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体育老师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学过一点拳脚,在学校外面跟几个混混有来往。就是他提出要请几个混混给尚惟一点警告,教导主任装作没有听懂,只是嘱咐一句别把事搞大就走了。
王启年早就下班了,拖拖拉拉不肯走就是为了看戏。
“通知,还在校的体育老师马上到校门口集合”突然而来的短信通知让王启年莫名奇妙:这不放学时间么?又出什么大事了?难道是那些混混在门口堵错人了?
他急急忙忙赶到地点,却发现连学校里的保安都全数出动。大家都整整齐齐站在操场上接受校长的训话。王启年赶紧几步跑过去报到。
“你来了,那个尚惟呢?”教导主任看了他一眼,突然出声道:“他怎么没有出现?”
王启年不明所以,实话实说道:“他跑出了一身汗,汗臭薰人,现在大概还在洗澡吧?”话一说完,他才发现教导主任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他: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落井下石?
学校为老师提供了相当好的教学生活环境,包括这种全天提供热水的教师澡堂。尚惟跑得一身是汗,肯定会借这个机会洗个澡。他早就把洗发水香皂准备好了,连换洗的衣服都带了过来。呃,问他为什么不在家洗澡?
电费难道不要钱吗?一年之后那间安全屋就不属于他了,现在不抓紧时间存点钱;难道将来要去睡大街?所以能省就得省。
“咳咳,不理他了,现在我讲一件事。”校长对尚惟的表现还算满意,对尚惟的缺席一事没有过多追究。他咳嗽一声,讲起了需要大家集合的原因。
高二三班有个学生的家长向高利贷借了一笔钱,到期后还不上钱还玩失踪。高利贷的可比银行好说话,不还钱他决计不敢来收欠账人的房子;顶多是叫几个人来收他的孩子。这不刚开学第三天,人家就来跟进了,车就停在校门口对面的街边上。。
被跟进的孩子警惕性也高,先是报了警。可是无凭无据的,警察来了也不能赶人。人家说的很清楚,是来接他大哥的孩子放学的,不涉及什么公司业务。
警察只能口头教育几句,然后以出勤没开车为借口让孩子自行打车回家。没有警察护送,这个学生哪里敢出校门?就算上了出租车,对方要截停一辆车很难吗?
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有报告老师。老师也没有办法,只得汇报校长。校长一听勃然大怒;这种有关学生的事情,不知道还好说。知道了不处理,家长和舆论能把学校每一个老师活活喷死!
校长在省市公安机关都还有几个老战友,本来是打算给那边打个电话。后来转头一想,还是由学校先出面比较好。同时也是向外界展现一下他护犊子的本领,呃,错了,是对学生的关爱。当兵大半辈子的老校长的信条就是一句话:“做错可以,认错不行!丢命可以,丢人不成!”
训话完毕后,由护校队和一众体育老师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校门,校长亲自带着那个学生走在人群最中间。
大队人马刚刚出门,街那边那边的宝马立马就加速启动。小车一个甩尾冲着人群撞过来,吓得走在前面的保安四散逃窜。
坐在宝马里的男子哈哈大笑,隔着车厢都能听见他嚣张的笑声。他对自家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绝不会撞到任何人,就是为了杀杀这些老师的威风。
“人多了不起吗?老子混了那么多年,从来就不怕人多!”随着嚣张的话语,车里一共下来四个人。领头的男人一脸横肉光着膀子,胸口纹着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黑熊。刚才开车吓人的就是他。
他一出现,边上就听见学生在叽叽喳喳;其间还能听到女孩的惊呼声。
老校长的眉头微皱,脸色却是非常平静。假如尚惟在场,一定能看出校长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气。保安的四散逃窜丢尽了他的脸,要是放在当年的战场上有这样的部下,他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战场纪律。
“你跟我们去吃顿饭”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一样,纹着黑熊的男子指着校长身边的孩子大声道:“快点给老子滚过来。”
“你是什么人”教导主任率先开口:“看清楚,这里是学校,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领头男子嘿嘿一笑:“老子就是要请人吃饭,中央的八项规定都管不着我们。你算哪根葱?”教导主任气得脸色胀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你们,违法犯罪的事实不会因为你们给它换个名字就改变性质。”
教导主任教的是政治与品德,现在各地对这门课程的名字都不一样,其实还是教思想政治里挑出的那几样东西。一口雄辩滔滔的教导主任,年轻时几次在辩论赛里获奖。今天他却遇到一个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
面前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就将教导主任一肚子的话憋回去:“再吵下次就连你儿子一块请去吃饭。”
“不可理喻”教导主任垂头丧气的闭嘴不说话,他就一个宝贝儿子,不敢为了这事豁出去。
“诸位,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一个胆大的体育老师开口了,王启年认得他:就是提议说那个要找道上的人教育尚惟的家伙。
“呦呵,哪个裤裆没有拉好把你露出来了?”纹着黑熊斜眼看着他,毫不客气道:“你有什么资格让熊哥留一线?你这逼样,熊哥在日之前就已经没兴趣,更别提日后了。”
几个不明真相的路人学生发出了哄笑声,显然是听懂了这个笑话。自称熊哥的男人看着几个嬉笑的学生,洋洋得意道:“能听懂熊哥的笑话,你们几个很有前途,干脆就别读书了,跟着熊哥混吧。”
“你不要太猖狂,”被侮辱的体育老师怒道:“在这边街上混的黄毛跟我是好朋友,我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来!他也有七八个兄弟。”
“黄毛是谁?”熊哥扭头向后面的小弟问到。左边小弟回答道:“就是那个把自己老婆送到叠翠阁当小姐的拉皮狗。刚才我还看见他在街对面的商店里。”
熊哥听到小弟的回答后,冷笑两声,然后大声道:“拉皮狗,听见没有?拉皮狗,给老子滚出来!”熊哥的声音不小,尤其是这个静悄悄的街边上,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熊哥话音一落,对面的小超市里连滚带爬的冲出一个人影。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这边,来人一脸谄媚:“熊哥,熊哥,我来了,有什么好事关照小弟?”
“认识他吗?熊哥我得罪他了,听说你会帮他出头。”熊哥指着那个面色发白的体育老师,自从黄毛出现他就一直这个脸色。熊哥冷冷道:“我等着你叫人呢!”
拉皮狗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对着昔日的哥们就是一脚;要不是对方闪得快,这会已经是太监了。这位体育老师看在曾是酒肉朋友的面子上,一再躲闪没有纠缠。
但是这个黄毛却是不依不饶,追着他的“好友”拳打脚踢。黄毛的个头比对方矮半个头,瘦弱得像根牙签;体育老师一只手就能拎起他当牙签用,可就是不敢还手。
周围的学生看着这个老师在人群里躲躲闪闪,满脸都是不屑。眼看黄毛又是一脚飞踢,冲着好友的下半身踢去。
“黄毛你什么意思?”躲开致命飞踢的老师怒道:“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欺负?老子是看在哥们的份上打醒你!”黄毛指着熊哥道:“知不知道他是谁?隆哥手下的头号大将。”
“哪个隆哥?”差点断子绝孙的体育老师迷惑道。黄毛狠狠道:“整个西覃市难道还有第二个隆哥?”这话一出,十个体育老师有九个变了脸色:整个西覃市只有一条“过江龙”,这个**上最大的人物,在西覃市几乎是家喻户晓。
过江龙是个狠人,没有人知道谁是他的靠山。但是整个西覃市都流传着他的故事:强拆、聚众斗殴、放贷、买卖毒品等等,能赚钱的黑生意他都伸手。每一条罪状都可以让他死好几回,然而他至今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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