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生气吗?”
男人温柔的声音让蛋动作一滞,随即蹦跶了两下,仿佛小姑娘闹情绪那样,滚动到了鹤稹的脚下。
可当鹤稹想要把它捧起来时,蛋又滚开了。
咕噜噜地滚回到池边,它跳下池中溅起那些黑色的水花,再跃上池边,意有所指地又跳了起来。
那般幅度,鹤稹都有些担心它将自己的蛋壳都给敲碎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鹤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朝池边走去。
他半蹲下来,指着池中的水,试探性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换水吗?还没洗干净?”
怕蛋不知道如何表达它的意思,鹤稹又补充道:“如果是的话,你就跳一下;如果不是,你就跳两下,要轻轻跳哦。”
话落,蛋便在他面前跳了一下。
就当鹤稹想要放掉池中的水给它添新的时候,蛋又跳了两下,蛋的顶端对准了鹤稹的脸,又是准备朝其撞过来。
见状,鹤稹眼眉一挑,眉心微拧,他上前想要捧住蛋。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蛋知道他有洁癖之因,这会怎么也不肯让他碰到,一个劲地从池中跳下又跳上。
无奈之下,鹤稹只得先把池子的脏水换掉,正要引过另一边的冷水时,想了想,鹤稹看了蛋一眼,将池中的水换成了冬日善泡温泉的水来。
不过一会,在池中冒出那腾腾热气,那蛋果真欢喜地跳了进去,来回滚动着。
时不时好像长了眼睛一眼望着边上的鹤稹,它又滚回了边上,忽然间一动不动了。
鹤稹见状挑眉,想到之前用布擦它的举动,他轻勾起唇来,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在手,他朝蛋伸出了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蛋就乖乖地往鹤稹的手靠近了几分,不动了。
鹤稹轻笑,心想着自己大概是养了一个爱干净的小家伙,手上的动作便是轻柔地替蛋清洗着外壳。
温泉水浇过整个蛋身,望及男人,鹤稹一头半干的墨发披之后辈,发尾还在滴着水。
鹤稹活动着自己手臂的同时,额上和眉间都被染上了点点晶莹,缀在上面,随即缓缓滴落到了鹤稹的睫上。
不知道是那温泉水太烫,还是男人的抚摸太过于温柔,亦是面前的男色太诱人,那蛋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脱离鹤稹的触碰,咕噜噜滚到了池中央去。
倏而,在鹤稹错愣的眼神下,“咔啦”一声——
蛋身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来。
鹤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本以为这蛋就这样被孵化开时,男人静候了许久,空中的月轮都被乌云遮盖住了,从那声响声过后,那蛋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见状,鹤稹心叹自己心里还是太过着急了。
摇了摇头,鹤稹起身,决定要回书房恶补一下这些孵蛋知识时,那蛋,又动了。
裂开的蛋身躺在池水间,它的顶端对准了鹤稹的方向,又是猛地一股冲劲,朝鹤稹撞了过来。
这一次,鹤稹又是猝不及防,被撞到了后背。
脸上多有几分愠怒,鹤稹捂着腰,猛一回头,大抵死他脸上的表情太过于严肃,本来还跳着的蛋又咕噜噜地滚回到了池中,不动了。
见此,鹤稹多少也是猜到了这个小家伙应该是担心自己离开。
就同他去洗浴时的反应一样。
想罢,鹤稹向前几步,将它托在了手掌间,摸了摸它裂开的那条缝,鹤稹说道:“我是要给你找些布料包裹着,要不然,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池子里?”
而且看这小家伙,日后大抵是个粘人的主。
作为被应龙下了死命令要当这个蛋的师父的他,自然现在就要适应师父这个角色了。
照料徒儿,也是他该做的。
闻言,蛋儿好像听懂了一般,左右摇晃了一下,跳到了地上,蹦跶了几下。
好像是在说,要跟鹤稹一起去。
见此,鹤稹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将蛋抱起,他甩了下自己的头发,往屋中走去。
走进库房本是想着找上几匹布,映入眼帘的却是他从前给莳泱做的衣服。
数不清的白色……
有些是半成品,亦有些是小姑娘来这住上那段时间,捎带上穿过一两回了。
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都扔回库房中来了。
看见这些衣裳,鹤稹心里一顿,闪了闪眸子,他低头竟是问向了蛋。
“你…喜欢这颜色吗?”
蛋儿左右摇晃了两下,冲过去用它那惊人的冲撞力将那些衣服都扫到了一旁,扫视了一圈四周,它停在了一匹红布面前,蹦跳了起来。
将那些衣裳都小心拾起放到架子上,鹤稹将蛋和它选的那匹布拿了起来。
他随即笑道:“原是喜欢张扬的主。既然如此,那我现在给你剪些布做成包裹你,待你出来后,再看看给你做些什么衣裳才好。”
毕竟,白天的时候他可是问过魔王,这蛋孵出来会是什么。
但就连魔王都不知道,这蛋孵出来会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是雄的就是雌的,绝对不是像他那样雌雄一体。
鹤稹听了一大堆废话,对这个蛋就更是好奇了几分。
今夜看着它在蛋壳中就会动了,他不由得有些期待了。
这冷冷清清的天岐山,日后,大概是会因为这个小家伙变得热闹起来吧。
就是不知,该让他有多么头疼了。
·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铁律!哪怕皇上在宠爱您,您也不能管朝中之事。”
京都城往日话事的两个人都不在了,闻人玉竹自当理所当然地拾起了重任担着。
可没想到第一日上朝,便让文武百官的诸位代表,给含沙射影地斥责了起来。
闻人玉竹瞅着自家男人亲自在龙椅旁边给自己设下的凤椅,无语地朝发话的这位二品官看去。
朝中的官员她除了记住管银子的,就是祁南北这个老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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