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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战争 2 战争的序幕(1 / 2)

“然后呢,我就扑向了那个吉翁兵,对方虽然拿着枪,不过我就这样子,把它打掉了——”

亚尔配合着夸大的动作,很兴奋地说着:

“然后,就变成格斗了,不过我的身材比较矮小,当然是比较不利了,这时候,我突然把沙子丢向对手的眼睛,趁着他畏缩的空隙,踢了他一脚。”

“嘿~真的吗?好厉害啊。”

一起并肩走着的克莉丝,脸上带着笑容,听着亚尔的英勇事迹。她是在早上从家里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亚尔,也就顺便一起同行一段路了。

在吉翁军突然对这座殖民地进行突袭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吉翁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击溃驻留在此地的联邦军。并未和联邦政府完全地缔结安全保障条约,却准许军队驻留的殖民地政府,遭受到左派人士的抨击以及市民的抗议,每天的新闻都在播报着这类的报导,但是那对亚尔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现在还在滔滔不绝地,对克莉丝说着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不过,他所说的情节似乎有相当大的部份,被添加了故意的扭曲以及渲染。

“然后在互相扭打的时候,我所扯下来的,就是这个,吉翁兵的阶级章。”

“好厉害啊。亚尔真是有勇气啊。”

“不,也没有什么啦,嘿嘿。”

亚尔抓着头:

“不过,最后还是被他逃走了,实在很可惜啊。他可是很狼狈地,逃到了飞过来的另外一架扎古呢。”

克莉丝称赞,使得亚尔更加地得意,心情雀跃了起来。

穿过住宅区之后,街道上已经汇聚了上班的人潮。在吉翁的空袭当中被破坏的建筑物及设施虽然也不少,但是都逐步地进行了拆除重建作业,市区已经大致恢复了平静了。

“亚尔的学校是在那边吧?”

在车辆来来往往的十字路口,在淤滞的人群之中,等候行人穿越道的灯号变换,克莉丝对亚尔眨了眨眼。

“我要到车站去,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克莉丝,你有说过你是从事政府单位的工作的吧,似乎每天都很忙,到底都是在做些什么呢?”

“嗯,这个啊……”

她用右手的食指抵着下巴,抬起双眼而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对着亚尔嫣然地微笑着:

“大致上说来,就是在照顾一个倔强的小孩吧?就是这样的工作啊。”

面带着捉弄人的笑容的克莉丝所说的话,使得亚尔呆然若失。

“什么啊?克莉丝的工作,是在照顾别人家的小孩啊?”

“啊哈,大致上——就是如此啊。在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大人之前,严格地加以教导,就是我的职责了。”

“嗯——那么,克莉丝就像是一个老师了啊。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亚力克士,大家都这么叫的。”(作者:其实就是alex高达)

“嘿——”

亚尔绽开了嘴唇:

“那就和我一样叫做亚尔了。”

“哎呀,这么一说倒的确是呢。希望亚力克士也能像亚尔一样的成为勇敢的战士,那也就好了。”

灯号变换成绿灯,二人开始被人潮推动着,和克莉丝就在这里道别了。

“再见了,亚尔。”

“啊,克莉丝!”

亚尔急忙叫着正要走开的她:

“哪天也让我和亚力克士见见面好吗?”

“咦,为什么?”

“那样的话,我想我可以直接地教他一些战场的准则和战士的入门知识啊。”

“嗯,那倒是很值得仰赖。不过能让你们见面吗?他很怕陌生人呢。我走了。”

克莉丝留下了亲切的笑容和清爽的香气,向亚尔挥挥手之后掉转了脚步,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很怕陌生人吗?这样的话,要做为一个战士可还不够成熟呢……”

耸了耸肩,吐出这句话的亚尔佛列德伍长,气势凌人地挺起胸膛,向着学校走去了。

在学校里,亚尔的冒险故事仍然还没褪色,要说起有关于他的话题,也就全都是那件事了。在那次的空袭之中,独自赤手空拳去面对坠落在森林的MS驾驶员,而夺取到了阶级章,因此亚尔现在在同伴之间已经如同是英雄一般了。

“大致上就是这样啊。首先就不能让敌人的气势压过,而要去压过敌人啊。如果心理准备太地松懈,等待着你的就是死亡了。”

