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人冷笑道:“靠关系进来又有何用,别忘了,就算进了文院六阁,那也还是要考核的。哼,我看此人就算有那么二下子,但要通过文院考核,却是万难的。恐怕此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呆在这修心阁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忽然有一人高声道:“刚才吴铭兄未来之时,我们都在拿这对石牛作诗为乐,吴铭兄既然也是我修心阁一员,不如也以此对石牛作诗一首,让我们乐一乐如何!”
此人一脸笑容的提意,顿时引来在场众人一片附合之声。紫衣女郞也一脸含笑等着吴铭作诗。
王诗清见众人如此欺负吴铭,顿时拿出作为师姐的担当来,大叫:“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来人又不是仅有我吴师弟一人”众人听她如此说,包括吴铭在内,都双眼瞪得老大,都以为此女诗性大发,也想来一首。不料王诗清接下来道:“这位修心阁第一才女阮含玉,也应该算在内,同我吴师弟比一比,看看她这第一名头,是否当得起!”
紫衣女郞修养真好,一点都没生气。淡淡一笑:“好,小妹也想借此机会与吴铭兄在诗词上探讨一二。”
吴铭见躲不过,只好应下来。他往前踏出几步,离石牛近些,仔细地观察起来。此时,天空中忽然下起了细雨。
见这细雨飘洒而下,落在石牛身上,而后直往下流。吴铭心中一动。缓缓行出二步,吟道:“怪石巍巍化作牛,院前横卧数春秋。风吹遍体毛不动,雨打浑身作汗流。芳草齐眉难入口,牧童扳角不回头。自来鼻上无绳索,天地为栏夜不收。”
吴铭此诗一出,众人心中同时崩出一字来“妙”。当真是“妙”不可言。此诗不仅道出了石牛惟妙惟肖的生动形像,更道出了石牛的自然天成,古朴苍桑之感。
见吴铭此诗作得如此之妙,众人心里顿时乐嘻嘻,都想看看号称修心阁第一才女的阮含玉如何接招,是否能作出更妙的诗词。
阮含玉底头,慢步,沉思。来来回回。众人也都安静之极,只是双眼不停地随着阮含玉而游移。忽然,阮含玉步子一顿,美目含笑,抚手吟道:
山中春绿风景奇,学子来去无留意。
院前碎草连角起。
千峰里,长霞落日阁庭闭。
对卧相望两不语,道是有情总无期。
四目悠悠霜满地。
永不寐,石牛望空空长忆。
静,一种极静。微风吹来,卷起阮含玉额前一缕青丝。眼角含微笑的她,微微一扫众人。在场众人被她这么一扫顿时犹如从梦中惊醒般。下一刻,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有人叫道:“果然不愧是我们修心阁第一才女,出口果然不同凡响。这诗,不这词,不仅道出了我们文院四周优美的景色,更妙的是笔锋一转,道出山中奇景无人赏,石牛奇情无人理的无态和伤感。这在以景抒情,这对石牛在此对望无数岁月,或早已情深无比,却又因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两情之间总是遥遥无期。与其说是抒情,又何常不是在以情喻人呢?”
在场众人那个不是高才之辈?细心略一品味,都不禁高声叫好,从众人的反应来看,不用明说,就知道吴铭与阮含玉所作之诗词谁高谁低了,但有一人却例外,在她心中吴铭的文采是无人可比的。此时见吴铭的声势被阮含玉盖过,王诗清心中大为不服,高声叫道:“不公平,哼!不公平。”
有人叫道:“怎么不公平?”
王诗清道:“比起后作诗者,能有充分时间思考和视情况而为。先作诗者肯定会吃亏。要不再比一场,让阮才女先来。”
吴铭一听心中别提多尴尬,慌忙冲阮含道:“阮姑娘……”
“呵呵!好热闹啊!听说有人要比试,是谁啊?”突然,白光一闪。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众人一见此人,纷纷上前拜见。口称陆师。
原来此人正是文院六阁的第一阁阁主陆游。
陆游一现身,冲众人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然后停在吴铭与阮含玉身上。笑道:“莫非说的比试就是你们两人?”
心道:“若是这二从,那到有些意思,阮含玉为我阁第一才女,更是肩负下月文院擂台大比试的重任。而这吴铭小子,是王院长在外收的亲传弟子,想必能耐也不小。嗯!有看头!”
却听吴铭道:“先生来得正好,我们这是闲来无事,闹着玩的,比试之事就算了吧!”
