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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于皇武王(2 / 2)

马克己的话倒是中规中矩,可是他忘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要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然不是会被当成“少年老成”而一定当是个怪胎......

“又是哪个师伯长辈教你的,你还是那个老样子,就会引用大人的话,不知道变通。”赵奢虽然是数落了一下马克己,但是好像他也说对了一点,也没有再吃赵奢的拳头。

赵奢看了看天空,又望了一下北方,说:“你们兄弟两还是太年轻,只是看到了事物的皮毛,还是看不穿为父的心啊!”

“父亲教训的极是!”赵鹡马上回答到;而马克己还是木在那里,全然不懂战国时代的礼数。

赵奢对赵鹡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一脸茫然却又答题正确一半的马克己。

“罢了,我所以取道雁门,是为了......”赵奢看了看漫漫黄沙中隐隐可见的边墙,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子,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曾是我赵国最高的军事机密--可是现在,它只不过是沙后宫内被付之一炬的残简破牍......你们可知主父为何要攻略林胡、楼烦,设云中、雁门二郡,又立赵章为代王?世人一心认为是主父妇人之仁,爱子心切,要将赵国一分为二!那是大错特错!有了云中、雁门二郡和代国,我们赵国就有了进攻秦国的前哨。之后,以我二十万胡服骑射所得精锐铁骑,北出大漠,绕道匈奴、从义渠戎人的地盘攻入关中......”

“好计!中原人只知从崤山入秦。而秦人独享崤函之利,中原各国多次叩关,鲜有成功;就是入得函谷,兵将以折损太半,不可再战,而我主父侧击秦国,又是先攻秦人最大的软肋义渠戎人--要是成功......”赵鹡高兴得就像是要跳了起了。

只要成功,我主父将一统我嬴氏子孙,然后南联我殷商旧部楚国,挥师中原,效仿成汤,像被他老人家赶出中原的匈奴人(夏人)一样,把羌戎周人驱逐出中原故国。光复殷朝,自立为‘武皇’!”

说到这里,赵奢又回想起了当年的情景:赵武灵王也在向他和乐毅等青年将官道出了此番宏图伟业,他也是如现在的赵鹡一样心潮澎湃,好不激动。可是事事无常,好花不在,赵奢眼眶中又泛起了激动又哀婉的泪光;他的年青时一统天下的梦,就像眼前的缕缕沙土,随风而逝;现在他也只有把这个梦想交给了他的儿子。

马克己听到赵奢所说的赵武灵王生前所定“攻秦之计”,不由感叹:要是当年赵武灵王不是因为沙丘之乱而身亡,也许天下就真的没有“秦始皇”,而是“赵武皇”了。

“你们就没有看出此计有何不妥之处?”赵奢把已是慷慨激昂的心收了回来,有一点冷冷地问道。

“这......”赵鹡马上低头不语,开始思量起来。

而马克己还在想:好要赵武灵王霸业未成身先死,要不然历史的变动太大,自己就真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不由得背心发凉。

“鸰儿,你平时话最多,你来说说看,只要你说得有一分道理,为父的就不罚你。”――最怕什么就来什么,赵奢马上就向马克己发问了。

“又要被打了,倒霉,让我胡诌一把吧。”马克己想了想,他知道这个时代的骑兵还是很原始的,要想横穿大漠,路上还有匈奴人的扰袭,根本是不现实的。于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我赵国的骑兵不具备横穿大漠的能力,就是穿大漠之后己是疲惫之师,何以言战!”

马克己偷瞄了一下他的“老祖宗”赵奢,只见赵奢眼中一亮,他明白自己算是蒙对了,忐忑的心也平缓了不少。

“继续,还有吗?”

“看来今天还是有一劫啊。”马克己把板牙一咬,又将看过的史书上的内容用上了:“秦人虽是我东夷嬴氏,但久居西北,早就与西戎混杂,血管里流淌的已是诸戎血液。我赵军孤军攻入秦地,没有百姓的响应,拿下秦邦只是空谈。另外,就是秦国的上层还是我嬴氏宗亲,可是他们会听我们赵氏这嬴氏大宗的命令吗?就算我们得到了秦国,也是待不长久的。想联合嬴秦,一统中原,不过是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马克己打住了,他明白,这回是真的完了,赵奢的脸色一下就青了。

“我问你此计有何不妥?你回答的是什么,除了第一条之外,别的不是为将者所要思量的,那是王上的事。罢了,你也说对了一点,我赵国是没有横穿大漠的能力。这就是我要取道雁门、云中的原因:当年主父向我等说出此计,我等好不欢喜。可是主父一直按兵不动,而是全力修养国力。当时,我年青莽撞,还对乐毅说主父是被孟姚(注2)所迷惑,沉迷于她的美色之中;我还向少昊吾祖发誓不娶美妇,只求贤妻--等我现在到了雁门,看到这难以逾越的茫茫大漠,才知主父深意啊!”说到这儿,赵奢这个自视坚强,总是教训儿子:“你是个男人!”的大丈夫的泪终于还是止不住,夺眶而出。