像这样,在中午休息时间的现在,他又在教室的窗边对着却伊和提尔考特二人,把那件事情的其中一段又重新说了一遍。亚尔神气十足地说着,不过倒是满脸的喜悦。

“亚尔果真是了不起啊,上次说你是上等兵,实在很抱歉啊。”

却伊这么说着:

“再让我看一下那个阶级章吧。”

“好啊。”

却伊就如同亚尔以前对他所做过的一样,诚惶诚恐地伸出手来,把亚尔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吉翁的阶级章,以两手接了过来。

“哇啊,正牌的果然很了不得啊。”

这是不自觉地吐漏了真心话。虽然亚尔和提尔考特都没有注意到,不过上次那个‘联邦军的阶级章’果真是个假货啊。

“似乎还有股血的气味吧?”

“那倒也是,对方是对女人、小孩也不留情的强悍的吉翁兵啊。看吧,我和他打斗时所受的伤,都还留着呢。”

亚尔卷起了袖子,把手腕露出来。那里的确残留着刚刮伤不久的伤痕,不过——这其实是他穿过森林的时候,以及和吉翁兵滚下小丘的时候,被树木的枝干所刮到的那那些伤痕。

亚尔对同伴所说的这些话,如果是说给见识丰富的大人,或是送给他阶级章的那位和善的吉翁兵听的话,不过就只是令人喷饭的凭空捏造。就因为眼前的听众和亚尔一样,是正值爱做梦的年纪的少年,所以也才管用。

不过,和他们同在一间教室里的,似乎也有比较多疑的人。

“你又在说那个无聊的故事吗?”

发出这愕然的声音的是桃乐丝,她似乎是在三人的背后偷听着。

“叫人听了都觉得丢脸啊,你也该适可而止了,那根本就是所谓的夸大妄想啊。”

“你少插嘴啊,蠢蛋。”

却伊冷淡地说了一句:

“还说什么联邦没有MS啊?算了吧,别再说那种听了都觉得丢脸的大话了。”

桃乐丝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她马上又滔滔地说了:

“什、什么嘛,我只不过是不知道而已嘛,又不是像你们那样子在吹牛皮。”

“我们什么时候吹了牛皮了?”

“刚才不就是吗?亚尔说的那种事,根本就难以相信嘛。”

“嗯——”

亚尔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如果他也认为自己所说的是捏造的故事,也许这时候就已经和桃乐丝激烈地争执起来了。但是现在的他,就在不断地述说着这个捏造的故事的当中,不知不觉地,连自己仿佛都相信了这件事了。

至少以这一点而言,他们所说的就并非是在吹牛皮了。也因为如此,现在的他,完全不觉得是在欺骗朋友。

“要不然你可以去证实一下啊,就如我所说的,森林里真的有吉翁的MS坠落下来啊。”

亚尔说的没有错,被设置了“诡雷”的萨克因为其危险性而无法轻易地撤除,警方只有将那里指定为禁止进入之区域,在军方的专家到达之前,就一直保持着维持现场的状态。

却伊又接着亚尔的话讲下去:

“况且,如果亚尔说的是假话,那么这个阶级章和伤痕又该如何解释呢?你说啊。”

“这个……”

桃乐丝一时无话可说,之后就转过身去丢下了一句话:

“反正,我说那是谎话就是谎话啦!哼!”

真是漂亮的逻辑推演。看到她狼狈地撤退的模样,亚尔他们三人,在同时很愉快地笑了。

笑了一阵子之后,却伊依旧觉得很遗憾地:

“啊~啊,还是觉得很懊恼啊,如果我在那个时候,不要突然地胆小了起来,跟着亚尔一起到森林里去的话就好了。”

然后,显得非常懊恼地,以左手“啪!”接住了右手的拳头。虽然对于好友的英勇事迹加以称赞,但是在这个年纪毕竟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英雄。

“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机会的话,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咦?”

提尔考特很唐突地发出怪声音。

“怎么了?提尔考特。”

“刚才,天空好像有什么在闪闪发亮啊!”

“呃?那会是什么呢?”

三人紧靠着窗户。似乎有别的人也发觉到了,在别间教室的窗口,也有人探身出来看着外面,有的学生则以手指指向了某处。

而,在天空的一角,的确有淡淡的光点在闪亮,而又突然地流逝。看着看着,可以发觉到那是越来越多了,仿佛是在蓝色的画布上刮出了伤痕一样。因为是在白天,所以难以辨认,不过可以确定在殖民地之外,正在发生着某种事情。

“会是什么呢?流星吗?”

