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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我可是很生气啊——”母亲又说,“呐,挂妈妈电话,又不肯去相亲,要不这样,今天晚上陪妈妈吃个饭,就当是给妈妈赔礼道歉,再说你也有一阵子没回家了,反正我一会儿还要去清野家,晚上的时候还要从这儿回去。”

友香一听母亲这么说,顿时有些释然。

“这么说这事儿就算啦?”友香问。

母亲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女儿,道:“难不成我还能把你绑过去?”

友香灿烂的一笑,两只胳膊调皮的搭上母亲的脖子,脸紧紧地贴在母亲的耳朵上。

“我最喜欢说话算数的妈妈。”

“死丫头。”

母女俩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母亲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别。友香把母亲送出了宿舍的大楼,分别时母亲对友香说:“你赶紧去工作吧!不用送我了,我认识。”

友香点点头,不忘再交待母亲一番:“那行,您还是从侧门出去,记得去登记一下。”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待友香走后,母亲这才迈开步子,她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脸上堆满了胜利的笑容:“喂,久美子,我和我女儿说好了,嗯,就今天晚上,时间地点不变……那当然,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嘛……我打包票,这事儿不成也得成……好的,那就晚上见?……嗯,你再和那边确定一下,我看没问题……行,一会儿去你家和你说,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母亲越想越开心,嘴巴都乐得合不拢了。

友香回宿舍之际,迫水那边刚好结束了会议,下午的时候,迫水对龙和未来说他打算从四条线入手,一并查下去。龙和未来一开始没弄明白怎么会出来四条线,迫水便解释说蛭川光彦那里是一条,入院前的绿川麻衣是一条,GUYS的麻醉弹是另外一条,剩下来的一条则在芹泽队长那儿。到目前为止,能够让迫水清晰的抓在手上的线索也就这四条了。龙点点头,问迫水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大家都明白如果这四条线索同时抓下去的话将会是一件无比复杂的事情,但是复杂也有复杂的好处,一些额外的关联线索很可能就会在同时进行的调查当中显露出来,只要把握全局的人统领得当,这将会成为最有效、最快捷的突破方式,况且到目前为止,GUYS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所以现在不摩拳擦掌更待何时?而这个统领全局的人早就坐在龙和未来的面前了,是了,这个最重要的角色绝对非GUYS的总监莫属。

迫水最后是这么安排的:蛭川光彦的事由迫水亲自出面,带上飞鸟信;绿川麻衣的事就交给龙和未来,毕竟医院的院长不是旁人,是他们所熟知的前GUYS队员久世哲平;GUYS麻醉弹的事迫水打算让友香去查,也许警队出身的友香能从武器库里找到某些蛛丝马迹……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迫水才知道飞鸟上午一直要找他,后来再一问才知道同样是蛭川光彦的事,迫水把对龙和未来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又同飞鸟说了一遍,不料飞鸟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他直接针对蛭川光彦提出了一个先前忽略掉的细节。

“你稍等一下,”迫水说,一边迅速调出电脑中的文档,点开后抬起头问飞鸟,“你看是这个人吗?”

飞鸟踱到迫水的身边,侧过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点着头说:“就是他。”

“是这样啊……”迫水自语道,摸着下巴,靠在椅背上。

“作为一个记者,出现在现场倒也说得通,”飞鸟说,“但是我怀疑当时他身上也有能量场模拟器,只是用的是完全相反的用途。”

“你是说你当时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任何人类的生物能量?”

“对。”

“照这样看来这个蛭川光彦还真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呐——”

“情况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当时我在那个宇宙的队友也在场,他和我一起受到了这个记者的骚扰。”

迫水想了想,忽然笑着问飞鸟:“这么说来那天晚上在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在现场打‘埋伏’咯?”

飞鸟笑了起来。

迫水面含笑意的敲了敲电脑的键盘,又问他:“这也是你没有出现在战斗现场的理由之一咯?还是根本就有别的理由?”

飞鸟侧过眼睛打量着迫水,然后说:“如果那天我出现的话也许就不是昨天下午的那个战斗结果了。”

“诶?”迫水一愣,手中的动作暂停了下来,他没想到当天晚上飞鸟的想法和他们第二天临时制定的“作战方案”早已不谋而合,只是他们这个方案的制定是因为希卡利的突然到访,而这个家伙竟有如此的心机去现场查探了一番,以至于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于第二天在没有梦比优斯的帮助下一个人同时掰倒两头帝诺佐鲁,更何况其中的一头还是变了异的……想到这儿,迫水不由得看了一眼飞鸟,目光中流露出几丝赞许。

“所以说嘛,我觉得梦比优斯的话是有道理的,小笠原给你们的照片应该就是和这个记者有关,因为至少那天晚上他一直对我说话带刺。况且每一种生物都是有属于自己种族的能量场的,唯独他没有,再加上他死掉的邻居,那个小笠原,还有……那个女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探究竟了。”

见飞鸟已经替自己作了总结,迫水便只好赞同的点了点头。

下午结束工作的时候友香同队里告了假,站在基地的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母亲。在等母亲的时候她一直感到有些疑惑,母亲给她来了个电话,说是晚上想去吃西餐,友香觉得很奇怪,一直对西餐不是很感冒的母亲怎么突然就想换个口味了?母亲在电话里同她解释说刚才在清野家,清野太太一直向她推荐某个新开业的西餐厅,她便想去看看。后来友香思酎道,既然去的是西餐厅,那总不能穿的大大咧咧的吧?于是她特意换了条裙子,怎么说今晚也是她们母女俩的二人世界。

到了那儿一看,这家西餐厅果然是新晋开业的,虽说是刚开业,却因为今天不是周末顾客也不是很多,餐厅装修的主色调是紫色,挂满了浪漫的紫色帷幔。友香拉了拉母亲的胳膊,小声地对母亲说:“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这也太浪漫了……您看都是一对一对的……”

母亲拽着友香的胳膊,“强行”把她拉进了门。

“妈妈就想吃他们家的菜,你就满足一下妈妈吧!”

