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戈·荷西·辛·费尔南多·拉布列斯的葬礼在死后一周内举行。
拉布列斯家的家族墓地,当地的天主教神父神情肃穆地祈祷:“全能的主,亦是救赎我们的天主,在你的仆人迪亚戈·荷西·辛·费尔南多·拉布列斯的御灵前,求你赦免他所有的罪过。祈求你——接受我们衷心的祈祷,赦免他所有的欲望。主啊,求你赐给他——永远的安息。将无尽的光芒赐给他,照耀他。祈求他——能够得到,长眠于此。阿门。”
围绕在棺椁周围的男人和女人强忍着悲痛或者喜悦,纷纷为迪亚戈祈祷,或是脱帽敬礼,或是以手遮面悄悄的抹去脸颊上分不清的雨水或者泪水。
圣母像静静地看着躺在棺材中的迪亚戈,精心雕刻的面容充满了怜悯和慈爱。
雨,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下。
脱下湿透的衣服,罗贝尔特一个人在浴室里静静地感受着水花打在肌肤上的感觉。她曾经以为,在罗阿那普拉的夜空下,会是她最后一次握住枪柄。但如今,她那双不知浸泡过多少献血的双手却在告诉她,那,只是个笑话。
她不过是过上了两天正常人的日子,就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老爷、少爷、家族、女仆,家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拥有的。跨越界线去追求本不该是自己的东西,结果只能给自己和周围的人带来灾厄。这种东西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可是,这不应该是迪亚戈和格鲁西亚应该承受的罪孽!他们就应该像故事里的庄园主一样一辈子生于斯长于斯,最终躺在床上安然的离去,而不是现在这种阴阳两隔,死在“这个人不存的话会比较有利”这种无耻、卑鄙的想法下。
罗贝尔特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奇怪,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本能已经接管了一切。猎犬的獠牙已然亮出,鲜血即将铺满大地。
“我宣誓,以圣母玛利亚之名,对所有的不义,报以铁锤的制裁!”
“啪~啪~啪。”寂静的环境中响起一阵掌声,明亮的月光和室内的阴影将壁炉前的空间切割成或明或暗的不同区域,隐藏在暗中的俏脸因为听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而收起了疯狂的表情。
一时的激愤使得罗贝尔特忘记了这处庭院里还住着几个外人,虽然自己疯狂的模样对方没少看过,但如今代表着拉布列斯家的她可不想有失礼的地方。轻轻地把代表拉布列斯家历史的滑膛枪放回墙上,罗贝尔特欠了欠上身,对着仍然站在黑暗中的洛克说道:“客人这么晚还不休息,难道是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不,不。怎么会呢!在这种时期还厚着脸皮呆在这里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我们可不是不知廉耻之人。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你走了之后,拉布列斯家还有可靠的人手来维护家族产业和格鲁西亚的安全吗?”洛克一步步的来到大厅中月光照耀之处,清冷的月光散在身上让人的心头格外平静。
整个身体猛然收紧,罗贝尔特在洛克说完之后就悄然向他的后背扑去。擒拿的动作在瞬间完成,坐在洛克的后腰上,罗贝尔特一手反剪住洛克的左手同时用膝盖压住了洛克的右手。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死死地卡在洛克的后颈上。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洛克很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名为杀气的存在在慢慢的缠绕在自己身上。在被罗贝尔特制服后,他先是一阵恼怒但接着,更多的则是一身的冷汗。这还是在获得超能力之后,他第一次与正常人的交锋,结果却是完败。原因是战斗经验也好,心态不稳也罢,总之,他是输了。如果罗贝尔特不是用的擒拿而是直接下死手的话…
想到这里,本来紧绷着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一身的冷汗让洛克觉得衣服黏糊糊的实在是不舒服。晃动了两下身体,洛克费力的说道:“我说,女仆长小姐,你这个样子被人看到的话可是会说闲话的。”至于,洛克为什么不用超能力反打一波,只能说他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能用就用到能不用就不用。
不去管洛克这种转变是好是坏,坐在洛克身上的罗贝尔特刚想说些什么,心底却是涌上来一阵不详的感觉。然后,她就身不由己的转着圈浮在半空,衣服就像春卷一样卷在身上,双手紧紧地贴在身体两侧,脚尖也是被迫绷紧。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见她有丝毫慌乱,左右打量了一下她就发现应该是罪魁祸首的人。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小女孩。
惺忪的眼睛告诉人们,它们的主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蓬乱的头发使得原本呆呆的面容多了一丝生气。小雏夜里于半梦半醒之间摸到了洛克的房间,结果发现被子整齐的铺在床上。于是她追寻着和洛克之间的心灵链路缓缓地飘到了客厅,恰好看见罗贝尔特在“欺(骑)负”洛克,就连忙出手相助。
看着飘向自己的小雏,洛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伸出双臂将在空中一上一下快要睡着的小雏揽到怀里。在小雏来到客厅的时候,他就从心灵链路里收到小雏无意识间发出的信号。对小雏这种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还在别人家的房子里飘来飘去吓人的行为,洛克表示自己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孩子。但是,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变的惊疑不定的罗贝尔特再说吧。