“不是啊,那是战斗啊。”

亚尔笔直地挺起了背脊:

“就在这座殖民地的外面,正在进行战斗啊。”

“喂,打开电视看看吧。”

从走廊跑进教室里来的同学们,高兴地叫喊着:

“正在播放临时新闻呢。”

马上就有人打开了旁边的电视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就集中在那里了。画面上播映着播报员淡淡地念着原稿的模样:

“再播报一次。现在,在距离这座殖民地不远的空域中,吉翁和联邦军正在进行战斗。预料将不至于攻击到这座殖民地,不过还请各位市民,要镇静地行动。若有接到更详细的情报,再为各位报导——”

有人脱口而出:

“下午的课程,说不定会停课呢——”

“果然没错,那是吉翁和联邦的战斗啊。”

亚尔说着:

“一定是MS之间的交战啊。”

“什么嘛,可恶,在那么远的地方打,根本看不到嘛。”

却伊在发牢骚。

“——对了,亚尔,要不要去港口呢?在外面交战的话,若是运气好,说不定有损坏的MS或是战舰会入港呢。搞不好,吉翁还会进攻过来呢。”

“下午的课要怎么办呢?”

“提尔考特,我又没找你去。亚尔,走吧!”

老是听亚尔说他的英勇事迹,却伊在内心中也是在嫉妒着吧。而亚尔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如果在这里退缩的话。“亚尔佛列德伍长”的镀金也就要剥落了。

“好,走吧!”

“喂,等一下啊,你们还要跷课吗?”

三人推开了聚集在窗口的同学们,向着走廊跑出去了。

因为是在殖民地外的战斗,因此并未有交通管制,不过在街道上,还是有一股紧张的气氛在流动着。

在这当中,亚尔就搭着却伊的脚踏车,赶往港口的方向去了。一人的体重就有二人的份量的提尔考特,也骑着自己的脚踏车,在远远的后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赶着。

在空中,闪闪发亮的战况还在继续着。大概是MS的光束及火炮,投映在殖民地的反射镜片上吧。

不过,那些光芒和之前的比起来开始有了些间隔了。虽然不知道吉翁军和联邦军是哪一方得到了胜利,不过战斗差不多是要结束了。

“啊,真是的。拜托啊,请不要结束啊。”

却伊在脚踏车上站起身来眺望着战况,夸张地叹息了:

“干脆就像上次一样,打进这个殖民地里面来也就好了。”

“却伊,前面,前面!”

“哇啊!”

差点就撞上了一个在步道上,和他一样抬着下巴在凝视着天空的男性。虽然是慌忙地扭转了把手而没有出事,如果不是亚尔大声叫喊的话就肯定会发生一次大冲撞了。

“好险啊,不应该站在那种地方的啊!”

“却伊,你骑车要看着前面啊!”

把亚尔的忠告当做马耳东风,却伊迅速地把车身倾斜,也不顾亚尔的哀叫就把脚踏车骑上车道去了。

车道这边正开始在塞车而停滞了。坐着二人的脚踏车,在路肩和电动车之间,旁若无人地穿了过去。

“真是的,这边也一样啊?”

看到前面有违规停车的车辆挡住了去路,却伊咋了舌。这样子就无法前进了。

“好,亚尔,穿越车道到对面去吧。”

性急的却伊,没听亚尔的回答就从车辆和车辆之间穿了过去,为了冲到空旷的对向车道,而在座垫上的屁股更加卯起劲的扭动了。亚尔的身体因为反作力而向后倒。而,可以说几乎就在正侧方的距离,巨大的喇叭声响起了——

“哇啊!”

“呃啊!”

二人的哀叫声,被震耳的刹车声盖过了。在空旷的车道上奔驰的大拖车,逼近到了冲进车道的二人面前了。

就在认为他们二人可能会成为肉酱的瞬间,拖车的轮胎发出摩擦声,以差点冲上步道的冲势扭转了车身,在冒失的脚踏车二人组的鼻尖上扫过一阵风压,以些微之差成功地避开了。

“混蛋东西!”

