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很有道理,但是……“营……营长……你……你可……”此时的高云杉,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刚刚有多危险,高云杉在望远镜里看的是清清楚楚。想到真有个万一的后果,高云杉依旧是心惊胆战。于是,他忍不住用带着几分抱怨的语气说:“营长,你想想,刚刚有多可怕。还好,有那一只山鸡。”
“是啊,还多亏有只鸡。”对此,燕双鹰也是难得感到一丝侥幸,“要不是有这个东西暂时吸引了注意,我也不能撤的这么顺利。”耸耸肩,燕双鹰笑道,“不过效果不错,看来,有必要给那个小家伙记上一功。”
现在的燕双鹰,显得很轻松。甚至是难得的说了个小笑话。有件事高云杉不知道,而燕双鹰却是清清楚楚。那就是,土堡上那个不知名的枪手射出来的最后一枪,几乎是擦着燕双鹰射进泥土中去的。看这趋势,燕双鹰明白,下一枪或许就会直接点到自己身上了。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燕双鹰发现了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那个小家伙。
这是一只雌性山鸡,羽毛灰扑扑的。燕双鹰看山鸡,山鸡也在看燕双鹰。这个小东西,看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戒备。
这是一只正在抱窝的母鸡。因为翅下护着一窝正在孵化的卵,所以即便是被惊扰如此也是不愿离去。
“小家伙,对不起了。”燕双鹰喃喃着。因为忽然看到附近有山鸡,燕双鹰有了可以脱困的主意。这时候的他,身体不动,只是屈指一弹,一枚小石子从他手中飞出,打在了山鸡身上。
受惊的山鸡迅速振翅飞走。就好像燕双鹰预料的那样,逃跑的山鸡成功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从而为燕双鹰的撤退提供了方便。
虽然知道营长最后是成功脱困了的,不过想到刚刚的危险,高云杉依然感到一阵后怕。“这是刚好附近有只鸡,要是没有……”
“没有鸡也会有其他东西的。”燕双鹰截住了高云杉的话。对着高云杉,燕双鹰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记住,所谓机会,是要靠自己创造和把握的。只要你有心,便可以发现自己身边随处都是可以利用的机会。”
这也算是给高云杉上了一课吧。不过“课”上到这里,燕双鹰忽然问了一个多少有些奇怪的问题,“云杉,你注意到那只鸡了吗?”
鸡?一愣之后,高云杉立刻就明白了。燕双鹰所说的就是那只可以算是救了他性命的山鸡。明白虽然是明白了,却依旧不知道燕双鹰为什么要特意的提起那只鸡。“那只鸡,不就是很普通的一只鸡吗?而且,它最后也飞走了啊。”
“是的,它飞走了。”燕双鹰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只鸡虽小,却也能反应到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鸡,却让燕双鹰发现了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
“所谓一滴水能反射太阳的光辉。一些事情,看上去虽然是微不足道,却依然能将对手的特点清楚的反应出来。”
这是燕双鹰的原话。说这话时,这一支探路的小分队都已经撤回了大本营。
这一次侦察所得的所有情况都表明,廖长俊最后一封信中暗藏的情报是准确的。华联教那帮人果然是栖身在那个土堡中。对于这部分敌人,燕双鹰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而其根据之一,便是那只最终还能逃脱性命的山鸡。
“当狙击手处于临敌状态时,他们是非常专注的。在这个时候,击发有时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然而,在那种情况下,那位不知名的狙击手却克制了这种本能。第一枪引动山鸡,却没有顺势再来一枪将其击毙。这真是很了不起。要知道,在某些时候,“收”要比“放”难得多。
“能做到这一点,除了必须拥有钢铁般坚韧的神经外便是强大到异乎寻常的信心。”燕双鹰做了最后的总结,“这样的对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可怕的。”说到这里,燕双鹰眼睛半眯起来。显然,对手越强大,就越能激起他的斗志。
“是啊,这样的人恐怕就是那种所谓的天生的狙击手吧。”很显然,吴玉霞是误解了燕双鹰的意思。这时候的她,心里想的都是通往土堡的最后这么一段路。
林子里,是无处不在的死亡陷阱。隐藏其中的各种地雷,只要有一枚没有被排除掉,便将会给进攻的部队造成难以想象的伤亡。
