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说话、举枪、射击,面上一直带着淡然的微笑。在旁人看来,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更增魅力。而这样的笑在齐岗眼中,却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枪响了,齐岗闭上了眼睛。然而,从燕双鹰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却只是擦着他的耳朵边掠过,自射进他身后的墙壁里。
虽然已确定自己没死,但齐岗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在他的感觉中,自己几乎是从阎王殿前打了个转又回来了。
冷森森的声音在齐岗耳边响起,那是燕双鹰在说话。“怎么样,死亡的味道好吗?”
近乎条件反射,齐岗拼命的摇头。不但如此,此时的他再不复刚才滚刀肉的模样。不但是面上涕泪交织,而且居然还有一股黄色的浊流沿着裤腿汩汩而下。
齐岗可以不怕死,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
此时全场是死一样的寂静。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燕双鹰。不过不同的人,却是有不同的心情。对于普通的围观群众,因为不少人刚刚受到齐岗的欺凌心里难免愤恨,就算隔得远没有遭遇到,对其的嚣张跋扈也是很是厌恶。于是,此时看到他这种狼狈样只会觉得大快人心。而刚刚跟着起哄的那帮地痞流氓,却开始害怕起来。要知道,领头的既然被收拾了,接下来便该轮到这些小虾米了。
说起来这帮人虽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也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于是,几乎是齐岗彻底软下来的同时,这帮家伙统统都站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往门口冲。
这帮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这样的反应却是更增了他们与周围人的区别。要知道,都是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作为外乡人的特务营战士要把这些人从真正来听课的村民中分开还真没那么容易。而现在就简单了,只要抓那些卖力逃跑的就行了。
随着一声声“站住”、“不许动”的呵斥声,原本隐蔽在人群中的特务营战士越众而出。按照预定的安排,他们各有分工,每一个人都盯牢了自己负责区域内的捣乱者。这都是事先计划好的,只要有人捣乱,便会有安排好的人对付。
燕双鹰那一枪,即是对齐岗有力的威慑亦是开始行动的信号。齐岗来捣乱,必然不是一个人。待暗藏于人群中的破坏分子自我暴露后,特务营的战士便在暗中()将这部分人分割包围起来。台上的激战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因此特务营的穿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等到这帮人发现,却又来不及了。
没用多长时间,几乎所有的起哄闹事者都被抓住了。不过也有例外,有离门近的、或是学过一些粗浅武功的,这些人不甘心束手就擒,想尽办法甩脱过来抓人的战士后便拼了命的往外冲。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那就是村民们居然开始给特务营帮起忙来了。
老人和妇女以及孩子闪到一边,尽量不妨碍特务营的行动。与此同时,他们口中还在呐喊,“抓住他们,抓住那帮坏蛋。”而那些青壮年,可不仅仅满足围观鼓劲。他们跟着就追了出去。
对这种情况,在台上的燕双鹰看的是清清楚楚。而这时,李霜楠和赵小洁也上了台。看着台下的情况,李霜楠眼中的神色很复杂。而赵小洁则是直截了当的说:“只不过几天,老百姓就开始支持你们了。双鹰,这在当初安排时你们就已经想好了的,对吗?”
“就好像播种,春种秋收。”李霜楠喃喃着。她看着燕双鹰,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双鹰,你告诉我。在这件事中,我和小洁算是为你们播种的农夫,还是,只不过是随手抛洒的种子?”
“你们做的事老百姓都看在眼里,同样他们也会记在心里。”心底无私天地宽,回答李霜楠问话时燕双鹰是坦坦荡荡。他对李霜楠:“老百姓很明白,谁好谁坏他们心里都有一本帐。想得到人民的支持,就必须做事,实实在在的做事。”
不知怎的,李霜楠觉得燕双鹰这句话很刺耳。不过,她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还好这时候赵小洁发话了。
“双鹰,你这是在给我们上课吗?”赵小洁带着笑说。对燕双鹰的话,她大体上是认同的,不过质疑亦存在。那就是,“我也曾实实在在的给他们做过事,但只是因为一个廖李氏很多人便这样对我。双鹰,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吗?”
燕双鹰深深的看了赵小洁一眼。“小洁,你的事是有原因的。”对这件事,燕双鹰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到还不能多说。于是,“你放心,关于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这件事,一直是横亘在赵小洁心头的一根刺。现在虽然还是没解决,不过有燕双鹰的承诺还是让她感到很欣慰。一句“没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便将这件事给告一段落了。
也就是燕双鹰和赵小洁还有李霜楠说几句话的时间,那些外逃的家伙便都被抓了回来。到此为止,跟着齐岗来闹事的这帮家伙们那是一个不剩都被抓了起来。这些家伙,都被捆得结结试试然后押到了台上。而下面的老百姓,原本就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好感。对这些人的遭遇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不仅如此,有些以往受过欺负的还趁此机会在下面喊叫诸如“收拾他们”,“打他们”之类的话。
这些原本嚣张跋扈的家伙们开始颤抖了。面对愤怒的老百姓,这些人平生未有的感到了害怕。他们个个脸色发白,双腿也开始发软。若不是旁边有人挟持,不少家伙恐怕直接就会瘫倒在地。
对这些人的丑态,李霜楠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对着燕双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就笑着问:“我终于明白你说过的那句话,‘只要挨了棍子,便会露出癞皮狗的原形’。对有些东西,还真是只能用这种方法对待。”
燕双鹰淡然一笑,还未来得及回话,一旁的赵小洁又开口了。对于包括齐岗在内的捣乱者,赵小洁没有丝毫同情。只不过对于现场的一些情况,她还是有自己的担忧。“双鹰,这样会不会太过。要不,还是先把那些人带走。然后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这里很乱,我怕事态会控制不住。再说已经有人受伤了,我不希望再增加新的伤者。”
这里是有受伤的,那是被燕双鹰“深刻”教育了的齐岗。此时局面已完全受控,再有伤者的概率不大。不过,因为某些事情发病却也不在受控范围之内。
在俘虏群中,就有这么一个人,毫无征兆的忽然就发起病来。这家伙,原本站着就一直在打晃。晃着晃着便开始往地上蜷。看守他的战士是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情急之下便开始呵斥那个家伙。但显然,这是无济于事的。仔细观察之下,那名战士便发现了情况不对。那个家伙,不是有意要诈死,而是犯了某种急病。而这时,那人已经完全躺倒在地。他不仅是人事不醒,而且开始四肢抽搐,口中也开始吐起泡沫来。
瞬间,一个结论便自然而然的得出了。——有人羊癫疯发作了!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赵小洁还真是一语成谶。想到这个,燕双鹰很是无奈。而赵小洁却没有想那么多。在她看来,世人或许有好坏之分,然而只要有病便都是病人。救人如救火,来不及想其他,赵小洁来到病人身边迅速开始了诊断。
结论很快就得出了。事实上,那个人并没有类似羊癫疯一类的疾病。他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因为紧张、恐惧过度后的应激反应。这人事实上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一会儿便能缓过来。不过,还是要去除掉他身上所有的束缚并将之安置到稍微舒适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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