从拖车高高的驾驶座上,司机露出脸来对二人怒吼:

“想找死吗?”

这声音曾经听过!

因为恐惧而心脏像警钟一样狂跳的亚尔,发觉到此事而讶异地抬起头来,而这次则又是吃惊得心脏差点蹦出来,几乎要停止心跳了。因为那位有着金色的短发和端整的面貌的拖车驾驶,的确是不久前曾经见过的。

而对方似乎也是相同的,他若有似无地看了亚尔一眼,很明显地,把一声已到嘴边的“啊!”勉强吞了下去,似乎很慌张而别扭地缩回驾驶座去了。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又再把拖车开动了。

就在亚尔为之愕然的这段时间,拖车很快速地开过了他的身边,而后,共有三辆同型的拖车,留下了一阵沙尘而从二人的旁边加速地通过。

“真过分,怎么可以这样,都是他们不好的嘛!”

却伊毫不在乎地说着。像这种人就算今天没事,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肉酱的。

“走吧,亚尔。”

“啊,等一下。”

从被却伊扶正的脚踏车上面,亚尔顺势地跳了下来。

“我,有些——”

“怎么了啊?”

“我想到了还有些事情啊。”

说着,亚尔已经跑了出去了。却伊和好不容易才追上来的提尔考特,看到他那慌忙的样子而目瞪口呆,这也不管了,亚尔向着远去的拖车,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了。

他斜向跑过了车道,跳上了步道。那群拖车已经跑了相当的一段路,不过看起来似乎还不是追赶不上的距离。

从人群之间穿过,亚尔以两脚拼命在步道上奔跑。他的视点就只有一处,紧盯着拖车的车尾。而,殿后的拖车的后车灯突然亮了起来,是踩了刹车了吧。

“太好了!前面的灯号是红灯。”

认定这是关键时刻,亚尔气喘喘地,像短跑选手似的冲刺了。眼着着就要逐渐地接近拖车的车尾了。一位行人被亚尔的气势给吓到了,往旁边跳开。

越过了护栏,翻进了车道,亚尔伸出双手。在拖车的后部有设置踏板,亚尔是打算抓住扶手坐到上面去。但是就在只差一步就能抓到的瞬间,拖车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动作似的,移动了车身往前逃开了。

灯号变换成绿灯了。亚尔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差点往前跌倒,但是他藉着惯性再向前跑了二、三步以调整重心平衡,总算是没有跌到了。但此时拖车已经在缓缓地加速了。

“才不会让你逃掉呢!”

亚尔以两脚在地上猛然一跃,让身体几乎水平般的扑了过去,伸长的右手对准了踏板上的扶手迅速地抓了过去。手掌是落空了,不过,手指倒是成功地勾上了。

“哇啊——”

因为拖车又再加快了速度,只以手指勾着的亚尔差点就被甩掉。他划动着双脚要把身体往前拉,手掌使足了力气,紧紧握住了扶手。右手之后是左手,当两手都被拖引着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化为了拖车的一部分,在空中飘起来了。

他就这样缩起了双脚,坐上了踏板。亚尔在急促的呼吸之中,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拖车的驾驶一点也没发觉他坐上了车尾,似乎又更加一层地加快了速度。

喘了一口气之后,亚尔在踏板上悄悄地探身出来,窥视着前方。因为他跳上的是第三辆车子,前面还有二辆拖车在行驶着。而他的目标就只有领头的那一辆。

前方的灯号变换成黄灯,拖车群降低了速度。这是机会,亚尔在自己搭乘的这辆殿后的拖车完全停下之前就跳下了车道,往前跑了过去。

从因为红灯而全部停下的三辆车子旁边跑过,亚尔逐一地确认了拖车里的乘员。驾驶着他所搭上的那一辆的,是个眼神尖锐,嚼着口香糖的男子。第二辆的驾驶,是个满脸通红的巨汉,而在最前头的一辆,差点撞到亚尔的那辆拖车的驾驶席上——的确是他所认识的面孔。

“祝圣队长!”

亚尔叫喊着,一个箭步跳上了驾驶席旁边的踏板:

“祝圣队长,是我啊,亚尔佛列德·伊兹尔哈!亚尔伍长啊!”

