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瞬间一收敛,眼底寒光比门外的风还凉。
刺骨。
林千帆:“……”
好吧,他闭嘴。
“什么事?”
何冬临轻声问。
“我刚刚打算走来着,但是走到一半有点内急,上来借个厕所。”
何冬临下意识地点点头。
然而瞬间反应过来:“等——”
晚了。
林千帆脚底猛地打滑,手舞足蹈地找不到重心,突然往何冬临身上扑去。
把何冬临压在墙上,嘴巴磕到他的下巴上,牙齿顿时发酸。
“唔——”林千帆叫得惨烈。
对面的奶奶正巧出门扔垃圾,冷不丁地抬眼,看见何冬临和林千帆在门边抱着的情况。
奶奶表情一言难尽:“……”
咚地一下,奶奶缩回她家,垃圾都不扔了,门关得死紧的。
看见奶奶表情的何冬临:“……”
“起开!”
何冬临推林千帆。
林千帆委屈得不行,他牙齿给磕出血了,满嘴血腥味。
何冬临擦下巴的口水,嫌弃。
忽然想起简尤擦额头的情形,怕不是跟他一样都是在嫌弃?
这样一想,心情便不是很美妙。
简尤洗完澡出来准备把客厅的书本收拾一下的时候,迎面看见林千帆走过来。
“哟小妹妹!”
林千帆依旧热情。
只是一排大白牙一咧开,那些红艳艳的血有些刺眼。
“你怎么回事?”
简尤问他。
林千帆目光微妙地一挪,看见简尤穿了件可爱风的吊带睡裙。
睡裙这种东西,即便并不露不性感,也总是引人无限遐想。
仿佛看见了对方最私密的一面似的,让人感觉一下子关系亲密了许多。
林千帆眼睛一抖,还没看清楚睡裙是什么图案,简尤身上猛地批了件西装外套。
林千帆看着一本正经的何冬临:“……”
这男人小气得有点过分。
何冬临没搭理他,只对简尤说:“穿着,我还要拖外面的走廊,有风。”
“哦,”简尤并不介意,“林千帆的嘴怎么回事,要不要去看?”
何冬临似是而非地一笑:“进门的时候摔了,下巴磕地上。”
林千帆:“……”
神他妈下巴磕地上!
他也要形象的好吗!
不就是亲了一下下巴吗!大男人的这点小事都计较!
简尤听着都觉得疼,嗤了一声:
“去看看牙医,别磕松了,过几年全掉光,要弄整套能摘下来的假牙,那就不好看了。”
林千帆想说什么,忽然看见何冬临睨过来的目光,比寒冬的天气还冷。
冰上的冰渣渣似的,冷得人发麻。
他不情不愿地:“哦,我借个洗手间。”
简尤回到房间,正打算再多看一会书的时候,简则突然给她打电话。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她跟简则的关系一贯不好,两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如果有什么事非要联系,也是打字解决。
简尤接电话:“喂——”
然而简则劈头盖脸给她骂:
“你是不是简家的人?
你还有没有良心?
过年连家都不回?
咱妈生病进了医院,你就这不闻不问的死模样?”
简尤懵住:“你说——”
被他打断:“你他妈就是那大山里的人养大的,既然你向着他们,你回来干什么!死白眼狼!”
简则吼得有几分声嘶力竭,连带着声音都哑了。
18岁的男生,声音变得粗犷起来,吼起来气势十足。
简尤怔了一下,怒火一下往心底里烧:
“谁不回去!明明是爸不让我回!你吼什么,几年没揍你要上房揭瓦了?”
简则沉默了一会,依旧怒气冲冲:“我告诉你,简尤!你他妈不给我死回来,你永远别回来!”
“你——”简尤要反驳。
嘟——地一声响,简则挂断了她的通话。
“操!”
简尤人生第一次骂脏话。
气得眼底火都要烧出来。
似乎好几年没有这样生气,气得呼吸都干滞起来,恨不得马上冲回G城给简则胖揍一顿。
她稳下怒火,打给简定安。
简定安听简尤说完,愣了半响:“那臭小子……我会教训他,你不用回来。”
“妈生病了?”
简尤皱眉问。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让她回去一样。
“生病?
没生病啊。”
简定安语气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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