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组织的路上,我总觉得头有些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原因,我也并没有在意。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后,不但头晕没有消失,头还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而且这种痛还在不断加剧。我紧皱着眉,将车随意停在了车库里。说起来,我好像忘了件事啊!突然想起了被我忽略掉的事情的我甩了甩对我来说有些沉重的脑袋,抬脚摇摇晃晃向医疗部走去。
“啊拉,这不是君度小子吗?怎么样,又头痛了吧?快过来吧。”刚刚走进组织的医疗部,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就从一旁传来。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一个看上去40多岁的的女人,身上穿着医生特有的白大褂。据她自我介绍,她的名字叫做邬,在脑部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至于她所说的“又”也并不奇怪。自从几年前我的头突然像是要炸了一般的痛后,就像后遗症般的,我变得经常性头痛,邬为我开了几针药剂,每个月都要打一次,本来在两天前我就该来的,不过因为前几天任务的关系,这件事被我耽搁了两天。
“啊,麻烦你了。”我用手撑着头,微微向她示意了一下,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真是的,明明知道一定会头痛,还这么不长记性。疼死你真是活该!”邬一边拿着消毒棉签在我右臂上消毒,一边抱怨道。
“呵呵!”我苦笑着扯了扯嘴,没有反驳她的话。在我心中,邬大概是充当着与母亲相同的角色。
“真是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忘记!”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我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我一直不明白的就是,她究竟是如何将“扎针”这种看似毫无杀伤力的行为做得这么,额,怎么说呢,可以说是令人毕生难忘的痛啊。
还好,这剂药的作用是显而易见,当我成功从邬的魔爪中逃出时,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走在通道上,我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右臂,下次,绝对不能惹到邬啊。
恩?那个人……转过拐角,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丝久违的的惊喜。是她?我不确定的再次看了一眼,最终视线定格在那人漆黑长发上的银色发卡上。那是当初我在执行任务时看到的一个发卡,纯银打制,当我看到它时,就意外的觉得很合适她。呵,没想到,她也回来了啊。
久久不见的思念与对往事的愧疚猛地从心中爆发出来,我张张嘴,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呆了片刻,我悄悄跟在她身后,直至看着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我才真正肯定。啊,的确是黑樱桃啊!
我站在门前伸手想要敲门,却又顿住了动作。也不知道黑樱桃这妮子有没有原谅我啊,既然这样的话,还是先给她一个惊喜当做赔礼吧。我勾出一丝邪邪的笑,黑樱桃这妮子,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既然这样,我就给她一份大大的“惊喜”吧!惊喜惊喜,先惊后喜嘛!
转身,七拐八拐的走向目的地。唔,这里还真是个隐秘的地方啊,不过,如果不隐秘才是奇怪的事呢,我看着面前这个唯一没有铭牌标记的的房门,笑了笑。监控室啊,呵呵,如果当初不是误打误撞,我也不会知道这里还有这种地方呢。
很好,没有人。我迅速闪进房间,这间房的房卡我早就准备好了,虽然当初我并没有明确的想法,不过我总觉得以后会用到。恩,以后就是指今天了。
戴上白手套,走到操控台前,我轻车熟路的在键盘上输入着一条又一条的指令。很快,黑樱桃的身影就出现在屏幕上。不得不说,岁月是把是杀猪的刀,但这句话对于黑樱桃来说并不适用。时光,是可以把普普通通的沙粒打磨成为闪耀的珍珠的。无疑,从小时就是一个美人胚子的黑樱桃,在七年的时间过去后,变得更加动人。
唉,这妮子刚刚17岁就这么惊艳了,真不知道以后要迷住多少的人!我感叹似的摇摇头,心中充满了骄傲。对于我来说,我虽然一直被迫叫黑樱桃为“姐姐”,不过在我心中,我还是把她看成妹妹一样需要保护的存在。
“是!初步观察他还没有起疑心……没关系,我很了解他……是!……我知道,我会好好监视他的……”黑樱桃的声音从画面中传来,呵,这妮子是在向上级汇报情况吗?恩,大概又在做什么卧底工作吧。
我耸了耸肩,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去窃听了。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偷窥的一种吧,偷窥犯什么的,总觉得有一种湿哒哒的咸鱼佬的感觉……麻麻,我在想些什么啊,我拍拍头,打断了脑中的奇怪的想法。
“是,请您放心,我知道……嗯,是!……我不会让他对我产生怀疑的。……是的,他对我一直有种愧疚感,这点可以好好利用。……我明白,他是一枚重要的棋子,我会妥善安排。………”屏幕中黑樱桃的对话还在继续,我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了。那个“惊喜”的隐藏地点我刚刚已经选好了,既然目的达到了,我还是快点走吧。如果时间拖得太长了,我不能确定我是否会被发现。
想着,我将手指放到控制盘上,正准备将一切恢复原样,然而,一道惊雷突然从我耳边炸响,令我顿住了所有动作。
“没错,君度他还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我们杀的……”
黑樱桃接下来的话我几乎不能听清楚了,事实的冲击令我措手不及,该死,怎么会这样?!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有些事情,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棋局吗?
