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宇仍是假装昏迷,心神则注意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一进来之后,火把在四周晃了一圈,原先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待他看到被绑缚在一角的拓跋宇时,又快速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一帮手下的簇拥下进到了木屋里。
那人一见到被绑缚的拓跋宇,忙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松开了绑在拓跋宇身上的绳子。那人见拓跋宇仍是“昏迷不醒”,便俯身下来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
那将军见拓跋宇并无大碍,转头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你们几个,将他抬回营地。”
次日,当拓跋宇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处一座华丽的营帐里,身下所躺的床铺都是用最上乘的皮袄制成的床褥。
拓跋宇一睁开眼,一直守护一旁的奴仆立即看了过来,只说了一句:“你终于醒了!”然后又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没过多久,昨天那位将军与一众手下又来到了床前。此时的拓跋宇才有时间打量着救了自己的恩人,此人脱去了昨日的军装,换上了一身便服,但这丝毫没有减少他威严的气度。
此人虽已中年,原先高贵的脸庞却总是透着一股沧桑无奈之感。兴许是久居高位或是别的原因,此人举手投足间总于人一种王者之范。
那人见拓跋宇打量着自己,便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原先的氤氲、无奈一扫而空,给人一种慈父般的感觉。
尽管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但此刻的拓跋宇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种难得温暖。就像酋长对蝶衣时的那种关爱一样,拓跋宇原先紧绷的心情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那人见拓跋宇脸色转好,微笑着说道:“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被马贼关起来?”见拓跋宇不说话,此人又补充道:“我是陈国边境的常驻将军陈甫。”
“原来你就是林氏兄弟口中的那位北陈将军。”拓跋宇心里想到。
当初林氏兄弟的马贼一进入他们的巢穴,就被陈甫的探子所知道。对这些危害一方的马贼,陈甫的作风一贯是从不姑息。就在马贼分派劫来的财物时,陈甫这边就制定了严密的围剿计划。
昨天的一战,陈甫他们基本全歼了林氏兄弟的这一伙马贼。
拓跋宇见他问的真诚,当下也不再隐瞒,道出了自己的来历以及被马贼抓来的过程,当然略去了自己手刃萨满的事情。
在座的众人听罢拓跋宇的叙述,几人都不觉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想不到拓跋部就这样灭亡了,想当初,自己刚来此地时,还与他们打过一阵交道。拓跋部的牧民勤劳勇敢,能自给自足,而不像乃蛮部那样总是来边境劫掠。
说起来当初也真多亏了拓跋部,要不是他们,我们陈国哪能那么容易地就将乃蛮部赶回大草原深处?唉,想不到……”陈甫一声长叹。
虽说以前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将军,但听着他的这一番话,拓跋宇对他又多了几分亲近。
陈甫道:“既然拓跋部已没有了,我看宇兄弟以后还是待在这里吧!”
这话虽是说得有些突兀,但也确实是拓跋宇当下最佳的选择。
看着陈甫期盼的眼神,拓跋宇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紧抿着嘴唇,似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良久,拓跋宇突然对着陈甫跪了下来,沉声道:“拓跋宇想恳求将军以后能助我灭了乃蛮部!”
“看来宇兄弟是答应留下来了,好,没问题!”对于眼前的少年,虽说是第一次交谈,但不知为何,陈甫却是打心里喜欢,此刻见他答应留下来,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快乐。
“如果你不提报仇之事,本将军还真有些看不起你呢!”陈甫欣然补充道。
“至于消灭乃蛮部一事,只要时机一到,定会如你所愿!”
拓跋宇知道,以自己初次来这儿的情况,确实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毕竟乃蛮部也不是小部落,要想覆灭它谈何容易。但眼前这位陈甫却毫无顾虑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光是这一点,就已值得拓跋宇感动了。更何况他还帮拓跋宇歼灭了林氏兄弟这伙马贼,对他来说已算是极大的恩情。
就这样,拓跋宇在北陈边境陈甫这里定居了下来。
身体恢复的第二天,拓跋宇就加入了陈甫的士卒之中,成为了北陈边境士兵的一员,与他们一同起居训练。
陈甫也没有什么表示,仍是照常训练士兵。毕竟以他统帅的身份,就算他心里再怎么欣赏拓跋宇,他也不可能就因此而优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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