“不娶美妇,只求贤妻!你是说我生得丑,是向齐国的无盐君钟离春(注3)一样的‘贤妻’吗?老都老了,现在才听到你说实话......”陈夫人从车旁走向父子三人时,正好听到她的夫君说道那句最不能让她听到的话。

“夫人莫要笑我,奢能有夫人相伴一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我是说我少年是说的意气之言,夫人不要当真。不过是儿戏之语......”赵奢本要解释一下,可是在陈夫人面前,他就成了惧内汉,话也说不清了,辩解也是越描越暗。

“看来母亲把父亲管得这样死,父亲是不太可能在外‘偷腥’。那个赵括只能是父亲的养子了。”经过几天的相处,马克己渐渐入戏了,思考时的称谓也渐渐变成了赵鸰的方式了。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以后忘了身份,说落嘴的机会就更少了。

就在陈夫人对赵奢不依不饶,要和他说出个“子丑寅牟”时,一名赵奢的家将驾马向前,报到:“公子,后方沙尘滚滚,看来是有大队人马赶来。”

赵奢向家将指向的方向看去:“不对,沙尘纷乱,不是行走的人马,可能是人有遇到前来劫杀的匈奴人了。”

赵奢马上骑上战马,一手握缰绳,一手执弓,对为几名家将说:“你们和我同去看看。对了鹡儿你也到了上战场的年纪了,与为父同去!”

“是!”不要看赵鹡畏惧父亲的威严,像个胆小鬼,可是说到上阵出战,却是豪不犹豫。

赵奢又看了看马克己,又命道:“你也要到十四岁了,作为一个男儿,都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还没有看过血腥......平日就看你说得多做得少,鸰儿,你也同去!父亲是看看你们兄弟习武的成果!”

马克己可吓到了:“习武......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失业大学生啊,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的先人板板(祖宗牌位)啊!”于是马上把乞求的目光移向了他的保护神--陈夫人。

陈夫人皱了皱眉,说道:“鹡儿,你要保护好弟弟!”

“汗,不是吧,早就看过史书上说战国时代的赵人可谓是民风飙悍,可是了不需要让我一个弱小的孩子在沙场‘飙汗’吧。”马克己心中一边发着毛,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动着,竟然摸上了战马。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己稳稳坐在无蹬的马战上,随父兄和十来骑家将冲向了目之可及的飞扬沙尘......

(注1)郑庄公为郑武公之子,名寤生,是春秋初年的郑国国君,公元前743年至公元前701年在位。他曾设计,让对自己的王位构成威胁的弟弟共叔段叛乱,平定叛乱之后将其弟杀之。

(注2)孟姚是赵惠文王赵何之母,貌美。

(注3) 钟离春,战国时齐国无盐邑(今东平县无盐村)人。齐宣王王后。据传她容貌奇丑,年及三十尚未嫁出。但其胸有韬略,更心怀大志,对当时齐国朝纲不振、国运衰微深感慨痛,遂冒死叩谒齐宫,向齐王进谏:“我是齐国嫁不出去的丑女,今自荐愿作国王的妻室。”齐宣王正在渐台饮酒作乐,闻报大吃惊,出于好奇,便宣她进见。钟离春登上惭台,以手拊膝,连声说:“危险啊,危险!”齐王忙问其故,钟离春慨然陈辞:“而今大王之国,西有横秦为患,南有强楚结仇,而国中奸臣当道,人心涣散,太子不立,国本不安,此其一;大王高筑渐台,大兴土木,国人困苦不堪,民怨沸腾,此其二;国内贤能之士隐匿山林,奸佞之徒横行朝堂,纵有直言,变难以上达天听,此其三;大王沉缅酒色,夜以继日,致使朝政废弛,国家不治,此其四。有此四端,齐国已危在旦夕!”

齐宣王听罢钟离春的谏言,深是感动,长叹道:“沉痛啊!您的话使我如梦初醒。”当即请钟离春乘舆入宫,封无盐君,立为王后。并拆渐台、罢女乐、退奸佞、选贤才、实府库、强兵马、立太子。

(注4)《史记》记载,“匈奴为夏后氏之苗裔”,“索隐”引乐彦《括地谱》:“夏桀无道,汤放之于鸣条,三年而死。其子獯粥,妻桀之众妾,避居北野……中国谓之匈奴。”又引张晏“淳维以殷时奔北边”。按这种说法,獯粥是夏桀的儿子,也为后世匈奴的始祖,所以匈奴为夏后氏之苗裔。其实匈奴,或者说战国到两汉时期的匈奴,是一个多民族混血而成的新的族群,这和他们南面的中原的汉人是由同为藏羌系的东夷、南蛮、羌戎(华夏)三族的混血而成相类似。而所谓的“夏后氏之苗裔”不过是匈奴族诸多来源的一支。后来的汉族(或者说是上层统治阶级)认同匈奴就是华夏族的出发点是为了民族的融合;而匈奴自认为自己才是“正统的”华夏族是为了在发动对中原的战争时,出师有名――光复传说中的夏王朝。(就这一点上,他们和我们的主人公的“父亲”赵奢是一致的,不过赵奢想光复的是灭夏的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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