驾驶席上的人,除了瞄了一眼以外,对亚尔的话充耳不闻,而后是完全地无视。但是,可以肯定的,他就是一个星期前突袭这座殖民地的吉翁军,搭乘着中弹而坠落在森林的那架扎古的那位祝圣,错不了的。就是把阶级章送给亚尔的那个人。不过他的装扮,和当时的驾驶员服装不同,而是像某家货运行的送货员一样很平常的制服。

“祝圣队长,是我嘛!”

亚尔挥着拳头,隔着玻璃敲打。而我似乎也是卯起了性子而把脸转开。灯号变换成绿灯,拖车突然开动了,亚尔急忙抓紧了车门。如果在这里被甩下去,那可就功亏一溃了。

这辆拖车上不只有驾驶员,还有另一个人坐在副座上。那个人正对巴纳多说了一些话,不过亚尔是听不见的。

“喂,祝圣,你别惹麻烦啊。”

那个男人,咬着没有点火的香烟,是个身体结实而蓄着小胡子的男人,他以沉着的语气这么说了:

“你认识的小孩吗?”

“就是给了我那张碟片的,那个小孩啊。”

“那就更不能乱来了。他知道我们是吉翁吧?如果闹了开来就不好了,停下车吧。”

“可是,休泰拿上尉——”

“喂,说话要留神点,我在这里可是‘社长’啊。”

被称呼为休泰拿上尉的那名男子露出了笑容:

“总之先停下来,你下车吧。去安顿好那个孩子。”

我很别扭地踩下刹车,拖车靠到了路旁,停下来了。而反观亚尔,还一直拼命地在叫喊着,继续敲打着玻璃。

“等你这边安顿好了,再和我们联络。”

休泰拿看着他那个模样而苦笑地说着:

“有告诉你地址号码了吧?”

“是——”

“回答得不清不楚啊。这个样子,可当不了特务啊。”

“了解了,上尉——不,社长。”

我点了头,打开了车门。而,亚尔几乎就在同时冲了进来。

“太过分了吧?祝圣队长,我差点就死掉了呢。”

“真是的,你这个家伙——”

我轻轻地把他的身体抱下车,自己也从驾驶席上起身,走下了踏板。

“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在拖车的驾驶席上,休泰拿已经换了位子,他握住了方向盘。车门“啪!”被关上了,在二人的目送之下,拖车就若无其事地开动了。

看着接连地开走的拖车,巴尼吐了一下舌头。

“祝圣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回到这个殖民地来呢?”

“啰嗦,还不就是因为你啊——”

话刚说出口,看着亚尔呆然的表情,巴尼丧气地垂下了肩:

“算了,反正也没用了……不过啊,亚尔,有件事得先说清楚——”

严厉的语气使得亚尔吓着了,我赶紧露出笑容,以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补充了一句:

“以后要叫我名字的时候,别叫我祝圣队长,就叫祝圣吧。那样子,我也比较习惯一些啊——”

“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有什么人回来吧——”

坐在沙发上,我一脸的不安。与其在下了拖车的那个地方站着说话,还不如找个安静场所比较好,因此也就听从了亚尔的提议,二人现在就来到了亚尔的家。

“我说不要紧的,妈妈因为工作,不到九点是不会回来的啦。”

亚尔这么说着。他正勤快地从厨房里,以盘子端出了一组红茶茶具。

“爸爸也不在,这个家在白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啊。爸爸因为工作而一直不能回家里来啊。”

“是这样啊——不过,你不是有个姊姊吗?”

“姊妹?”

“对啊,你的碟片里不是有拍到吗?那个头发长长的——”

正在泡茶的手停了下来,亚尔抬起了脸,恍然大悟地点了头:

“那个不是啦,巴尼。她叫做克莉丝,是我们家的邻居啊。以前为了帮政府单位工作而去了地球,不过就在前几天,又回来了啊。”

“嗯。”

喝一口红茶流入喉咙,亚尔使劲地把上半身向前挺了过来:

“别谈那个了,祝圣。为什么呢?为什么退出吉翁军,而去当送货工人呢?”

“不,那个是——”

“原来如此,还是因为那个时候被击落了,所以被军方开除了啊。”

“呃……”

被挖中了旧伤痕而一时语塞,然后我又吐出了一句话: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是吉翁的健将,特务部队的一员啊!”

“特务,部队?”