给小雏传代了一个“我很安全,你安心的休息吧。”的信息,洛克将小雏放在客厅的座椅上顺手还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羊毛毯盖在她的身上。接着,他对罗贝尔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跟自己过来。
没人知道罗贝尔特和洛克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众人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拉布列斯家的女仆长留书翘家了。
留在壁炉上的信中只是说了她很感激拉布列斯家的各位能够像对待家人对待她,让她很是感激。可是她很笨,对于这种恩情无以为报。现在,她要向赋予拉布列斯家不幸的人问几句话,很快就会回来。让格鲁西亚和拉布列斯家各位不用担心。
格鲁西亚看完信后很是激动,不断的叫嚷着“只要是一家人就好了”、“罗贝尔特是最重要的”。可怜的法比奥拉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因为这个时候她还只是候补女仆,远远算不上拉布列斯家中能够说的上话的人。
等到格鲁西亚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发现洛克一行人同样也是留书一封、匆匆而去。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自己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家族里的事业,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为了让罗贝尔特回来的时候能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同时这也是他成长的证明。
时光匆匆,在法比奥拉和忠于拉布列斯家的律师的协助,格鲁西亚总算是将家族的产业清点完毕,该巩固的巩固,该舍弃的舍弃,该扩展的扩展。就在格鲁西亚准备动身寻找罗贝尔特的时候,一封信寄到了拉布列斯家。在收到信后,格鲁西亚带着法比奥拉踏上了飞往罗阿那普拉的飞机。
与此同时,加勒比海的一座小岛上。
洛克穿着宽松的运动装在一间全木的道场里拄着训练用的竹刀剧烈的喘息。身上被松崎银次毫不留情击打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撕裂的剧痛,不用看,洛克也知道那地方的肌肤一定不好看。不过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地将腰板挺直,向松崎银次问道:“今天怎么样?”
“很不错了。短短地一个月里面,能够从门外汉到初具雏形也很了不起了。”摘下眼镜的松崎银次很是轻松的说道。
“你没把空间里的时间算进去?”洛克皱着眉头,他对松崎银次的说法很是不满。
自从回到岛上以来,他抓着莱薇和松崎银次来当自己的陪练。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枪法的训练倒是卓有成效,用莱薇的话来说就是你天生就是一个枪手。可,在刀法或者近战搏击方面洛克倒是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首先就是对身体的控制方面,不论是莱薇、松崎银次还是洛克自己都感觉的到洛克的神经反应速度远远高于身体反应速度。这就好像是一台装有I7的CPU和GTX560显卡的电脑,无论使用者多么努力都不可能突破性能的极限。因为,硬件的配置就放在那里,其上限就是那么高。
再次,每当洛克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动用超能力来解决问题,但是这与洛克的初衷相违背。虽然不敢说要成为样样第一的人,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这一点却是让洛克无法接受。
好在这一个月来不全是坏消息,好消息是洛克对于超能力的控制越来越精细了。现在他可以不借助空间的力量就将子弹停在自己身前30厘米左右的地方,当然,要是子弹太多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洛克和莱薇做过一个实验,洛克一次性的最多只能停下7颗子弹。超过这个数的话,洛克就无能为力了。为此,他还付出了被子弹打穿腹部的代价。好在有空间做后盾,转眼间就可以复原。
摆摆手,洛克示意鹫峰雪绪不用给自己上药。过去的一段时间,洛克为了让身体记住受伤的滋味,一直都用这外敷的草药。只有受到短时间无法复原的创伤时才回到幻想空间用本源能量治疗。但这一次,因为要开始行动,洛克选择了最快的治疗方法。
很快,洛克一行也是踏上飞往罗阿那普拉的飞机。
罗阿那普拉无所谓春秋两季,只有旱季和雨季的区别。在上一个旱季,发生了一件全岛的黑~帮都在热烈欢庆的事情,除了一家名为黑礁的运输公司要为此大为头疼。因为这件事就是他们公司的头号女员工——这座岛上的黑~道中无人不知的女**莱薇被刚刚入职不到一年的出纳、会计、后勤的头号杂工洛克拐走了。
一时间,黑礁公司成了黑帮人士长达半年的调笑对象。尽管前者在莱薇被“拐”2个月后花了大价钱雇来3个不错的家伙,但是该调笑的还是要继续。就好像,黑礁老板达奇眼前的这位俄罗斯女人。每次达奇和巴拉莱卡见面的时候都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莱薇被“拐”的真相,不过巴拉莱卡每次都是神秘地一笑,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无奈之下,为了完成自己在罗阿那普拉的使命,达奇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问。毕竟和问题相比,账户里的美金不会让人烦恼不是吗?
就在达奇打算和巴拉莱卡讨论下这次交易的具体情况时,军曹从外面走进来对巴拉莱卡耳语了几句。然后,巴拉莱卡绽放出别样的笑容对达奇说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现在有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来了,你要见她吗?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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