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习惯了就好。”吴玉霞是这样回应的。事实上，这一次探望水柔颂，燕双鹰也陪着吴玉霞一起过来的。燕双鹰主要的目的是陆志伟，他还有些话想单独和陆志伟谈谈。然而，陆志伟却是不在这儿。
“现在小陆在学校的时间要远多于在这儿。”马约翰摊了摊手，看样子似乎有些无奈。“唉，他的夫人还在病中……不过还好，陆太太是少有的通情达理，这样贤惠的女人可真是不多。”
燕双鹰的脸微微一红，“我昨天刚去看过小洁，她已经……嗯，快要好了……”
马约翰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知道小洁为什么生病。没关系，这里的事不多，就是多，嘿嘿也没什么关系。小伙子，你可以帮我和小洁说一下。告诉她，她可以再继续‘病’几天。只要这病别白生就行了。”
马约翰满头白发，马约翰满脸笑容，马约翰和蔼可亲，马约翰说话温和亲切……可，可怎么燕双鹰越听越不对劲了。
“我……我还有一点事，我想我……”
燕双鹰想告辞离开，却被马约翰给拦住了。“等一会儿嘛，小伙子，我还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对于马约翰这样一位可亲可爱又曾经给过自己很多帮助的老人，燕双鹰怎么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马约翰点点头，看样子他很满意。“是这样的，有人给小洁带了一点东西。原来我想抽个空给她送过去的，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麻烦你给帮个忙，帮我把东西带给小洁，正好顺便替我看看她。”
“可以，没问题。”燕双鹰一口答应了。
马约翰的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伸手拍拍燕双鹰的肩膀，马约翰说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我是不会看错人的。走吧，东西在我的办公室。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马约翰的办公室燕双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间办公室有一明一暗两进。进去之后，马约翰和燕双鹰打了声招呼便进到里面去了。而燕双鹰，在问明了不需要帮助后也就让马约翰自便了。
坐在椅子上，燕双鹰无意中一抬头。接着，他的目光便被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马约翰，而背()景，似乎是运动场……
马约翰走出来，看到燕双鹰正在看墙上的照片，于是笑道:“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哎，真是时光如梭，一转眼已经是好几十年了。”
燕双鹰转头笑道，“这照片我没见过，现在看着挺有意思的。”又看了一眼，然后问，“马院长，您这是拍的什么照片，怎么还有枪？”
燕双鹰的话，恰好挠到了马约翰的痒处。要知道，这张照片可是与他的一段得意往事有关。
“你应该可以看得出，那里的背()景是一个运动场。但这却不是普通的运动场。这是美国全国步枪协会所有的，专门用来进行各种射击比赛的专用运动场。”
听到这个，燕双鹰来了兴趣：“射击比赛，就是那种用枪支对各种目标进行射击的比赛吗？”
马约翰点点头：“大体的意思和你说的差不多。但真的比赛，会因为项目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规则。总之，这是一项非常复杂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运动。”
燕双鹰笑着捧了马约翰一句：“看得出，您也是一位高手。”
“能在那里比赛的都差不了。”马约翰自豪的耸耸肩，他很得意的说。而事实也正如马约翰所说的那样。一年一度的比赛，云集了几乎是全美的高手。在这种情况下，能获得名次，已经很不容易。而得到奖牌，那难度是可想而知了。但——“我曾经有过一次获得过银牌。非常可惜，以一分之差与金牌失之交臂。”
口中说可惜，但马约翰的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于是，燕双鹰再捧了他一句：“您也是为华人争了光了。”
“也是吧。”马约翰耸了耸肩。他说：“其实，射击有时候也是要看天分的。有人天生就对枪有感觉。比起其他人，这类人会更容易打到目标。”摇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情况，苦练多年的老将，最后却败在了刚刚摸到枪也没多久的新人手下。”
燕双鹰心一动：“马先生，您是不是见过这样的天才？”
马约翰看着燕双鹰。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是的，我确实见过这样的天才。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燕双鹰愣了一愣。他迅速的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却还是毫无头绪。
“对，你也认识。因为这个人就是赵小洁。”马约翰把答案给公布了。说完之后，这位老先生的表情是很孩子气的得意。
“小洁，是小洁！”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燕双鹰吃惊了。
“居然……居然是小洁。这可太让人意外了。”
“这也是我一次非常偶然的发现。小洁各方面条件都好。对枪的手感也不错。最难得的是她对目标运动提前量的计算，简直是神了！”一通猛夸之后是一声叹息：“真是可惜，小洁有这么好的条件，却不想加以利用。说实在的，如果小洁能好好训练，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枪手。”
“小洁选择了手术刀，她现在是一位优秀的医生。”燕双鹰是这样和马约翰说的。不知怎的，将赵小洁与枪联系在一起，这总让燕双鹰感觉到不舒服。
马约翰眼睛微微眯起：“嗯，小洁确实是位很优秀的医生。她还是个好姑娘，值得珍惜的好姑娘。”
莫名的，燕双鹰想起了常兆腾。这个家伙现在可以说是麻烦满身，却还没有放弃对赵小洁的纠缠。若是说这其中的理由只是为了所谓感情，燕双鹰是绝对的不相信。
必然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可那又是什么？会不会与赵小洁这种过人的天赋有关？
问题接踵而至。燕双鹰情不自禁的把眉头皱紧了。从他的表情上，马约翰看出了什么。他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燕双鹰明白，是自己失神了。他连忙将眉头展开并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能解决。”常兆腾确实很麻烦，但这个麻烦牵扯的事情太多。所以这个麻烦还是燕双鹰自己解决比较妥当。马约翰很聪明，他其实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也聪明的没说出来。拍拍燕双鹰肩膀，马约翰笑着说：“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就不该过多的干预。小伙子，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来给你做后勤保障。”
……
“这位老先生，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在听燕双鹰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完后。吴玉霞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她还告诉燕双鹰：“当年，我是以仁爱医院医生身份作为掩护的。这位老先生是那种观察力特别敏锐的人。时间长了，其实他是能觉察出我行为中的异常的。但他却一直没揭破。甚至，有时候还会给我一些便利。说实在的，我很感激他。”
燕双鹰也点头：“是的，这位老先生是个好人。”
他在有意撮合你与赵小洁呢。吴玉霞心里想。不过，她却没将这句话说出来。想了想，吴玉霞问：“双鹰，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先替马约翰把东西给递过去？”
燕双鹰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摇头：“与章俊林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咱们还是先去医学院。等办完事情再去赵小洁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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