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剑八走到台阶前,将八千流拎起来,甩到背后,准备离开。
“小剑你不高兴啊。”
“八千流啊,我都告诉你了,下次别再去找这种婆婆妈妈,令人痛快不起来的家伙了。”
“嗯,我知道了!”八千流立刻应声道,“所以说它不配做小剑的朋友啦。”
这和做朋友有什么关系么?
“呐,小剑。我们要去哪里呢?”八千流问道。
“啊啊,当然是回去睡觉啦!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剑八答道。
“可是小剑你看上去很不开心啦。”
“这是当然的啦,笨蛋。心情能好起来才怪啊。”
“对不起啦,小剑。”
“你在道什么歉啊,八千流。”剑八说道,“明天我们去六番队把那个女的砍了吧。”
“这样的话,大白会不高兴的吧。”八千流说道。
“反正是个死刑犯,我们悄悄地去就好啦。再不砍些东西,我都要疯掉了。”剑八解释道,“大不了再给他找个妹妹就好啦,想做贵族妹妹的女孩多少都有啦。”
“哦,小剑你好聪明哦。”
“那是当然的啦。”
看着剑八和八千流毫无防备的身影,听着那毫无营养的就像在商量明天去哪儿吃饭的对话。白镰在手中消散,终于以最小的代价送走了难缠的队长级敌人。终于可以安心地去寻找我的休息点啦,不过刚才两人的对话令我有些在意,他们讨论的要去砍的那个女人会是露琪亚么。
我甩了甩头,怎么可能,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转过身来准备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然而我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眼前已经换了一副景象,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天,亮了?”
不,不对。眼前的世界似乎并不是之前我所处的地方。我来回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地点还是在那里,仿佛我未曾离开过,一样的和风建筑,一样的被剑八的斩击留下的痕迹,倒塌的半面墙壁,只是失却了颜色。
天空并不是因为太阳出来了而变得明亮起来,而是因为这个世界是白色的,眼前的景色都是由黑色的线条绘成。白色的纸张加上黑色的线条,构成了我现在所身处的世界的模样。回头看向剑八和八千流离开的地方,那里并没有两个人的身影。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呢?不明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滴答。”
有什么声音,液体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显得特别响亮。
我低头看去,白色的世界里,白色的地上,滴落了一颗红色的水滴。特别显眼的红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红色,该向着什么方向思考呢。
“滴答。”
又一滴红色落了下去,直直地落了下去。
是天上吗,我抬起头,忙忙一片白色,什么也没有。不过抬起头后,我终于意识到它从哪里来的了,沿着脸颊,滑落脖颈。
我急忙取下头盔,左手慢慢地抚上右侧脸颊,然后看到一手的暗红色,是我自己在流着血啊。右眼流着血,然后看到整个世界渐渐的想要被流下的暗红色由上往下覆盖。我这是怎么了?
然后,那红色似乎化作了一个箭头,想要指引我去哪里么。
“不去看看么?”
心底响起了催促我的声音,是小白,亦或是小黑的声音呢?
“不去看看么?”
那个声音又在催促我。虽然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但是不去不行。我想要知道我在此的原因。于是我迈开脚步,向着箭头所指的方向前进。
这种黑白相间的世界真的是瀞灵廷的世界么,感觉不到任何气息,除了我的脚步,没有任何响动,简直像是一座了无生机的鬼城。连那群吵闹的追逐在我屁股后面的下级死神都不见了,讨厌的感觉。
走了很久很久,每当我因为失去方向而停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一滴血泪落下,化作箭头,再一次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然后,我看到了那门上的番队号——“六”。
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的地方,居然在这里被我找到了。但此时我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不知道是被环境因素影响的,还是其它什么因素影响到了,总之我似乎很平静,心情平静到了我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地步。
穿过六番队的大门,不断地往里走,凭着直觉往里走。终于看到了不同的景色,在六番队队牢里的被定格的画面。
外层围满了拔出刀的六番队队员们,他们刀尖所指的是一个宽大的背影。那宽大而熟悉的背影刚刚就见到过,队长羽织上面写着十二,刺猬状的发尖挂满了铃铛。他握着他那把粗糙的斩魄刀笑着,神色见充满了兴奋。队牢里面的一个男人,脚踩在血泊里,头戴牵星箝,相貌英俊却表情冷酷,不,那表情已经超出了冷酷的范围,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腰间的斩魄刀已经被拔出了一截。
而剩下的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情景,在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脚边,倒在血泊里,连白色衣物都被染上血色的朽木露琪亚。这个世界是只有黑白两色的,但是倒在那里的露琪亚却超出了这种黑白定义,如同染血的白色花瓣,在那里一直静静地,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接着,我终于理解了这是什么场面。看到了本来没有发生的故事,走向了不存在的结局。那是难以置信的却又静静地展现在我眼前的。
露琪亚将要在此死去。
“不对,不对!”
无法接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跪在血泊里将露琪亚轻巧的身体抱起,仿佛睡着了一样,如此的真实。
“不对,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咆哮着,在这个黑与白色的世界,只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就是这个世界想要告诉我的么,露琪亚会死掉,会在剑八手里死掉,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剧情也不会这个样子发展啊!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怎么说露琪亚也是贵族啊!剑八无论如何也不会愚蠢到做出这种事情啊!”然而依旧没有任何人来回答我的话,“还有蓝染,对了,还有蓝染。这不就打乱了他的计划了么?露琪亚她啊,她怎么可以在这里死掉啊!”
听不到任何声音,得不到任何回答。
“回答我啊!”只能无力的嘶吼,“拜托了,谁都可以,告诉我,这是错觉,这并不是未来。”
白色黑色与血的世界渐渐消散,我又回到了原来所在的地方。剑八还未曾走远,他和八千流的声音还能够听到。
“呵呵,果然是梦啊!那两个路痴怎么可能会找到六番队呢。”
如此笑着,只是我的脚步却无法向前。有一样东西,从那开始到结束,然后到现在都无法止住。从眼眶,到脸颊,滑落下来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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