这已经是很危险了,然而却也不过是个开始。要说危险,恐怕在没什么能比得上那片开阔地了。虽然经过燕双鹰的侦察,可以完全肯定那里没有埋设地雷。只不过由于离土堡近,又是人为制造的隔离带,所以对那些敢于进入的敌人,面临的将是一面倒的屠杀。且不说那些可怕的狙击手,就是普通高手拿着普通步()枪,其威力也是可以想象的。如果不幸对方还有轻机枪一类的武器,就算是吴玉霞和燕双鹰带来的人都过去,最后能摸到墙头的恐怕都会是屈指可数。
想到这个,吴玉霞是不寒而栗。与吴玉霞不同,此时的燕双鹰更多的想的却是那个安排、布置这一切的人。
若是这世上还有人可以被称为“雄才大略”,这位“白玉京”或许可以算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也不奇怪,作为这次行动的领队“白玉京”,如果不表现出与其身份相匹配的能力,燕双鹰倒觉得其中必然有古怪。然而虽是如此,燕双鹰还知道,这位“白玉京”,其实并不能完全操纵这支队伍。至少在其中,是有人在和他唱反调的。
或许,这就是可以利用的机会。现在,要解决这支华联教派来的行动小队,就如同面对一根紧密连接着的锁链。如果这根锁链是真正紧密连接着的,那么任何人都奈何它不得。不过现在看来,这根“锁链”,其内部是有问题的。如果能找出其中不稳定的部分,并将其橇下来,或许能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将其瓦解……
吴玉霞一直在凝神注意燕双鹰,而当燕双鹰纠结的眉毛展开,脸上露出笑容时,她知道,这必然是有了办法。
“知我者玉霞大姐是也。”燕双鹰眼角漾满了笑纹。在说自己的办法之前,燕双鹰先介绍了一个情况。还是那个外围的林子,在那里,燕双鹰发现因为保卫而布置的雷区,其密度大的异乎寻常。不但如此,其布置也是完全没有规律的。
“那能说明什么呢?”吴玉霞眉头皱紧了。
“不管事先准备的如何周到,华联教的那帮人总不可能就待在那里永远不进出的。”燕双鹰悠悠的说,“所以……”
听到这里,吴玉霞眼睛一亮:“是啊,那帮人也是要进出的。而且,如果是从外面进去,恐怕还要带着补给。照这样子,走那条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吴玉霞忍不住站了起来,“也就是说,是另外有路,能直接通往土堡。”“可是,”忍不住皱起眉,“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呢?”
燕双鹰:“我们不知道,但说不定就有人知道。”
“谁?”
“廖长垣。”
“是他?”吴玉霞一愣,“这个人虽然曾与华联教有过合作,不过他一直都不得信任。这样隐秘的事,他会知道?”
“这可不一定。”燕双鹰冷笑一声,“可别小看了廖长垣。这小子精的很。上一次虽然是说了不少,但基本上是说别人的多,提及自己的少。”
这个吴玉霞能理解:“他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想避重就轻。”
“不仅如此啊!”燕双鹰把手掌握紧了,“我们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我们。这个廖长垣,可不会一次就把所有的牌都出尽。他在寻找机会,也在寻找伙伴。总之,我相信,为了自己,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是可以做的出来的。”
确实,廖长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狡诈又现实。但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却并非是不可利用的。
所有的事情,燕双鹰差不多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说华联教的结构是由外向内的一层层组织链接而成的。那么,我们可从其最薄弱处入手,一个个的把它给橇下来。”
淡淡的话,隐含着冷森的杀气。过了一会儿,吴玉霞方接道:“现在看来,廖长垣明显是已经活动了的一环。我们要做的,便是设法将其撬动?”
虽说廖长垣是已经活动了的一环,然而真要将其橇下来也不是说的那么容易。这个人,少年离家,后来误入歧途做了土匪。东奔西走,能活到现在也不简单。不过,对付他,燕双鹰有的是办法。
“没关系,我们和他讲道理。”燕双鹰微笑着,“这天下的事,都是可以讲道理的。而我,最擅长的就是用道理来说服人。如果这个家伙实在是冥顽不灵,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找到事实并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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