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一个个诧异的望着他。黑子又拧起一瓶啤酒。往桌面轻轻碰了两下。随后一仰头。又一瓶见了底。他抹了抹嘴角。说道月。哥们过的那日子。甭提有多惨了。”
说着放下手中的酒瓶。待我们灌完了瓶中酒。这才说道:
“刚开始闹非典的那阵。哥们正好在新加坡谈生意。等生意谈好了。全球已经被非典闹的沸沸扬扬了。电视、报纸、杂志、收音机……所有的媒体都在报导着非典的动态。报导中闹的最凶的就是我们中国了。那会打电话回家。老头老太坚决阻止我回国。让我在国外好好呆着。等非典过了再做打算。可那回我独自一人身处异乡。新加坡已经有死亡报导了。当时就想着。非典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过去。一旦在那里染上这病。说不定就客死他乡。永远也见不到家里的亲人。见不到你们这帮兄弟了。形势严峻。不容我多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乡。于是赶紧买了机票飞了回来……”
这时候我们的菜送了上来。大鱼大肉的摆了满满的一桌。我们每人身前摆了一只足有一斤多的龙虾。剪开鲜红的虾壳。可以看到里面肥嫩的虾肉。跟门口那个东北人卖的灌肠似的。鲜艳欲滴。令人垂涎三尺。我迫不急待的掰下一只虾腿。说道:
“黑哥。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们哪来的这么大的龙虾吃?”
说着没命的将虾腿往嘴里送。“说的有理。你回来就对了。真要死在新加坡。我们可就永远天各一方了。说说。接下来怎么了?”猴子比我更不客气的端起整只龙虾狂啃。
我实在看不下去。鄙视的看着猴子:
“你这吃老玉米呢?斯文。他吗的斯文!”
黑子满意的看着我们狼狈的吃相。却不动手。继续说道:
“接下来可就惨了。下了飞机。出机场时。可能由于兴奋。体温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当场被按倒在的。几个全副武装分不清男女的人。把我抬上了车。糊里糊涂的被送到了医院封起来了。”
“哈哈哈哈。亲哥啊。原来遭遇不幸的不止我一个啊。早知道你也被抓了。我那段时间也不至于那么难捱了。至少我能时时感受到。我一哥们也跟我一样。享受着美M照顾呢!”猴子嘴里含着虾肉咧开嘴含糊不清的嚷着。肉沫四处飞溅。
“住嘴。别倒大家味口。好好听黑子说。”
老头哥大手一挥。手里的一块虾钳准确无误的飞到猴子头上。夹在杂毛上面。随着猴头不停的摇晃而晃动着。
黑子叫服务员拿来几只大杯。给每只杯倒满茅台。递给我们。随后自己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被隔离的那段日子。哥们一个人呆在那间封闭的密室。只能天天对着电视发呆。更倒霉的是手机还丢在了异国他乡。想给你们打个电话吹吹牛B都不行。天知道。那一个多月。哥们有多么想我爹娘。还有你们。还有邻居对门的隔壁的那条狗……很多时候郁闷的时候。真想找一美女一头撞死算了。”
猴子一听又来劲了:
“有没有那么凄惨啊?你那房间就没有MM侍侯你。给你端尿送饭讲故事?”
“蛋啊!还端尿。我他妈又没瘫痪。天天好人一个。就是不放我出去!哎?怎么的猴子你进去了还有艳遇?”
“我靠。你不知道。传说猴子昏迷了10几天。有个护士天天给他换尿布、喂饭。等好点了还天天和猴子聊人生。我操!这个傻比出了医院就像被洗了脑一样。完全不是以前那回事了!整天不是玩深沉。就是他妈钻研科学道理……”老头哥抢先说。
“是不是真的吧?猴子。从猴到人的进化就是这样催化的啊!那我也想要。哈哈……”黑子大笑。
猴子深深吸了口烟。
“那小姑娘挺不容易的。一心想上大学。却没有机会。我还答应人家等的球没有非典了。带她来燕大上几节课。没她照顾哥们可能真挂了……”
“你出来时候没有要个电话什么的?”老赵问。
“当然没有。猴猴很纯洁……。”沫沫抢先答道。
“服务员来一斤醋!”黑子挥手大叫。
“反正……反正…。。你别去找她……”沫沫一脸的委屈。
“沫沫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有人家照顾。你身边这个早成死猴子了。大度……。”老赵安慰着
“就是…。。”几个人一起附和。
“那……那…。。找她的时候必须的叫上我。”沫沫不情愿的说。
“不好找。我也没有要电话。去了医院也不一定见到。”猴子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
“猪啊!不就是海港医院吗?找大象啊!知道名字叫他查。他老妈是那边一把手啊!”老头哥大叫。
“我操!忘个大事!”黑子忽然一哆嗦。
“又怎么了?黑哥。回国不适应了吧?”我大疑。
“没的上非典。没有妹妹照顾。憋的!”老赵笑道。
“张杨呢?还在秦皇岛吗?我在新加坡都见不到比他黑的。弄的这个想啊!”黑子说完又是一顿灌酒。
“他还在秦皇岛。只是过的不太好。我们是劝不了了。我打个电话把他找来。咱几个好好聊聊……”猴子低沉的说。
“不好?也对。没我他就好不了。他还玩音乐吗?人不能没有音乐……”没等黑子说完。老赵开口了:
“黑哥。一会他来。咱千万别再提音乐啊!”
“为什么啊?”
“就是当年你们在女生寝室帮他朋到的那个女人。前不久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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