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里夹着疯狂的怒意,让我差点连头都抬不起来。
如若没有白水先毁槐荫鬼柳,没有后来的黑门之战,我在云家所有人面前都是硬气的,可现在,却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害得这些孩子失去了父亲。
没有爹的日子,怎么过来的,我自然知道。
"我是想说,你们可以先每人截一断魂植回去。自己以血养着,七天后我会去云家村教你们怎么种,怎么引。
孩子还是懵懂,可那些作娘的自然听出了什么意思,脸色从最先的怨恨,微微有了点喜色。
云海让她们认我当族长,并不是因为我姓云。而是希望我和白水能护住她们这些孤儿寡母。
他们全部死了,如果鳞片人出来,也只能我们能护得住她们一时了。
帮她们截了好多爬山虎,看着她们离开,我这才回去复又坐下。
"无量天尊。
我将族徽收好,当初云海一句无心之言,或许当时也是有所想法的吧。
"谢谢您。"白水说了,龙虎山出事后,张天师亲自下令,将中了蛇伥的弟子全部处死,火化。
蛇伥入体,从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都是人脸石虾虫所变的,而那些道士也都是跟着了却守泰龙村后换回来的,也就说有可能早就被宋媛换了。
张天师看上去老了几十岁,脸上瘦得皮垂肉无,双眼虽然还带精光,却时不时闪过痛意。
毕竟亲手斩杀自己愧疚的弟子,又一时之间处死那么多道士,他心里也是痛的吧。
"鳞皮我们倒是全部收回了,只是无法烧成灰。
"烧鳞皮可以问帅哥,他可能有办法。
帅哥嘿嘿的笑了笑,一闪而过,手里端了两碗汤出来,招呼着陈起语喝,还不忘告诉我,何必壮暂时不能吃东西。体内肉蛆不稳,怕吃了东西反倒不好。
"雷火自然试过,可也没有烧化成灰。
天火指的是阳火和雷火,地火指的是阴火以及地心熔岩火。
阴火跟鬼火又不同,极寒极冷,却能将东西瞬间烧成白灰;而地底岩火说好取也不大好取,要烧毁容易,想烧坏再取回灰,就比较难了。
"贫道保她无事。"张天师朝我沉声道。
既然张天师保证,我也稍稍放心了点,打电话给何秋月让她帮我叫秦若欣来。
谈到蛇血,大家都犯难了。那么大一条阴河画线,全部用蛇血,真不知道要杀多少蛇去了。
虽说白水可以号令蛇族,可也不好吧。
"可以用螣蛇的血。
别说我们,就连柳仙都惊呆了从屋内跑出来。
我回头看着白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杀了螣蛇。
毕竟他们感情极深,共过生死,就算知道螣蛇以黑卵制出了黑鳞人,白水也只是后悔将她放出来,并想办法将她再次囚禁,从未想过将她杀掉。
"神蛇可死却不灭。"白水沉声接了他后面的话。
这话初一听明显有矛盾。可细一想,却正是这么回事。
白水他娘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却依旧是那条阴河,不会消失。
而螣蛇也好,白思也罢,都化成白骨了,却依旧还是活着的,可见生命力之强。就算死了,估计也能折腾点什么出来。
"我们只是取血,不是要灭她。取血之后。她如果死了,我们就将她扔入地火之中,烧毁,如若没死……
我们诧异的回头,却见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女子站在院门口,她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手扯着许久未见的无心佛相精。
那无心佛相精似乎十分痛苦,被螣蛇一拉。遮天伞跟着飞到了无心佛相怀里,她痛苦的叫了一声,整个都烧了起来,遮天伞复又飞快的升了起来。
"得神术了啊。"那普通女子冷哼一声,一把抓起无心佛相精朝着院子里扔了进来。
遮天伞得云长道加持过,并不认无心佛相精这个前主人,所以才会在被收回时,突然烧了无心佛相精。
可就在无心佛相精被扔进来时,遮天伞依旧顿了一下,那普通女子趁机冲了过来。
满院的爬山虎跟着朝她冲去,可她一挥手,那无心佛相精身上香火烟冒出,爬山虎吓得飞快后退。
白水一把拉住要动沉吟刀的我,朝我摇了摇头,看着那女子道:"阿螣。没想到你这么快出来了。"
"你也不想想我们找到了谁。
张天师和帅哥他们都没有动,可一个个都紧绷着身子。
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螣蛇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脱困,不应该电闪雷鸣一下吗?再者守在泰龙的了却也应该有所发觉啊?
那孩子确实认不出来,可螣蛇能出来。证明这可能是真的。
"拿来吧。
只见院外面,苏三月捧着血蛇鼎直接走了进来。
遮天伞原本就是对她开放的,所以并未拦她。
"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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