陆游笑道:“我文院六阁虽各有所注重,但总的目的都是为了培养学员们的才气。而才气来自于,切磋,领悟和一颗才气之心。什么是才气之心?说白了就是争胜存善之心。争为才,心为气。文斗既为斗气,此为修心阁必修之课。所谓来得巧不如撞得巧,今天这斗气一课,我看就放在此处吧!”
陆游说完也不管他人作何想。身子一闪,以出现在一块制高点的一石块上。居高临下望着下面众学员。道:“既然吴铭与阮含玉二位同学以比诗开始,那众位也就以诗作为比试的主题吧!”
王诗清跳起来拍手叫好,有她看来吴铭赢定了这些人。恩!那什么什么第一才女,的确有才,但王诗清就是看她不顺眼,恨不得吴铭把她虐得无地自容。
陆游微一沉吟,笑道:“为了照顾到所有人,我们也不玩太难的。不如就说‘四言八句’吧,一人出一个题目,从老武先开始吧。”所谓四言八句,顾名思义,便是连说四个长短句,合辙押韵自不必说,还得符合出题人的命题。
白头老下儒,老武称善,微一沉吟,便捻须笑道:“我的题目是不明不白,明明白白,容易容易,很难很难。”按规矩,出题者必须接着自答一个,只听老武笑道:“雪在天上,不明不白;下到地上,明明白白;雪化为水,容易容易;水化为雪,很难很难。”
众人连声叫好,老武也喜上眉头,微笑着看吴铭。
吴铭淡淡一笑正待接下。忽听阮含玉呤道:“墨在夜中,不明不白;写出字来,明明白白;墨变为字,容易容易;字变为墨,很难很难。”
众人又是一片叫好。接下来,又有好几位各抒才情。大家果然不愧是赐下儒出身,个个都能张口便来。此时的王诗清,心念一转,暗道:“大家都露了一手,自己不来那么一下,是不是太丢人了?”
见吴铭口一张,王诗清抢着道:“我来!”他肚里墨水少,唯恐好容易想到的句子被吴铭抢先说了,便急着道:“坛在窑中,不明不白;拿将出来,明明白白;大坛装小,容易容易;小坛装大,很难很难。”
老武呵呵笑一阵,便把目光转向吴铭道:“就剩你了。”
吴铭呵呵一笑道:“酒在壶中,不明不白;倒进杯里,明明白白;我要吃酒,容易容易;酒要吃我,很难很难。”
阮含玉微笑一声道:“轮到小妹了,我的题目是:团团圆圆,牵牵连连,千千万万,千难万难。”说着高声吟出早就想好的八句道:“旭日东升,团团圆圆;天上彩云,牵牵连连;夜空星儿,千千万万;要摘下来,千难万难。”
武老捻着胡子沉吟半晌,突然一拍巴掌笑道:“有了,听我的。池中荷花,团团圆圆;叶下藕根,牵牵连连;藕断有丝,千千万万;用它织布,千难万难。”众人连声叫好,虽然这句子不如阮含玉的雅致,但一个是出题者,一个是应答者,两者孰难孰易,不言而喻。
这题有些难度,不仅王诗清丞琢磨半天想不起来,就连其他人也被难住了。她只好看向吴铭。
吴铭沉吟道:“元宵佳节,团团圆圆;异乡游子,牵牵连连;坎坷之途,千千万万;耐可撑持,千难万难。”
老武略一沉吟,脸上现出一丝惆寂之色。叹道:“此诗作得好,另我这快七十之人都不禁起了思乡之念。”在场众人也在这瞬间,不自觉地思乡的情绪也都不可控地,滚滚而出。
坐在制高处的陆游更是大吃一惊。暗道:“好小子,竟然有一丝诗情的意境在其中,这可是人师之境修为的人才能有的一种神通。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但以其先天武者的修为来说,这小子的确天赋了得。嘿嘿,看来此次文院擂台之比,也得有我修心阁一份了,哼!这文名碑,几乎每届都是被四,五,六这样的上三阁的学员霸占,虽说一,二,三这种下三阁每次输给他们并不丢人,但若是被我一阁这种下阁的存在,在这文名碑上留下一席之地,那将会给上三阁那些老家伙多大的难堪?”想到这陆游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
就在陆游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时,场中诸人依然在沉浸在比诗当中,但能接下的也就只有吴铭,阮含玉和老武这几人而以。
此时,只听吴铭的话语声音响起:“各位高才,也另在下心生佩服,不如我们每人说一句七字诗,此诗中要说出一物变三物,算是为此次比试画了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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