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冬季一般是农闲。没有什么活计可做再加上这边的活动做的委实吸引人,因此这个小山村几乎所有能来的都来了。
人很多,不过还好作为村长的廖晋提供的房子也大。人一多,难免就会乱。不过这里面的人都是乡里乡亲,就是有矛盾也会很快得到解决。几天下来,会场的秩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时间差不多村民便陆陆续续的来了,然后便是根据先来后到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互排位置。乡民的纯朴,使得自然的秩序能很快形成并得到较好的维护。因为一直都没有事,这边除了主讲的赵小洁以及李霜楠外,便只有吴玉霞派来做一些辅助工作的人员。
于是,就有人利用了这一点,开始闹事。
那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壮汉。他今天是第一次来。来了之后便大剌剌的占据了中央最好的位置。对这个,也不是没有人不服,只是看着这家伙坐着都几乎有一般人站着般高的身量也只能是“服”了。
与旁人不同,这壮汉虽然也在听,在看。但他注意的重点,明显是歪了。别人看,是看李霜楠与赵小洁在台上做的事,而这厮明显看的是人。
李霜楠察觉到了这只“混进鸽群里的猫”。对这个腌臜货,李霜楠很是厌恶。只是人家没做什么,她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往外赶人。
面对李霜楠毫不掩饰的厌恶,壮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放肆了。听着听着,他忽然重重的拍了几下毛茸茸的巨掌,然后以惊人的音量大声嚷道:“了不起啊了不起,到底是城里来的女先生。说的就是好听!”
此时李霜楠正在说话,结果刚说一半就被打断了。对此,她很是恼火,没好气的喝道:“就没人教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乱插嘴吗?”
“是吗?”壮汉嬉皮笑脸,“对不住,这我还真不知道。”“唉,”说到这里,壮汉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咱爹妈死的早,从小就没人教规矩。你这位女先生有学问,要不单独来教教我如何?”
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无赖,李霜楠气的满脸通红。这时候赵小洁过来帮忙,她皱着眉带着温和的斥责:“这位先生,咱们这是在讲课。如果你有什么意见,能不能等我们的活动结束之后再说。”
赵小洁的温和说理起了反作用。那壮汉非但没有因此而有任何收敛反而更加放肆起来。他站起身,径直朝台上走去。边走他还边说:“啊,是要和我说吗?挺好的,我来了。”
壮汉朝台上走,一路之上如果有障碍,无论是不是活物,这家伙直接就是一脚。不少人避让不及挨了踢,也有人虽然没有被踢到却被无端飞起的各种东西砸到的了。对壮汉的这种行为,受害者选择了忍气吞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壮汉的恶行让人痛恨,然而在台下居然还有人为这样的举动喝彩。这帮人都是村中的无赖恶汉,这帮人平时在村里都是拉帮结社横行霸道。属于那种人人厌恶却又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的那种人。
这些人,加上那个壮汉,都不是应该对这种活动感兴趣的。事实上,前几天这些人都没来。今天这些人的参与,很是不合情理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他们是带着目的到来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捣乱。
壮汉朝前走,他的一双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李霜楠。在他看来,这台上的两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可能。不论是赵小洁还是李霜楠,她们都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虽然不能来真的,但揩点油还是可以的。想到这个,壮汉就兴奋起来。然而,在他身后忽然出现的一个声音,却如同一桶冰水般将其刚萌发的邪火瞬间浇灭。而起到这么大作用的声音,其实只说了两个字。
“站住”
这声音不高,说的也不是什么具有恐吓威慑作用的言语。然而这几乎可以算平静的言语中却带有很大的压力,这压力使壮汉产生了必须要服从的冲动。而这种感觉,是在他以往的人生经历中未曾有过的。
是燕双鹰,他果然很及时的出现了。
其实刚刚不论是李霜楠还是赵小洁,对来捣乱的壮汉还有其他无赖,感觉上有愤怒却没有什么恐惧。因为她们都知道,有一个人虽然没有出现在明处却是一直在的。那就是燕双鹰。有这样的人保护,又有什么是值得惧怕的?
燕双鹰从人群的后面缓步而出。他走路的速度并不快,也没有如壮汉般采用暴力方法,但在他行进路线上的所有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让开。
这就是气势,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可不是言语或暴力的威胁所能达到的。虽然这壮汉也是见过世面的,但像这样的人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是从没见过的。他原来只不过是扭着头朝后瞧,现在已在不知不觉中()将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看似强硬,然而其中的怯意已是完全暴露。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燕双鹰冷冷地说,“关键是你。”看着这个人,燕双鹰一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带着轻蔑讥嘲的笑,“我知道你,你现在的名字是齐岗。”
燕双鹰话有些古怪,他说出了壮汉的名字,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在“齐岗”这个名字前他还加上了“现在”这个定语。难不成这个壮汉在现在的“齐岗”这个名字前还有其他姓名?
“齐岗”冷笑连连。他知道燕双鹰的意思,也知道他指的是关于自己过去的事。确实,在过去他是不叫这个名字。齐岗过去曾做过独脚大盗,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不得不躲到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的。燕双鹰揭破了这个名字,这表示他对齐岗的过去有所了解。但这又如何,齐岗可不认为燕双鹰能借此威胁到他。
“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出乎齐岗的意外,燕双鹰是这么说的。只不过,“眼下,却是你先惹了我!”
齐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我就是惹你了,那又如何?”
“没什么。”燕双鹰淡淡的说,“我只不过想和你说说道理。”
再没有其他话如这句话让齐岗好笑了。在他看来,燕双鹰说这样的话就是示弱。志高气满之下,齐岗纵身跳上李霜楠与赵小洁用来讲课的台子。占着居高临下的气势,齐岗对燕双鹰大声说:“好啊,既然要讲道理,那么咱们就往高处来。也让这个村子的老少爷们看看,到底谁是汉子谁是怂包。”
对着齐岗的鸠占鹊巢,李霜楠很是不满。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大声接话:“谁不知道,乱闹事的是疯狗,欺负老人、女人的是怂包!”
李霜楠的话说出了台下大部分人的心声。她的话音刚落,下面便爆发出一阵哄笑。便是鲜廉寡耻如齐岗,也有了颜面扫地的感觉。他把一双眼瞪得如牛般大,冲着李霜楠吼道:“你说什么?”
李霜楠没有怕,却觉得有些恶心。因为距离近,齐岗又吼得大声,所以她嗅到了些许古怪而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于是皱着眉:“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听得见。还有,给你个建议,请你以后刷刷你那牙。”
齐岗狞笑着:“你是说我嘴臭。你放心,我......”
其实李霜楠是失算了,要斗嘴她是斗不过齐岗的。因为这种人是什么肮脏、下流的话都能说得出来的。然而,还没等他进一步去侮辱李霜楠便被燕双鹰给打断了。
不知何时,燕双鹰也上了台。他先是出掌在齐岗肩头按了一下,打断了这个家伙即将出口还未出口的脏话。这一着突如其来,齐岗背后的汗都出来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刚刚燕双鹰到了他背后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如果燕双鹰按住他肩膀的手里有匕首之类的凶器,又或者燕双鹰触及的地方不是他的肩头而是背心之类的要害,那么齐岗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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