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真俏目微红,一动不动望着秦楼,嗔怒道:“分别这么多日,你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秦楼结结巴巴道:“我……我……”
琴真略带失望道:“既然如此,我回去了!”说罢便转身。
秦楼急得脱口道:“琴真!”
琴真连忙转身,脸上带了一丝喜色,秦楼向前跨了几步,站在琴真面前,抬头大胆看着琴真,多日来受得委屈与痛苦全部抛于脑后。
琴真虽被无数男人如此轻薄过,这些年来自己也对这些人的轻浮习惯了,但是秦楼如此目不转瞬的盯着,尚是首次,她心中如怀了兔子,噗噗跳个不停。
秦楼望着这张几乎完美无暇的脸,心中感慨万千。正是这张脸的主人,要自己在逆境中支撑着,正是这张脸的主人要自己受尽感情的煎熬,望着它,秦楼有种抱她的冲动。
终于琴真受不了秦楼目光,螓首低声道:“你这个呆子,我寻了你这么多日,你竟一句话也没有!”
秦楼道:“琴真,你瘦了好多!”
琴真心中畅然,这秦楼傻的可以,平日见他如此善言,此刻竟说出如此一句,尽管如此,她心中自是满是欢喜。平日花言巧语,她听得惯了,而秦楼言语诚挚透着关怀而无丝毫做作之意,才是秦楼最迷人的地方。
终于,琴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秦楼,你陪我划船罢!”
苏州乃江南水乡之一,江南风景,尤数苏杭,草长莺飞,暖风徐徐,却也独有迷人之处。韦庄在《菩萨蛮》有云:“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这一词道出江南无限风光。
两人租了一条船,顺水而下。秦楼虽见过美景无数,却从无如今日般畅怀。
秦楼放下浆,任凭小船顺流而下,与琴真并坐船尾,欣赏着沿途精致。
琴真将鞋子踢落水中,露出纤纤玉足,踢着河中细水,宛若含羞女子,低头看着水中鱼虾。秦楼默然而视,满是惬意。他见到大哥送花给琴真之时,几乎已经认定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跟琴真在一起了,此刻佳人在侧,这种感觉非是言语能及。
琴真道:“这些日子你死哪里去了,我和大哥寻你快急死了!”
秦楼便将与琴真分开后的种种遭遇说与她听,当然将其间自己流落街头受尽欺侮之事略去,琴真为秦楼遭遇所吸引,一脸认真的听秦楼诉说,时而皱眉,时而抚心。
两人足足谈了个半时辰,不知觉间已是日落。两人在并肩而坐,望着远处落日,琴真道:“许久没有见到这么美的落日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秦楼脱口吟出欧阳修的句子,琴真默然不语。秦楼侧目看去,琴真满脸通红,双目视着泡在水中的赤足,愈看愈发觉得美丽。琴真的手便在一侧,触手可及,而之前自己曾下定决心,若在见到琴真,定会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此刻心中却斗争的紧。
琴真也不肯瞧秦楼一眼,她素知秦楼对感情太过于保守,然自己一个女儿家,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面子主动开口的,心中一边他莫要太迟钝,一边骂秦楼呆子。
黄昏、残霞,垂柳、新月,小桥、流水,炊烟、钟声,构成一副人间极境。佳人在侧,秦楼不知自何处涌来一股冲动,一把握住琴真的手,心中却紧张的要命,唯恐琴真翻脸,却又感到一阵温馨。
琴真却也没有动怒,只是挣扎了一下,秦楼叹道:“罢了!”便松开了手。
琴真好生失望,道:“秦楼你是否从未想过要主动争取一些什么呢?”
秦楼想了想,道:“我这人随缘罢,属于自己,终究会得到的,若不属于自己,那么再争取也是徒然。”
琴真敲了秦楼脑袋一下,“你这傻瓜,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了!”说罢,便将方才抽出的小手伸了过去。
秦楼尚在思索方才琴真的言语,却见琴真伸手过来,秦楼想也不想,抓了过来,顺势将琴真拉入怀中,琴真稍做挣扎,便伏在秦楼怀中。
天地间簌然无声,只余二人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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