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叹道：“要我有那么厉害就好了。”这话他刚刚已经说过一遍，只调换了前面两个字。
独孤梦蝶道：“至少你的精神防御早就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层次。”
秦朝摇了摇头。
独孤梦蝶道：“除非你早就死了。”
秦朝失笑道：“你不如说我是破碎虚空而来。”
不料独孤梦蝶居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你就是碎碎虚空而来，不然你那些奇怪的思想和言行从何而来？只有精神防御到了破碎虚空的层次，才能保住大部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这种来自异世的记忆越多，代表精神防御越高。记忆中对这个世界了解越深，代表来自越上层的世界。虽然这只是猜测。”
秦朝心想：“就算只是猜测，也是无价至宝，看来她是在投桃报李，这是拿走青木剑的报酬。”嘴上道：“我只知人体是个小世界，婴儿既然来自于人体，自然也属于破碎虚空。”
独孤梦蝶娇躯一颤，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白发神尼脸红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秦朝道：“这话怎么了？”
白发神尼大窘道：“下流，猥琐……”还有说不出口来。
秦朝追问道：“怎么下流、猥琐了？”
白发神尼跺了跺脚道：“你怎么能拿生孩子的事情开玩笑？”声音细若蚊蚋，但以旁边两人的耳力，却和在耳边说一般清晰。
秦朝故作愕然道：“不是你们先说的吗？”
白发神尼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算回答了这句，下句又该怎么回答？到底还该不该继续？
独孤梦蝶盯了秦朝一眼道：“你别欺负师姐好吗？”
秦朝哈哈一笑道：“谁让她把我的话想得那么不堪入耳。”
白发神尼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秦朝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地温柔，“别人的言行你可以不在意，别说一点小小的瑕疵，就算大错特错也可以毫不在意。但我在你心目中不同于别人，所以要求更加地严格。就像父母要求自己的孩子。父母大都是望子成龙，一片好心。但我讨厌这个，因为子女不管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只会让他们的要求更多更高，一小点错误却被放大成十倍、百倍。如果说别人犯了那点错像摔了一跤，爬起来，很快就没事了，他们却像从十层、百层高楼上摔下来。爱得越深，受伤越深，对双方都是。
白发神尼心里某个地方一下融化了，但她自已还茫然不知，幽幽地道：“爸妈是为了你好。”
秦朝的心跳突然加快，暗道：“爸妈这两个字是你能说的吗？就连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都还没说呢！”嘴上道：“正是因为一方是为了另一方好，另一方也知道，所以受伤才深。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根本就不用在意。”
密室内一下陷入了寂静。
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就算什么都不说，三个人呆在一起想显然和独自一个人想不同。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呆在一起，又和三个男人呆在一起大不相同。
如果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同，如果这两个女人的身份不同，情况又大不相同。
现在的情况还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这两个女人将来的女儿也将是这个男人的女儿？
白发神尼本以为，就算有了这个男人的女儿，她都不会陷入情关出不来。她早就从秦朝以往的为人处事中推断出，不管两人间的感情有多么地深厚，秦朝都不会娶她为妻。既然她早就明白了这个结局，自然肯定自己不会陷进去出不来。之所以还要陷进去，是为了磨练自己。
不磨练不行吗？
白发神尼想起下山的时候，斋主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修为越高，情关越大。特别是咱们女人。你的情况又更加地恶劣。你自己要多加保重。”神态和语气都是从未有过地慎重。
白发神尼以为自己听懂了，现在才知以前懂的只是表面，现在才算深入理解了几分，心想：“男女之情，第一次只有一次，有了就不能再有。特别是咱慈航静斋的女人，只忠于慈航静斋，只忠于一把剑，只忠于一个男人。没有第二次，只有第一次。”本来只是随随便便的第一次，却发现才接触这个男人不久，自己就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没法再随随便便，除非不陷入，立即退出还来得及。
白发神尼想做就不会轻易退出，越有挑战的事情越不想半途而废。突然，她想起传闻中有一次秦朝和王语嫣吵架时说的话：“女人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那是因为老天爷对你们女人太好。你们自己不珍惜，怪得了谁？就像降龙十八掌，若只有一掌，既简单，又强大，那该有多好！抛开那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女人还不是和咱们男人一样，可以随便选择。但扪心自问，那样真的很好吗？你们自己要丢西瓜，捡芝麻，怪得了谁？”
不知怎么，白发神尼脑中又冒出秦朝说过的另一句话：“男人相信女人需要一辈子，女人相信男人只要一秒钟。”
过了一会儿，白发神尼脑中又冒出秦朝说过的另一句话：“男人喜欢改变世界，女人喜欢改变男人。”
白发神尼心想：“女人照样能改变世界。但既然连世界也能改变，为什么不能改变男人？因此，就算咱女人开始时选择错了也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女人自己的能力。若能改变好自己的男人，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次传来秦朝那越来越熟悉的声音：“快活王大婚，黑道八大王至少有四个会去，这是最大的变数。可惜的是，我已经得到准确消息，白道另外七大美人，一个都不会去。白道就是喜欢做那些面子工程，不把精力放在救人上，反而新选了个大美人，代替了红梅神尼的位置。那个大美人是红梅神尼的同胞妹妹，一直不为人所知，再加上姐妹俩的相貌极为相似，结果就是，红梅神尼根本就没有出事，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了。至于快活王，那不过是找了个相貌和红梅神尼相似的女人冒充她，以那种卑鄙手段抹黑白道的名声。”秦朝越说越火，两女听了，内心中比他好不了多少。
官府和白道的行为实在过分。
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保不住了不少面子。
牺牲红梅神尼一个已经牺牲的人，其他人不必再为救他而劳心劳力，不必再做‘无谓’的牺牲。
想来为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安全、家庭幸福和荣华富贵，为了保住‘红梅神尼’以往来之不易的名声，红梅神尼既然是以慈悲为怀的得道高人，不管是舍己为人还是为了自己，这都应该是她的第一选择。否则她就是抵挡不了酷刑和诱惑，变了心，成了叛徒，不追杀她就算很对得起她，自然不必再考虑她的感受。
似乎官府和白道现在的行为不但不过分，还是最好的办法，红梅神尼只能自求多福。
“白道八大美人，你们斋主排行第一吧！”秦朝这句话像一块万斤巨石砸在两位慈航静斋弟子的心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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