友香瞥了一眼站在餐厅门口的迎宾生,觉得迎宾生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进了餐厅后母亲直接和接待生对上了话,看来她早就预定好了位置,友香便更加狐疑的观察着母亲的一举一动,母亲转过脸冲她笑道:“听清野太太说的那么好,我还以为有很多人呢,是清野太太帮忙预定的位置。”

确认完信息后,一名服务员把友香和母亲引介到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给友香和母亲分别倒了两杯柠檬水,送上菜单。

“我们先看看,选好了一会儿叫你。”母亲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便礼貌的向两位客人一鞠躬。

友香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母亲提前预定位置是对的,这个座位还真不错,靠窗,视野开阔,又宽敞,两个人坐在这儿真是绰绰有余。

就在友香仔细的观察餐厅的环境的时候,母亲悄悄地看了一眼时间,抬起头来对女儿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友香两只手撑着下巴,说好。

母亲起身带着化妆包去了洗手间,友香注视着母亲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母亲虽然五十好几了却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她在任何场合都要刻意的保持这份优雅,不过只有一个情况例外,那就是一旦和自己的婚事扯上关系母亲立马就会把所有的形象顾虑都抛开到九霄云外。友香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好像母亲的这番“走火入魔”也只是近两年的事儿吧!谁叫早年丧夫的母亲就只有自己这一个至亲的女儿呢……

让友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前脚进了洗手间,后脚就从化妆包里掏出手机来。

“喂,久美子,你们什么时候到呀?我们已经到了……好的,快点,再不快点我们可就要先点菜了……嗯,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母亲不忘补补妆,这才从容的回到大厅。母亲重新在座位上坐下,同友香招了招手,友香放下手中的菜单,抬起头看着母亲,不解。

“来,过来,坐妈妈这儿。”母亲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为什么呀?我坐这儿挺好的呀!”

“过来,妈妈有件事问你。”

友香皱了皱眉头,无比疑惑的挪了挪屁股,坐到母亲的身边。

“什么事嘛……”她嘀咕着问母亲,竟意外发现母亲正笑嘻嘻的盯着对面看,友香顺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就傻了眼……

“妈?!”友香对着走过来的那个人瞠目结舌,只听见耳旁传来母亲“唰唰”的招手声。

“来来来,在这儿,在这儿!”母亲两只手“唰唰”直挥,“我们等你们有一会儿啦!”

友香看看那个人,又看看母亲,目瞪口呆。直到这人和他身后的清野久美子在她们对面坐下友香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过脸,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抓着母亲的胳膊张口就问,完全顾不上礼节,“您怎么把他叫来了?”

母亲不但不责怪女儿的失态,反倒笑眯眯的拍了拍友香的手背。

“我就说今天去对了嘛,”母亲一边拍着友香的手背一边对久美子说,“原来这两个孩子早就认识了。”

坐在友香对面的年轻男子正歪着脑袋打量着这对母女,看上去他还没弄明白她俩演的到底是哪出。

“对对对,那就好,那就好。”久美子听着友香母亲的话高兴的直点头。

友香又愣眼看着久美子,瞬间恍然大悟。

“妈!!!”友香突然大叫了一声,又对着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年轻男子叫道,“飞鸟信你搞什么鬼?我妈她们年纪大了你也陪着她们玩?!”

听见友香直接唤出了自己的名字,年轻男子不免一愣,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困惑,他转过脸看着久美子,满脸都是问号。

“很好玩是吗?”友香见他这副德行顿时被火上浇了油,“你说,我妈今天和你说了什么?有这么好玩?”

母亲再怎么计划都没计划到女儿会发火,她环顾了一下餐厅,仿佛餐厅背景音乐的音量也都因此变小了,其他食客的目光也都落在他们的这个位置上……她本来是想去GUYS生拉硬扯的把女儿拉到这里来吃这顿饭的,结果没想到在基地碰上了久美子要给她女儿做媒的那个对象……后来她就改了主意,女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像这种情况十有八九友香是不会跟她过来的,那就撒个小小的谎吧,因为她发现女儿不但认识这个人,而且和这个人的关系看上去还挺不错,做母亲的也最懂得自己女儿的心思,她发现友香在看这个人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些“特别”的东西,所以她就想给友香制造一个小小的惊喜,如此一来真是芝麻西瓜一个都没丢,说不定这事儿还真能成呢!

年轻男子被友香的突然发火吓了一跳,他吸了口气,迎接上友香喷火的目光,张开嘴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根本就没见过令堂……”

这话一下子就点燃了炸丵药,友香探出脑袋,两眼直勾勾的“怒视”着年轻男子,好像马上就能喷出火来。

“什么?!没见过?有本事你说你不叫飞鸟信!”

年轻男子挠了挠耳背,撅着嘴:“我的名字的确是叫飞鸟信,不过……”

“哈,那当然了,你还有一个名字是D字打头的!想和我玩文字游戏是么?那你玩呀!”

“?”

友香的母亲和清野久美子都听糊涂了,她们互相看看,俩人都想说同一句话——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不过她们马上就相视而笑,看来这两个孩子果真认识,连见面都这么直接……

年轻男子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好,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着友香,友香的脑袋越凑越近,眼看着就要碰上他的脑袋……

离友香最近的服务员一见这阵势吓得撒腿就跑,还没跑到前台就见经理就走了过来,经理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出些什么深明大义的话来,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却突然打断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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