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很沉,肩头也有些惊魂未定的抖动,可眸子里却是一片暗沉。
“有是有的,但跟绝大多数跟人没什么关系。”我抬手拿了枕头垫在岑佩的后背,重新看向她,“我前些日子跟你说的鬼也好仙也罢,他们各有各的去处,也各有各的命运,了解他们对普通人没什么意义。”
“可我的命运又是怎么回事?”眼泪蓦地从岑佩眼滑落,她怔怔的看着眼前,“为什么我要经历那些事情,你说阴司是管他们的地方,仙家也有仙条约束,我被鬼身了对不对?”
我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是他们当的犯罪分子了,活人世界里不也有罪犯吗?岑姐,我堂口以后会保护你,会护你一辈子,挺过这一关,你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有灾我给你打灾,有难我给你挡难,凡事想开一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岑佩抬起头,眼泪不断掉落,她抬起手捂住脸,呜呜痛哭。
我知道这得让她发泄一下,低头看了看身前也不断掉泪的古曼童,只好扭转目光看了看小鬼他们。
岑佩哭了一阵,算是把心里的负面情绪都宣泄出去,床头柜的纸巾都用了不少,一地纸团。
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开始询问她被妖仙身的前后经过,平静下来的岑佩开始叙述起来。
事情发生在前天,岑佩赶早前往公司,以身体不适为缘由跟公司的老总申请离职,老总起初不断挽留,但在岑佩心意已决的情况下,老总也没给好脸色,说离职可以,但岑佩整个半年的业绩提成不会给她结算,不满意打官司。
“春季的业务我差不多做了九千七百万的单子,再加夏季接近一亿多的业务,会计核算了一下提成,有四十二万,老总平时给员工节钱快,但真有谁离职跳槽的,肯定会整一把这样的事,安排些莫须有的罪名,说泄漏公司机密。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后离职的人只拿到一小部分工资。
我们公司在打官司方面很有一手,关系很大,而且我们做电子商务的,也不是事事都摆在明面,公司老总、副总吃厂家的巨额回扣,转手能安在我们头。”
岑佩吸着鼻子怔怔的看向我,“那么多钱拿不回来,我心里急,本来该再琢磨琢磨的,可直觉却没有别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惦记着你跟我说的话,便跟老总说要走法律程序拿回自己应得的。
可我没想到,跟老总摊完牌,一出公司大门,自己身出了事。”
听到岑佩这么说,我眉头皱了起来。
“当时是冷,冷的不行,浑身跟冻冰了一样,我脑子迷糊,打急救电话,打完电话受不住了,坐在路边浑身发抖,后来急救车来时,我浑身下都动不了,让人抬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也查不出毛病,紧跟着是住院观察,联系我家里人,当时我冷的直打牙,说不出话,医生拿我手机找我家里人的电话号,可手机却不知道怎么坏了,开不了机,sim卡拔出来换医生的手机,医生的手机开了机又自行关机,再换别人的电话也都一样,他们说我sim卡有病毒!”
岑佩说着,一双手都抱紧了双腿蜷缩起来,“他们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么,sim卡是不可能病毒的。
当时他们查不出我的毛病,怀疑我有精神问题,把我推到精神科,而我自己也冷的受不了,全身下都冻麻了,有时候也好转一会,我想告诉那些医生我没有精神病,可刚一张口,身子更冷,恍恍惚惚的听见有人跟我耳边说话,像是我爸我妈,又像我爷爷。
我还听到有人念经,但不是汉语也不是梵语,后来念经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我也跟着念,不受控制的念,我明白我身出了事,我还感觉身有东西,好几个,在我身各个地方动弹,而那几个地方跟冻成了冰坨。
我一开始有些感觉自己的问题不普通,什么病也不可能像我那样出那种症状,在公司门口时我感觉身不对劲,后来在医院里跟着那些声音后我怕了,我想起你跟我说的事情,我感觉我被身了!”
岑佩不停的说着,一点停顿都没有,听的我都觉得浑身发冷。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岑佩出了公司大门被妖仙了身,在医院里又被妖仙不断窜窍,但我从没想过这个过程居然这么可怕。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段经。”
岑佩说着,便不由自主的念了一段,几句话不长,有些类似朝鲜语和日语。
而在她念过之后,房间里突然飘出一股檀香味,坐在床边的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我之前放在床头柜的大红色的木镯子。
除此之外,我身前的那个古曼童也开始全身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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