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尤气冲冲地回到租屋,一进门就摔了门,吓得正坐在客厅吃东西的王思音差点跳起来。
“咋了姐妹?”
王思音惶恐。
她还没见过简尤这么大的火气。
简尤冷漠地说:“何冬临找人带回来消息了。”
“怎样?”
王思音着急地问,等了这么久了,总算来了消息,只是她一看就知道消息应该不太好。
不然简尤不至于黑着脸大发脾气,这得气得什么程度。
“他说二十年回不来。”
简尤冷笑着说。
“……”王思音懵了。
“二十年?
天呐,何冬临到底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会判二十年?”
简尤瞥她一眼:“你也信?”
王思音:“……”
“什么意思,假的?
何冬临撒谎?”
这句话问住简尤了,她顿了半天,才回答:“不可能二十年。”
王思音显然听出简尤语气中隐约的不确定,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王思音跟简尤四年好友,却不可能听不出来。
顿时气弱又小心翼翼地问:“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简尤:“……”
她被噎住,顿时咬紧了牙,“真的我也等!”
王思音懵了看她,紧张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何冬临是不是让你别等他?”
简尤睨她一眼,不说话。
王思音丢下零食,过去挽着简尤在沙发上坐下,颇有些小心地说:“你别激动,二十年太漫长了,你要不要……”
说着,王思音打量一眼简尤的神情,发觉没有很明显的波动才继续说:
“仔细考虑清楚?”
简尤缓慢地摇摇头,却说:“我赌他就是撒谎。”
王思音:“……”
“可是你万一输了,就是二十年啊!不是一年不是五年,是二十年!”
简尤笑了,看向王思音:“要是输了,我这二十年又不是什么都不干,我一样工作奋斗学习,我绝不会原地踏步!”
“而且,我还有问题要问他,不亲口问到他,我是不会死心的。”
简尤说得决绝,已经没有转弯的余地。
王思音怔怔地看着简尤,她还没见过这么倔强的人,宛如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
A市法院关于何冬临一案的审讯开始了。
何冬临一行人被载到法院门口,一下车他便看见被其他人送来的司语。
司语显然也看见他,但是眼神却躲躲闪闪不敢多看何冬临一眼,只感觉芒刺在背。
何冬临没有多看她一眼,身后跟着他进法院的人却朝着司语投出鄙夷至极的目光。
更是恨不得用视线把司语杀死。
温教授进去前拉住何冬临,表情凝重地想说什么,却被何冬临打断: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温教授不明白,却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跟着一步一步走进去。
法院肃穆安静,何冬临站在被告席上看着周围,心境一片平静。
他已经做好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
然而当作证指控他的人里面,有一组里,曾经和他一起日夜奋战的人时,他还是免不了觉得苍凉。
世态炎凉,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却做了跟那些人相反的事情,当他把一切的罪都揽在身上,对着法官面无表情地说:“我认罪。”
并且把所有的罪行包揽在身上,义无反顾地扛上了温教授的责任。
那一瞬间,温教授懵了,他嚯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可思议地喊:“何冬临!”
而何冬临只是给他一个很简单纯粹的笑容,只是说了句:“我还年轻。”
温教授不年轻了。
温教授愕然,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痛心疾首地顿足捶胸,却没有想过何冬临会这样做!
一向威严严肃的温教授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为何冬临,为自己,也为那些作伪证指证何冬临的人。
最终落幕,一锤定音,三年镣铐。
何冬临被带下去,他脊背挺直,从没弯过,哪怕就一下,也没有。
他为人温润,却谁也知道,他的傲气是骨子里出来的。
温教授被判罚款,不用忍受牢狱之灾。
他扑过去拦住何冬临的路,他老泪纵横地问:“你何必这样!”
只要何冬临抗争一下,哪怕只是不认罪,他还是有上诉的希望。
何冬临看着温教授,笑了,抬手替老人擦擦脸上的狼狈:“我折腾得起,您折腾不起,上诉一年又一年,估计我都坐完出来了。”
温教授:“这不是你的错!不应该向错误屈服。”
“不,是我的错,”何冬临声音沉下来,“识人不清,没有早点看清楚司语就是我的错,这是我的教训。”
温教授默然,最后只能落得一声叹息:“你有什么话要跟家人说?”
何冬临沉默半响,道:“请不要告诉我父母这件事。”
“那丫头呢?”
温教授问。
何冬临垂下眼:“说我在这一年里,早已另结新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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