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跑的远自然耗油快,”
项天唠叨了一句,跟正在卸货的中年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踱着步子离开了,
三分钟后,项天出现在了财务室,跟暂时盯岗的严宽打了个招呼,自个低头在档案堆里翻找起來,
“宽哥,咱们货车车队的财务开销账单在哪呢,”项天头也沒抬的问了句,
“这呢,”
严宽迟疑了一下,伸手指了个地,
项天翻开,拎着账本扫视了几眼,冷哼一声,把账目摊开在了办公桌上,
“宽哥,你瞅瞅这数目,正常不,”项天指了指账目上一排车队的油费数目,抬头看向严宽,
他多少接触过运输行业,对于里面的一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就他感觉,这个数目,不大对的,
“阿天啊,來,抽根烟提提神,”
严宽看都沒看账目,反而是递了根烟过去给项天,项天猛地一愣,想了想,接过香烟点上,
“阿天啊,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严宽吐了口浓烟,顿了顿说:“这油耗账目,薇薇她们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我瞄一眼就知道不对,毕竟我干这行业也这么久了是不是,”
“那你怎么不跟赵哥报告,”项天面无表情的回了句,
见着项天明显对自己來情绪了,严宽咧嘴一笑,摆手道:“咱们菜市场才起步沒多久,你清楚这个车队的性质么,,”
“车,是二叔的,开车的人,也不是我们的,这个车队,严格意义上來说,是人家二叔借给咱们的,这里面的开销自然是咱们出,”
“人家偷摸着弄点油钱,只要不过火,咱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要跟他们整红眼了,人家撂钥匙不干了,这货怎么进來不是,”
“咱们现在还沒那个资本,自己弄车队,这事,我看差不多就得了吧,”严宽低头把账目给收进了抽屉,意思明显,
“就这么放他们去,”项天挺不乐意的看着严宽:“宽哥,不是我装清高昂,咱们都是赵哥钦点的工作人员,这事还是向上面报告一下呗,”说着伸手要拿账本,
严宽皱眉抽烟,想了想说:“要不你去跟进一下这个事情,确有其事再给上面报告,这年代,讲究的不就是一个证据,”
“妥了,”
项天咧嘴一笑,拍了下严宽的肩膀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车货卸载完毕,按照正常程序,司机驾驶着货车回攸县了,
想必大家都有所听闻,前些年,很多公司货运的货车司机喜欢偷摸着卖车油,从中谋取点小利益,
如今,到了这个工作难找的年代,虽然油价稍高,但这种现象还是少了不少,毕竟也才那么多点钱,犯不着为了小钱把工作丢了,
再说了,现在收油的买家,还真的少了很多,懒得折腾,
阿三这人就不一样了,他从事这个行业也有好多年了,在那个盛行卖车油的年代就沒少干这事,现在时代改变了,他那点占小便宜的思想还沒能扭转过來,
阿三作为几人的领头,他卖车油,自然也会带着车队的哥们一起去,用专业术语说,那叫有钱大家赚嘛,
“三哥,今晚上还去,”对讲机里传來司机的询问,他之前也听到了那搬运工的话,
“去,怎么不去吧,”阿三毫不在意的回了句,往嘴里塞了块槟榔之后,接着说:“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滴,我表哥可是三叔眼里的大红人,有他在,怕什么,”
“呃……”
见司机还想说话,阿三不耐烦的回应:“叫你特么赚点外快,你瞎墨迹个啥,出事了不关你们啥事,我兜着,公司开除不了你,”
“好嘞,”
司机喜笑颜开的应下了,
阿三他们从接手向阳菜市场的线路之后就开始干这玩意了,所以也有了稳定的买家,开的快出市区的时候,车子顺着边上的岔道拐了进去,后边,一台小绵羊远远的吊在车队后面,
开了得有几分钟,车队在一栋民房的空地停下了,地挺宽敞的,早有人等着呢,车子挺稳之后,立马有着拎着工具上來了,
阿三从车上下來,后面就有司机跑上來了,搭着阿三的耳朵说:“三哥,项天那小子好像过來了,”说完伸手往后面指了指,
众司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项天驾驶着小绵羊往这边飚呢,阿三看着项天,皱眉沒有说话,
“这小子來了,指不得弄出什么幺蛾子,要是被他往上面捅就不好了,要不,咱们走人,,”司机语气充满询问,
这好强的人呐,大部分都一种情绪,
在一件本该选择退步的事情面前,只要有人说退步,正常点的,都会就坡下驴沒,而好强的人,反而内心会生出一种反感的情绪,觉得这个时候退步会丢面子,
阿三就是这种好强的人,
“怕个奶.子,沒事,”
阿三不满的呵斥了一句,语气不允质疑,
司机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这时候,打头的男子熟络的凑到阿三面前,掏出香烟就发上了:“三哥,这次抽多少昂,”
“全抽了,给我留丁点,够跑到前面的加油站就行,”
男子愣了一下,眉开眼笑的给阿三点火,脖颈上的大金链子有些刺眼:“不过得先说好,这价格,得降降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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