,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叫外人。”

想起他的导师,我的脑海里就自动跳出他的导师对我的评价,我觉得很不爽。

“可能在你们导师眼里,我才是外人吧。”

“不,你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他的徒媳,算不得外人。”

人到生死关头,真的能被逼出无限的潜能,我从没想过数字先生有口才这么好的时候,看来他的求生意志真的很强烈啊。

“噗……”我没忍住,被他逗乐了,“你别逗我,我早看出来了,你们导师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今天还只是导师,如果你家里人都不喜欢我,那你怎么办?”

“小乔,我的生母和生父已经过世了。”

“你想说什么?”

“目前看来,我的家里人就只有你一个。”

其实,早在听到数字先生和导师在走廊上聊天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数字先生了。

数字先生的三观这么端正,绝对不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但是,他参加相亲宴的事情并没有翻篇。

虽然我的出现让那个校花狼狈离场,但她并没有如我们所期盼的那样知难而退。

第二天,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打听到数字先生的微信号。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数字先生有两个微信,一个是私人号,不公开;一个对外公开,却不是他本人在使用,而是交给了我——他的女朋友全权打理。如果学校里有通知,我这个代理人负责转告他就可以了。

倒不是我有意窥探数字先生的隐私。前段时间,腾讯开发了一个农场APP,我让数字先生陪我玩,而他这个游戏白痴,连个游戏攻略都不会看。我嫌弃他,就把他的微信拿过来了,一个人两个号,自己偷自己的菜,不亦乐乎。

我没想到,我只是想偷个菜,结果,农场给我送来了一个情敌。

我这算是大丰收了吗?

小B对校花的这种行为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之后,得出结论:“可能数字先生是她纵横清场多年里唯一没有拿下的男人,才会让她念念不忘,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对小B的长篇大论没兴趣,倒是对着手机发愁:“那这人我是加啊,还是不加啊?”

小B的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烈火:“加啊,必须得加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今天不加她微信,赶明儿她就去你老公床上谈人生了,让你防不胜防啊。”

“男朋友。”我纠正小B,“数字先生还不是我老公呢。”

“得了吧你。”小B的语气里满是鄙视,“就你们这黏糊劲儿,那结了婚的都比不过你们。”

我没空和小B斗嘴。数字先生给我丢惹了一个大麻烦,他的那个相亲对象还真是加和不加都不好过。

不过,最后我还是很不明智地选择了加,毕竟,我和小B一样八卦。

通过了对方的好友请求,我本以为对方会主动找话题,结果微信里半天没动静。

我等了半天,觉得没意思就玩去了,等我想起这事儿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被数字先生拉着去图书馆自习,正好这时,收到一条微信新消息,来自“素年”。

素年就是那个新加的隔壁校花。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吗?”

这是一种新型的搭讪方式吗?

长这么大就致力于撩一个汉子,还不是很成功,最后反被撩的我,自认没有和校花过招的本事,转而发消息求助智囊团。

小B:“高手啊。”

小C:“牛人啊。”

小D:“小乔啊,你还是缴械投降吧,你斗不过的。”

哎,昨天不是你们让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吗?

我这不战而败算怎么回事啊?

我想了想,还是征求了数字先生的意见。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我的应付范围,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和他有关系,我擅自做主,加了人女孩子已经是不道德了。

数字先生正沉迷于做题,耐着性子听我分析完,就回了我两个字。

“拉黑。”

“哎,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数字先生没有再多说了。在他看来,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还不如多做一道题。

得,皮球又被踢到我这里来了。

我准备遵循大佬的指示,准备将校花拉黑。结果,对方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她就发信息过来了。

“你这么久不回我,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你别把我拉黑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没想怎么样,难不成我们相亲不成,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

就连我这个恋爱小白都能看出对方的套路了。

以退为进,段位可以啊!

我决定让她死个明白:“不是本人。”

那边沉默了一分钟,终于回我了:“你是小乔吧?你好,我叫×××,你叫我素年也行,我那天一看你就觉得亲切,你长得真像我妹妹。我和舟哥一个年级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叫我素年姐也成。”

我顿时有一种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舟哥?我都没这么叫过数字先生,她……她凭什么?

我气不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要是那个女人现在在我面前的话,我肯定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打得她满地找牙。

许是我的动作太大,惊动了数字先生。他拿了我手里的手机,看了看微信上面的聊天记录,拧这眉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我再去看微信时,素年已经不在数字先生的好友列表了。

“哎……哎,你怎么把人删了?”我这不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岂料数字先生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跟我发心情预告:“我生气了。”

“啊?”

“你关注别人都超过我了,我要生气了。”

好……好吧,你是男朋友,你最大!

事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会心有余悸。要是那时候数字先生的微信不在我手上,而是他自己加了那个校花,以校花的段位,可能没几天数字先生就会变成我的前任。

室友小B听完我的分析,却给出了一种不同的答案:“得了吧,你还没发现吗?你们这个三角恋的当事人里,就属你的数字先生段位最高,校花次之,你就是一不中看还不中用的花瓶。你真正应该庆幸的,是你的男朋友喜欢的是你。”

嘁,小B真会瞎掰。

数字先生是一典型的直男,一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上来就是拉黑人家,哪来的什么段位啊?

不过,我喜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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