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被何冬临忍无可忍地来逮她。
周哥进门之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还要加班?
何冬临在外面等你。”
简尤正全神贯注地工作,闻言忍不住抬了抬头,板正了脸:“别管他。”
“吵架了?”
“没有。”
简尤死鸭子嘴硬。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周哥语出惊人。
“……”简尤懵住,“我们是……兄妹!”
周哥满是皱纹的脸一抖,凉凉地笑:“是吗?”
简尤忍不住避开他的目光,不知怎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脸紧了紧,扯开话题:“不是。”
周哥满意地一收浑浊的眼睛,正打算说什么。
简尤补充:“那就是兄弟。”
周哥:“……”
这丫头比他老人家还要固执。
他气急败坏:“行行行,兄弟,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再懒得看她,自顾自地工作。
简尤被批了一顿,敲代码的手指都不利索了,心烦气躁。
她什么时候嘴硬了?
她说得都是事实!
明明是他何冬临先对她不诚实,很多事情都瞒着她,还是她的错了?
“男性和女性就是说不到一块去!”
周哥还是愤愤不平的。
简尤深以为然:“您说得对,男女就是两个物种。”
两人第一次达成意识统一。
然而简尤工作做得心不在焉的,门外还有另外一个物种在等着她。
烦。
“周哥,有后门没?”
埋首在电脑前的周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眼角的皱纹都会动似的,干涩地说:“有。”
简尤逃跑了。
从后门跑回家去。
到家的时候九点半,一进门就躲进房间里去,愉快地跟王思音他们打游戏。
一局两局三局过去了,客厅没有一点动静,她心烦气躁地继续打。
第四局打完,简尤心不在焉地瞥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还不回来?
“简尤,还玩不玩?”
王思音的声音通过语音响起。
“不玩了。”
她关掉语音去客厅看。
推开房间的门,客厅一片漆黑,她故意没开灯。
黑暗中看见阿鱿发光的眼睛在动,简尤偷偷摸摸瞧一眼何冬临卧室的方向。
门缝没有光透出来。
他果然没回来。
他不会是在她部门门口等到现在吧?
周哥出去的时候不会告诉他?
还是干什么去了?
她站在房间门口站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她皱着眉,心里更加烦躁了。
便走到客厅踱步,等着他有进门的动静她再回房间。
一等等到十二点半,还是没回来。
她打开微信好几次,输入“在哪?”
又删掉,来来回回输了几次都删掉了。
不问,问就是她输了!
然而又安心不下来,一颗心悬浮在半空似的,底下就是万丈悬崖,始终放不平稳。
空气中只剩下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阿鱿偶尔发出的喵喵声。
在这催眠一样的声音中,简尤靠在沙发上模模糊糊眯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睡得很浅,仿佛没有在睡。
这时候门忽然咔地一声响。
在寂静的晚上很是明显,把本来就没睡死的简尤彻底吓醒。
心脏忽然缩紧,呼吸屏住。
他回来了!
她慌张地要躲回房间,谁知道黑漆漆地没看清楚,绊到桌脚,狠狠地摔了一下。
她无声地呲牙咧嘴,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拖鞋掉了一只都没时间管,逃回房间去了。
何冬临推门进来的时候,耳边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身体倒地的碰撞声。
然后哒哒哒上楼梯的声音。
他眉一压,打开了客厅的灯。
看见被拽得歪了一下的桌子,还有那只落单的、毛茸茸的拖鞋,拧紧的眉头又忽地松开。
心情忽地变得复杂。
他瞥一眼楼上简尤房间的门,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
他不置可否地换下鞋子,把那只拖鞋提起来,上楼梯。
简尤趴在门上听动静,听见他上楼梯的声音顿时回到书桌前,扯了扯嗓子:
“打野救我,啊!死了!”
她故意哒哒哒地按键盘,装作在打游戏的样子。
刚刚来到门前的何冬临:“……”
敲门,道:“你拖鞋掉外面了。”
简尤继续哒哒哒地敲键盘,故意不理他。
“别跑,思音辅助我,回血回血!”
何冬临的声音传进来,有些不清不楚的:“别装了,路由器都还没开。”
简尤:“……”
没开?
没开吗?
有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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