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从胡萝卜所在的那个房间劈出来,与黑暗泾渭分明的光,胡萝卜出来上厕所,走了两步便被在门口一旁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我去,吓死人了,临哥你在这干嘛?”
何冬临这个时候刚刚松开简尤的唇,眼皮子一垂,完全遮了眼底翻涌起的情绪。
胡萝卜原本还没留意到黏在一起的原来是两个人!
他还以为只有何冬临一个人,这下才看到简尤也在,联合刚刚何冬临的举动,他瞬间想到了什么,腾地一下,脸色爆红。
一股尴尬的感觉从脚底冲上脑门,涨红的颜色从脸一路红到脖子,顺着身躯直红到脚趾头去。
连带着小小的耳朵,也不知所措地红了,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米,就算藏在黑暗中,也遮掩不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磕磕巴巴地说:“咳,我、那个、我就是出来……出来上个厕所的,你们不用介意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跑,何冬临在黑暗中低笑了一声,淡淡地说:“天气太冷,简尤刚刚回家,缺氧了,我给她……做人工呼吸。”
简尤:“……”
胡萝卜:“……”
您别解释了好吗?
越解释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胡萝卜当作没听见似的,一溜烟地躲进了洗手间,门啪地一声巨响,像是在提醒何冬临两人,他已经不在了。
简尤微微喘着气靠在墙上,何冬临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也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简尤感觉嘴唇都在发抖,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何冬临看着她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带着似有若无的意味:“还缺氧?”
简尤唰地一下抬起头来,脸也跟着红了,她撇开脸,不想被何冬临给抓住把柄,哼唧了一会,不说话。
何冬临却兀自笑了,很是清朗:“想什么,快去洗澡睡觉。”
简尤:“……”
这人是撩了又不负责吗?
招惹了她又跑了。
她咬咬牙,说点别的来转移尴尬:“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欺负了你,我就觉得不欺负回去,真的很亏。”
然而何冬临的眼眸深得让人看不清情绪,在黑暗中更显得幽暗,他微微俯下身子,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我信你。”
简尤颤巍巍地抬眼,眼睫毛都要碰上他的眼睫毛,两人的呼吸缠在了一起。
“不过太傻了,万一被人抓住了,你很麻烦,不要为了我去做这么傻的事情。”
他低声道,声音里满是恳切。
“我也不想你卷进这件事里面去,让他们欺负了你,”何冬临笑了笑,“不过,我很感动。”
简尤原本听着他这么理智的话,还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他还担惊受怕。
但是他最后的四个字,却燃起了简尤的所有愉悦,她惊喜地看着他:“真的?”
何冬临失笑地看着眼前依旧像个小孩子的女人:“真的。”
简尤哼了一声,说:“也没什么,主要是不爽那个陈小姐拿手碰过你,你可是我的东西!”
何冬临笑了:“你的东西?”
简尤顿了一下,也意识到这句话多少有点暧昧,顿时不说话了,低垂了眼不敢看他。
谁知道他点点头,深以为然地道:
“说得没错,是你的东西,从今以后也只能是你的东西,把我带牢了,别把我弄丢了,我怕找不到你。”
简尤心里一滞,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偏偏他一句句情话说得跟真的似的,严肃而诚恳,没有半丝的油腻或者浮夸,让人忍不住地相信他的话。
“那……陈总那里会怎么对你?”
简尤下意识地问。
何冬临抬手替她整理刚刚因为亲吻而弄乱的发梢,指尖温热,动作轻柔,他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最后才满意地一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冬临是这样说的,但是却没想到陈总那么快便察觉了这件事,几乎是照片出来的一瞬间,他就猜到是何冬临做的。
毕竟,这些照片被何冬临拿来威胁过他。
于是第二天,他便找了何冬临过去对峙,而何冬临也十分从容地去了,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陈总很干脆,他是个愿意单刀直入的人,于是脾气也来得快,他遣散了办公室里的不相干人等,怒然地一拍桌子:
“你这是几个意思!?
过河拆桥!?”
何冬临端坐在他的对面,一身清朗干净,他淡然地开口:“这桥,拆了也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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