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永的军事嗅觉是敏锐的。浑源城城墙修复完成后,巴拉合在夜色的掩护下带着一千五百多勇士和足够的物资离开了浑源城,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浑源城是一个不足万人的小县州,突然少了一千五百多人的兵卒是怎么也不可能瞒过有心人的眼睛的。浑源和朔州现在因为的杨昊的出现百姓手里多了许多的钱财,这在穷困的北边各州县简直就是璀璨的明珠一般耀眼夺目。尤其是浑源有着无数的赚钱的商机,所以大量的求财的商贾和讨生活的百姓蜂拥而至。
外来人口的突然蜂拥而至已经完全超过浑源的原有军民的数倍。在大明这样大规模的人口搬迁到一个州县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的‘人灾’。尤其是北边的州县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人口的剧增势必带来诸多的复杂性、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性。
不过杨昊对这些问题是不担心的,州县的发展是离不开人口的。人口越多潜能越大反之人口太少只会局限州县的发展。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利益的牵扯,只有找到共同的利益点他们就会唯你所用。杨昊脑子里有一个无比恢宏蓝图,想要完成这幅蓝图就需要大量的人才来完成。对杨昊的想法新上任的浑源知县高贤年原先的朔州高典狱是不知晓的,所以几次都来杨府向杨昊委婉的叙述其中的利弊。
高贤年自己清楚能从朔州典狱连升三级升做浑源知县是离不开杨昊的有心栽培的。所以高贤年升做浑源知县以来一直以杨昊门下自居。做事尽心尽力凡事都以杨昊马首是瞻。
高贤年的态度杨昊是满意的。杨昊虽然不是个野心勃勃的权臣大奸,但杨昊清楚笼络一大批忠心的手下才能让自己活的更长久活的更安全。
人站的越高其实越是身不由己。杨昊以为这句话是深居高位者的一句托词。而现在杨昊再也不会这么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即便不想招惹麻烦但麻烦也会找到你。权利越大身边聚拢的人就越多,他们的利益和身家性命就会和你捆绑到一个战车里。真的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现在杨昊就是如此,杨昊很多时候都感觉即不是在为自己活也不是为家人活而是在为身边追随的手下活。
夜色繁星点点,杨昊的书房内高贤年将手里的茶双手端给杨昊后就拱手屈身站立说道:“学生身受恩师栽培才有今日锦衣官身,学生对恩师感激不尽自当为恩师分忧解惑。然,近日浑源商贾百姓蜂拥而至学生惶恐夜不能寐。恩师大善多有分发田产立户籍以安民心,建浑源商行管束商贾,为学生添功学生虽受益良多但唯恐对恩师不利有二。其一流民不受朝廷教化人心颇杂,假以时日恐对浑源治安不利恩师威武之名亦损害。其二浑源治理得当荣升甲等州县恐遭小人妒忌向朝廷恶意弹劾。还望恩师早做对策以备不测。”
杨昊品一口茶水疑惑的看着窗外说道:“贤年所说之事我已经有所安排,尽管放宽心即可。只是贤年向来处事稳妥有遇事不惊之气魄。近日贤年几次三番劝解必是有所原因才对。”
高贤年愁容满面的说道:“哎!想来恩师也有所耳闻。近日浑源城内谣言四起,说恩师有意剿灭十万群山之匪,十万群山之匪又多与白莲教余孽有瓜葛,现在相传他们已经联合结盟,想要趁浑源守备空虚前来犯城。学生怀疑流入城内的流民亦有贼匪的奸细。”
还不等杨昊回答,朱寿和张永就闪身闯入书房说道:“兵未动,消息已泄露贼寇之手。威武伯的大名也不过尔尔。”
高贤年对出言讽刺自家恩师杨昊的少年小公子非常的恼怒便出言怒斥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儿口出狂言不知礼数!私自偷听朝廷机要当以贼寇论。”
对于朱寿的讥讽杨昊并不生气,摆摆手示意高贤年退下。笑呵呵的对朱寿说道:“朱公子在窗外弯腰偷听的这么长时间也难为了朱公子。朱公子请坐。”
朱寿毫不客气的一坐其实已经更加证实杨昊心中的猜测。耿直的朱寿不知道今天特意来质问杨昊反而被杨昊利用了一把成为了杨昊将来的朝堂攻陷的挡箭牌。
张永和朱厚照都是练武的高手而张永更是一个隐秘藏身的高手对于杨昊能轻而易举的发现自己的行踪非常的惊讶出口言道:“今日我与公子并非故意冒犯伯爷虎威还望伯爷宽宏大量莫要怪罪。只是我张永自认隐身藏匿也有些功底不知伯爷如何轻易发现,还请伯爷不吝赐教,张某感激不尽。”
张永对武艺的执着和痴迷杨昊也很佩服,直言对张永说道:“张兄武艺造纸确实不凡。张兄谬赞杨某十分惭愧,发现张兄和朱公子的并非在下而是杨某的兄弟小黑。”
杨昊拍拍手一对幽灵一般的夜明珠从黑暗的角落‘飘’向杨昊,待这对夜明珠临近后,张永和朱厚照吓出一身的冷汗赫然发现居然是一只巨大的、健壮无比的灰黑色狼王出现在眼前。
龇牙咧嘴的小黑一对冰冷恐惧的巨大犬齿始终警惕的对准朱厚照和张永,但非常奇怪的没有发出狼和犬类的低沉的警告声。
张永非常警惕的将朱厚照挡在身后随时应对不测的危险。朱厚照从小生活在深宫里但骨子里却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除了开始的感到一丝惊悚之后却反被小黑的野性所吸引,让朱厚照有一种向往的羡慕。
朱厚照表情复杂的指着小黑问道:“这条硕大的狼王是你养的吗?它...它怎么没有发出.......”
杨昊拍拍小黑的大黑头,小黑立即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将硕大的大黑头不断摩擦着杨昊的身体,小黑的鼻子贪.婪欢快的闻取着杨昊所独特的气味。
杨昊对朱厚照的细心很是赞赏,神秘将疑惑的朱厚照和张永带到书房的侧院。身形壮硕的哈歹从角落闪出待向杨昊施礼后,就打开的鸭舍放出一只鸭子。然后闪身重新躲到黑暗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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