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请看!”
哗!
一道炫目的白光过后,殒剑出了鞘。
“大胆!什么人?竟敢行刺我家将军!”白起的几名亲兵大呼道,紧张地站在两人之间,拔出剑来。
。
“哼!丢人显眼的东西,没有看到我在和故人交谈吗?”白起镇定自若地把他的众亲兵呵出了军帐。
接着,白起又看了看马克己手中的剑,问道:“赵国真的要出兵援魏了?公子奢就是主将?”
马克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着;然后双手把殒剑交给了白起。白起也是恭敬地双手把剑接下。他紧握住这把剑,上下打量了起来。
“还是那样的锋利,还是那样的光芒!”白起默默自语道。
他的心中思量着:“剑如其人,看来公子奢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是个难缠的对手,当然也是我白起一定要翻越的‘高山’,可是现在,不是与他为敌的时候。”
“公子奢,我曾与你有约,永不与你为敌......可是你现在是在逼我和你对阵啊!你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地啊!”白起仰天而叹,又把殒剑还给到马克己的手中。
“不,是我家王上要陷将军于不义之地!”马克己把殒剑收了回去,又从怀中取了了一张白绢。
白起打开白绢一看,原来这是赵奢的信。
赵奢在依信中所说,这回是赵王命他秘密替换廉颇为援魏赵军的主将。而赵军早就在赵魏边境集结。只要他一到赵营,赵军就要开拔入魏,与秦军对抗。
信中又说,秦赵本是兄弟手足,现在他的王上为了一个魏国,悍然对秦用兵,他十分的痛惜。可是王命难违,他只好从命领军。现在秦军是久战的疲惫之师,与养精蓄锐的赵军打起来定是只有一败。他不忍看到同宗相残,所以就来了这封信,希望白起能够尽快退军,至少也要解除了大梁之围,好让他给赵王交差......”
白起看了看信,又回想了一下:前些日子,是有人来报,在魏赵边境上,确实有廉颇所率从齐国前线回来的赵国军队驻扎--白起原以为这些赵军是想要魏国亡后,来分一杯羹的,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是现在,综合赵奢的来信......
“看来赵国真的是想要和秦国翻脸了,妈的!偏偏是我就要拿下大梁城的时候!赵何小儿,你欺人太甚了!”
白起压抑着心中的愤懑,大手一握,把绢信皱巴巴发揣在了自己怀中,又走到机案之前,把机案上放置的一柄剑交给了马克己。
“这是我大秦王上赠我的宝剑,你拿出,作为凭证,告知你的父亲,多谢他告知我赵军要从我军后方攻我......”白起多年为将,当然知道,在现在的形势之下,只有先行退军,才能免于同时与魏赵两军两线作战,使自己腹背受敌。
“我和父亲一样,不想两国交恶......要是白将军自引大军退出大梁一线,还是得了魏国河东之地,也不失为大功一件。再说了,将来将军还可再战大梁,这便又可分做一功。何乐而不为之?”马克己又给患得患失的白起加了一个退军之后的好处--一件大功分成了两件大功,这不是更好了吗?
“对啊!我光想到打仗了,怎么没有想起这件事啊!天下就这么大,又有多少地方能让我白起去攻占的,我又还能得到多少战功呢?不如先退,来年再攻大梁!”经马克己这么一说,白起大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还有一事,作为小辈的,不能不给白将军提个醒”马克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怜悯历史上白起的结局,还是出于离间秦国君臣关系的考虑,他隐晦地说出白起的结局。
“白将军也听过吴越春秋时,范蠡所说的‘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典故吧!”
“你是想说什么?”白起瞪大了眼,明知故问道。
“白将军做事不要太过,要是做太过了,最后就会功高震主,就算是秦国王上不在意这些,可是到最后,到了你家王上对将军无赏可赏之时,白将军又当如何?何况还有那些嫉妒白将军的丰功伟绩的秦国臣子们,要知道,天下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白将军和家父一样是君子之交啊……”马克己停止了说词,不给白起留下思考的时间,便又说道:“做小辈的话,就只能说这么多了!我还要回去付了父命,好让他多拖延赵军两日,还要秦国将士全身而退!在下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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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己出了秦营,心中就在想,自己方才是不是说得太多,做得太过......
大约又行了大半天时间,他好奇地把白起所给的信物拿了出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想的好剑,被秦王当做宝物,赠给了白起。
簌的一声,剑被拔了出来。
马克己定神一看,这泛着如堆雪般银光的剑,不正是当年吕不韦卖给无名氏秦人的那柄韦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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