呵,原来如此吗?我一直自作聪明的认为我比组织其他人都要幸运,至少我拥有他们所没有的友谊。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珍惜这份友谊,我从未想过这份友谊会有任何的虚假。年幼时三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无法忘怀,而那些美好,全都是假的吗?!!
为了引起组织的重视,为了能过尽早的获得有关我父母死亡的情报,我拼命努力,拼命的去完成每一份的任务,甚至有数次险些送命。我为了组织铲除了多少障碍,赚得了多少的钱财,而这些,却都是在为仇人帮忙?!!
怪不得,哈哈哈,怪不得,我懂了,怪不得我多次询问都得不到答复,怪不得我数次明察暗访都无法寻觅出真相。哈哈,我的父母若是在天有灵大概也会对我这个帮助仇家的不孝子感到愤怒失望吧。
利用我吗?棋子吗?什么黑樱桃,什么雪莉,什么贝尔摩得,她们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啊,都是在利用我,消除我的戒心吗?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啊!
愤怒,失望,悲伤,恐怖的杀意在我心中蔓延。我低低的怒吼了一声,仰头,嗜血的表情充斥在我脸上。哈哈哈哈,这里也是害我父母死亡的组织的一个基地啊,既然如此,那么,就杀吧!哈哈哈,组织部是培养我做杀手吗?那么,今天,就让我的双手再次化为杀伐的双手吧!
冷静,是作为一个杀手决不能缺少的素质。我闭上眼睛,攥紧了双拳,努力平复我心中的杀意。如此强大的杀意,恐怕我一出去,还没来得及将别人灭掉,我自己就先被人灭掉了。半晌过后,并没有再特意的躲过监控器,我一脸冷漠如常的走出监控室。
回到房间,我冷静的坐在床上,既然要叛逃,我必须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在留念,我需要的只是武器而已。M500已经不能再带了,毕竟是叛逃,带一个这么大的武器并不方便。将标有“黯狐”账号的银行卡装好,又仔细地将所需的枪支以及弹药带在身上,我想了想,还是拿起一把匕首以便接下来的动作。
再次检查好所有的东西,我最后一遍的扫视了一眼房间,然后,视线停留在了桌上的那幅画上。画上,三个幼童笑容天真如初。我慢慢的走了过去,记忆中那些幼年的时光在我心中飞闪而过。停住脚步,我将油画从桌子下拿出,怔怔的看了片刻后,撕碎。
不过,撕碎的就只有油画吗?我站在一地碎片中间,笑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啊。目光落在桌角处三个精美的盒子上,我知道那是什么。一年前,我特意花了高价三个项坠,并用激光技术将油画上的画面印刻在项坠上,在每个项坠上还分别铭刻着“志保”“若风”以及一只墨色狐狸。
“呵呵!”我嘲讽的笑了起来,这是我准备在三人团聚是在送给她们的。不过,我起身将三条吊着项坠的项链从盒子中拿出装进兜里,这些,都不需要了,不是吗?呵,把这种东西留在这里任她们耻笑吗?
“君度,你在做什么?!!”尖锐而不可置信的声音,是黑樱桃。
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反手将插在一个低级杀手胸前的匕首拔出,转过身,面对着黑樱桃。刺耳的警报在基地中响起,几乎是瞬间,所有在基地的人全都聚集在了这个狭窄的通道里。
我不以为意的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对于这种场面我早就已经意料到了。虽然说每个房间的隔音功能都是很良好的,可那并不代表它可以抑制气味的逸散。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杀了有十三个人了,这早就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在我的估算里,十个人就已经是极限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不要说是每天与鲜血打交道的杀手,就算这是一个普通人应该也可以发觉了。不过,要从暗杀改为明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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