一副“糟糕了”的模样,我以手掩住了嘴巴,不过这时也于事无补了。亚尔的眼睛闪闪发亮,紧追不舍地问着:

“那是什么?对了,刚才的那些人就是吧?来到这个殖民地做什么呢?作战?是吗?”

“不知道啊,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好狡猾啊,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嘛?”

“喔,我可是很擅长数学哦,有哪里不懂的就尽管问吧!”

“祝圣,你告诉我嘛,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啦。”

这么苦苦地哀求,我依然装做不知道,亚尔叹了一口气,半闭着眼睛,看来是一肚子气的表情。

“——好啊,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把吉翁军潜入这座殖民地的事情,泄露给大家知道。”

“你,你!”

“这样子做,好吗?其实我也不愿做这种事的啊。”

“你想威胁我吗?”

形势突然逆转,我很生气地对自说自话的亚尔吼叫,不过不久之后,就垂下了眉毛,很丧气地全身都没劲了。

“真是的,你这个小鬼实在是……”

“祝圣,我跟你约定嘛,绝对不会对别人泄漏的,我也是吉翁的军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嘛!”

“你肯发誓吗?”

“嗯,就以这个阶级章发誓!”

不知是几时挂上的,亚尔的胸前已经挂着我给他的那个阶级章了。我叹了口气之后,点了点头。反正说或不说都会陷入困境,那么这时候不如就相信亚尔,或许对往后也比较好吧。

喝了一口红茶之后,我就把身体靠在沙发上: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自己也都还搞不太清楚啊。只不过把你的碟片……”

“那张摄影机的碟片吗?”

“对啊,回到部队之后我把它呈交给长官,然后就被叫了过去,被编入特务部队了。详细状况并不清楚,不过好像是你拍摄的碟片之中,拍到了特务部队正在找寻的东西。不过,以我所看到的部份,似乎也并没有他们所谓的那样的东西啊——”

我捏着下巴在思考着,亚尔也觉得不可思议地附和了。回想起来,那张碟片里除了祝圣的扎古以外,在记忆中也并未拍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总之,大概就这样了,然后就不明不白的,进到这个殖民地了。在外面不是有战斗吗?我们就是混在那当中,伪装成民间船,以紧急避难的名义入港的啊。若不是这样做的话,可就无法潜入这种中立殖民地呢。”

“嘿——。那么,这个叫做特务部队的是做什么的呢,是像送货工人一样的吗?”

“那是伪装啊,笨蛋。”

我轻轻地敲了亚尔的头:

“所谓的特务,也就是战场上的万事通啊。从破坏工作到肉搏战,从侦察到谋杀,当然MS战也不是难事,在军人之中,也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加入这种部队呢。”

就因为都是一些特殊份子所组成的部队,所以才老是被指派这种任务,也许该这么说才比较正确吧。不过也就因为如此,这些特务们也才得以成为高手中的高手。

“嘿——。那么,被编入这个特务部队,就是很光荣的事啊。祝圣真了不起了。”

“那是当然啊。”

我抽动着鼻子:

“虽然你老是说什么我被击坠了,其实那是偶然的,我只是一时的大意啊。不过,只受到那种程度的损伤,也是因为我的技术好啊。”

“嗯……”

“我只要再击落一架就是王牌驾驶员了,没想到却在这时候出了纰漏啊。不过,也因为我的技术很实在,所以才这样地被编入特务的吧。”

“巴尼是有名的驾驶员啊?”

亚尔已经完全是尊敬的眼神了:

“来说一说战场的事吧?”

“你想听啊?”

把红茶喝完之后,我故作威风地把身体斜倾,开始说了,眼眸里浮现了和亚尔对同伴们吹嘘的时候颇为相似的色彩。

“呃,要说起这种事的话,得由战争的初期说起吧,在那个时候,我也还只是个菜鸟——”

亚尔一边附和着,以认真的眼神入迷的听着我热烈的演说。平常上课老是受到亚尔扰乱的那位老师,如果看到他这副专心听讲的样子,大概要大吃一惊吧。

冬季的殖民地,日落也比较早,外面已经逐渐变暗了,寒风开始吹动着树林。不过对于现在正热衷于话题之中的二人而言,时候的流逝,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我的丰功伟业,也在夸张的比手划脚配合之下,已经进入了白热的阶段了。

