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空黑蒙蒙的,失去了往日的星光闪耀,月亮似乎也被白天的这场恐怖的杀戮所惊惧,只是勉强的露出弯弯一角
空旷的内宅里,东方不败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笑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他的心从内到外,冷得没有一丝热气
他内心悲愤莫名,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叛我!
这些背叛他的人中,又有多少是那天喊过他教主万岁的呢?他身边那一片歌颂之声中,又有多少仅仅是出于对他力量的恐惧?
那么,在神教里,谁才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可以推心置腹的?
谁才是可用的人?
东方不败忽然想到:以前主领整个日月神教的任我行,是不是也为同样的问题而困惑过?苦恼过!彷徨过?
这个时候,他开始理解任我行以前的感受
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
当一个人有远大理想,要做大事立大业的时候,必然要找一个理由来说服支撑自己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也有人为情
东方不败的理想是凭借日月神教建立一个属于苗人的王朝,名留青史多年以来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去克服一个个困难,打垮一个个对手他坚信,只要所有苗人听从他的指挥,理想是必然能实现的
但今天,他才突然发现,原来竟有这么多苗人并不认同自己的理想和大义
他心中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念第一次发生了动摇
扪心自问,一直以来自己辛辛苦苦所作的,是否都是一厢情愿?
蓦然回首,这条路上就只有自己行单影只
“谁在门外!”东方不败猛地抬头,厉声喝道
“教教主,是我”随着怯生生地回答,杨诗诗低着头的走入房间,像一只温顺的小鹿
“艾诗诗,来,到我这里来”,东方不败紧绷着的神经略微放松,如果说谁还能让他完全信任,放心交托的话,那就只有爱妾诗诗
“教主,今天”,诗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不,不要问”东方不败说到一半,摆摆手,痛苦而颓丧的接着道:“不要再问今天的事,我,我好烦”
诗诗哀竦的默然着,她从未想到一想意志坚强,狂放不羁的东方不败竟然会有如此消沉的时候
东方不败缓缓站了起来,向她尽情倾诉着:“诗诗,你知道到么,今天一共死了两千人,全都是我们苗人啊日月神教开宗立派一百多年,从来没有在一次对外战斗中死过这么多人到头来自己人竟是这样容不了自己人!你说,他们为什么叛我,我对他们不好么?没有让他们吃饱么?其他那些长老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从他们眼里看到狐疑猜忌还有还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故意布局屠杀他们,这笔血债,我全背了!”,东方不败的声音暗哑,几近嚎啕,当真是字字椎心泣血
说到这,东方不败举起酒壶猛灌了好几口,未及入口的酒全顺着嘴角流下,沿着羊脂般柔滑细嫩的修颈悉数没入衣中,沾湿了胸前衣襟
他悲呛的笑笑,望着诗诗似自嘲自讽自问的道:“我是凶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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