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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节 妹子还家(2 / 2)

这次又往李进喜面前一放,李进喜差点都要掉眼珠子。

他摸来摸去一阵,便拍着胸脯答应说:“你等着。要是他不肯保你妹子。我等博格自己去跟他说。”

王双锡问:“你给他说行吗?”

李进喜信誓旦旦地说:“不容易。可我豁上去了。我手里有他的小辫子,大不了为了老弟你,大伙拼个鱼死网破。”

王双锡把他的表演看在眼里,确定鱼儿已经脱不了钩了,这又告辞。

王双锡受到牛六斤等人的欺辱,早把博格当成大凶大仇,这几天来,他除了围着李进喜活动,还左右托人,甚至跑过周行文的衙门、撒察的军营,接二连三地摸到一些可靠情报,并了送出去,却唯独没踩博格的虚实。

由着他,则是这样的疑问:博格的人马都在山里,打县城碍着他么?他见那边的人总对博格报有幻想,一再要求他们这些细作接近博格,才在从李进喜家出来后,趁着夜色,围着博格等人入住地方转。他对博格的人有后怕,自己也仍摇摆不定,不敢且不愿意硬摸上门,正远远看着,发觉博格的几个手下在身边不远的路上跑得慌张,连忙缩了一缩身子,听他们在不远处嚷嚷。

好几个走在后面的都在追问最前面的一个嘀咕:“他真回来了吗?”

最前面的人停下来扭脸,等后头的人聚到跟前,这才咆哮:“还能是假的不成。我去喊你们的时候,他就在骂牛爷:你也是领了兵的人了,这是干什么呢?泡在县城里该回去不回去,该种地不种地,该练兵不练兵,住下来纵容手下吃喝嫖赌了?!这么晚也没人归营,你说是这是乌合之众还是训练有素的彪果?!再有下次,我一个也不会轻饶。”

后头的人都露出害怕的样子,一个喝醉了还使劲甩头,问旁人:“能看出来我喝酒了么?”

而其余的人纷纷找周家军和撒察的兵看齐,嗡嗡闹闹。

有的怏怏地说:“我去赌博,那民团好几个把头都是成夜不回去,还到处挤别人要钱,说,周团练使说啦,军费不足,大伙自己筹集。看,他们都不管。”有的则羡慕地说:“撒察的人哪个出来不吹几碗酒。他们从不练什么队形,不像我们,一喊‘向东’,就得猛地向东扭头,慢了,对面的一排兄弟就过来大耳光子。一喊‘叫起’,都一个个报自己的名和号,忘了,就得一个人站那,使劲傻叫:我叫李铁蛋,我是哪虎哪牛第几兵,冲锋走在第几兵王小壶第几兵李大缸后边,犁地走在他们中间……”

有的则懊恼地说:“我就怕骑兵练马队,让咱站在马前头看马听不听,什么时候被马踢上呢……”

王双锡半懂不懂,分析不出半点价值,他又听谁在停住发牢骚的人堆里提醒,不让说下去,不仅嗤之以鼻,暗想:纪律倒还严明,就是练法有点邪。就这,还怕被人偷了去?

那群兵唉声叹气的声音越来越远。

王双锡尾追而去,远远藏到一棵大树底下,往土院子看。这时,门口已经等了一个年轻的军官,一只手里还牵了只狗,在他面前,已经有了十几个赶回去的军士,排得很整齐。后到的军士们纷纷站到队列的旁边,直到那军官大踏步上前,高吼:“归队。”才甩着两只胳膊往队列里钻。

片刻工夫,队列恢复平静,人头从高到低,一致而整齐。

经过扭头,偏脸对准队形。刷刷的脚步响起。

那队士兵回头偏行十余步,又转头,不曾见一丝一毫的乱态。

暗处的王双锡立刻大惊,暗想:这就是博格么?这就是博格的人马么?他正恐惧地想退。那牵狗的军官绕队列而走,嗓门很大:“今天有人和撒察校尉的兵在城门打架。很好,赢了。也很不好,又被人家带人抓走了。我去要人不在。你们就去喝酒,赌博,问一问,还都说是牛六斤放你们去的。你们不知道吗?博格下令,士兵没有得到喝酒的军令不许喝酒,更不许赌博。首先要受处罚的是牛六斤。纵兵罪很严重,最轻的一条处罚是挨一百鞭,最重的一条要杀头一次,反正博格正在审讯他,总要定上一条。其次,是你们不管好自己,叫什么,反正他娘的也要罚……”

两三个人从院里出来,有人替他补上话把子,说:“将来娶不上老婆,叫不孝。不孝罪也很重,最轻二十鞭,最重,要和猪羊关一起半年以上。因为你们跟我的时候不久,有些错还不知道是错,一个人只挨五鞭长记性。至于牛六斤嘛,他还够不着纵兵,他是纵容别人不孝,叫不尊罪,发配林场劳动十天。明天,你们押他上路,送他去林场修船。”接着,他问旁边的人:“这样处罚还合理吧。”

他的声音不大,王双锡已经听不清了。

总之,博格给他的印象很邪气,他即不敢在这人面前露面,也不敢就妹子的事儿接近,考虑着可以从马大鹞身上下手后,就急急回到家中。

不知道为何,家里却弥漫着一团喜气。他正在奇怪,看到自己的妹妹站到门口。王曲曲低着头啜泣,怯生生地叫:“哥。你回来啦。”

王双锡欣喜若狂,却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父亲从屋里出来,说:“博格去牢里看她,说自己莽撞,性子急,让人把她给放了,还给她看郎中,送补品。这闺女一点病也没有,就是吓得厉害,这到家就跟她娘念叨:博格人凶,可心好,还是很在乎她的。”说完,他用手一指,两只不容易买到的乌鸡咯咯地在柴房旁叫。他等儿子看过去,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好地说:“听说县里头有人不愿意。博格敲着兵器爬上了他们的桌子,在那吆喝:是呀,你们都要脸面。可老子就不要脸面,说什么也不能因为脸面冤枉人。”

王双锡一下把嘴唇皱收,良久才道出深思熟虑的话:“他这是为了啥?想给李老爷翻脸么?不行,我得去问问。”说完,他竟然没进屋,考虑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可能,扭头出院子。

他左右打听,方知道博格傍晚回来的,先去尚郎中家,后去县衙和吕经说了一会话,回头就把妹子给放了,即不是吕宫劝的,也不是李进喜使的劲,甚至都没和李成昌说上一声,心里就怪了。

蓦然让他对博格起好感,他是转不回弯的。

他干脆不想这些了,硬硬心肠,准备借妹子被放回来登门,把那边的交付先完成再说。

感激博格和送李进喜大不一样。

李进喜贪财货,来者不拒,而博格肯定要有讲究,出手不能马虎。他天亮又去寻刘老实,商量好久,决定送匹胡马,一举两得地试探。

弄匹马并不难,他们的主子是以专门走私的马商身份为掩护出入军方,埋在陇上的窝点里就有不少。可这些马都是迎合中原人口味的温顺牲口.刘老实的上头就让他们先和博格接触上,等几天寻到曾游弋于镜月湖一代的野物,再让派来的丁零人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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