“——当时我就这样绕到背后去,用扎古的电热斧一挥,砍下了GM的手臂啊。不过,对手终究只是联邦的蠢材,也没什么好夸耀的……”

“没有那回事事,好厉害,好厉害。”

“只不过,因为技术高明而活了下来,这也是另一种悲哀啊。”

刻意装出忧伤的表情,我用手托着脸颊:

“因为你就得要看着许多战友死去啊……”

“是这样啊……”

“在宇宙空间里被干掉的家伙,那可是很悲惨啊。因为无重力,所以飞散的血肉就都飘浮在驾驶舱之中,脸会浮肿起来,头盔根本拿不下来啊。”

“——祝圣也有杀过人吗?”

突如其来的,包藏在天真无邪之中的一句鲜明的问话,巴尼吃惊颤抖着身子,为了不被发觉到,他转过头去说了:

“这不是杀人或被杀的那种推理等级的事情。这是战争啊……,要不就干掉对手,否则只有被干掉了……,这就别再让我多说了啊。”

“……真是残酷的世界啊。”

“是啊,毕竟双方又不是为了虚荣或好奇而进行战争的。”

不知道他所说的有多少的真实性,不过对于为了虚荣与好奇而玩着战争“游戏”的亚尔,巴尼所说的话几乎可以闻到炸药的气味,是相当刺激的话题。

“巴尼,还有吗,还有吗?”

“要再说下去也行——”

我按着肚子:

“不过我肚子饿了啊,有东西吃吗?”

“嗯,是没办法像驾驶员所吃的那么丰盛,不过我去找一些看看。”

亚尔飞跳起来,跑到厨房去了。话题说得正精彩,可以听到至今所不曾听过的,令人兴奋的战场的经历啊,这时候可不能扫了祝圣的兴致,而且长官的命令是绝对要服从的。

打开了冷藏库,里头都是还没调理的材料,没什么能吃的。接着他去打开微波炉,亚尔惬意地微笑了,里面放着母亲事先做好的奶焗料理。

“呃,按下这个按钮,把它加热——”

而,房子里突然响起一阵七零八落的声音,以及某种不成声的哀叫。是祝圣所在的客厅那边。就在亚尔还在吃惊的时候,又有别的声音传来:

“亚尔,亚尔!你在哪里啊?不在吗?不好了啊。”

“这声音是,克莉丝?”

亚尔跑出了厨房,跑过走廊而急忙打开房门往里面看——怎么回事啊?克莉丝正坐在某人的背上把他制伏了,并且将对方的双手扭在背后。至于发出苦闷**的那个人是谁?这也就不必多说了。

“亚尔!这个人是小偷啊,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的啊!”

“不,不是的,误会啊!”

“是啊,克莉丝,住手啊。”

亚尔跑到了二人的旁边:

“祝圣是我的堂哥啊!”

“咦?堂哥?”

克莉丝的瞳孔突然缩小了:

“你说是堂哥、呃、哈哈哈、哈,那么你……该不会是——我搞错了啊?”

虽然是亚尔临时编出的谎话,不过被制伏住的我还是用力地“嗯!”点了头,然后在旁边的亚尔“嗯、嗯”的猛点着头。

“哈哈、哈哈哈,讨厌,我实在是……该怎么办呢——”

“总之,先从我背上下来好吗?”

“对、对啊。真抱歉——”

解除了对我的戒心,伸手扶了他起来。今天的克莉丝是绑了头发的轻便打扮。不过,看起来仍然不像是能够制服大男人的模样。

各自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克莉丝觉得很不好意思。

“真是对不起,都怪我太过莽撞了——。你的手,不要紧吧?”

“呃、嗯,没事了。”

我虽然揉着刚才被扭住的手,不过还是对她露出了笑脸:

“你是克莉丝、小姐吧?哎呀,本人可漂亮多了,而且又很大方。”

“呃?本人?”

“亚尔给我的照片里也有拍到啊。就是你在开车的时候的——”

“啊啊,那个——”

“祝圣他是爸爸亲戚那边的堂哥,因为工作而到这里来的。”

亚尔一边信口开河,而把倾倒的茶杯排好,倒入了红茶。

“话说回来,克莉丝为什么在这里啊?”

“是你妈妈打了电话给我啊。她说打了几次家里的电话都打不通,所以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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