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摸索出,不如说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时期,主要是凭感觉。比如说,上次见苏晓嫣在炼丹,一时心有所感,试着炼上一炼,不料让养生堂从此再多出一种招牌丹药——补气丹。
补气丹不管原理还是炼制都不难,比较常见的有十余种,都是成本低而效果好。但想再进一步却是难之又难。
这次炼制出来的新补气丹,药效明显超出其它养气丹一大节。秦朝将之比作苏轼那种大文豪的即兴之大作,属于绝非纯属偶然的偶然,又属于绝非纯属必然的必然。
养生堂的补气丹一两银子五十颗,便宜得秦朝都只能店内用。若是外卖,别人一转手,几倍的利润都不高。
何况养生堂的金字招牌越来越大,不管卖什么都供不应求。其中没有半点夸张,因为只说皇宫大内的消耗,就已经远在标准之上。再说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府中人,有几个不知养生堂丹药的神奇?
就算养生堂不顾得罪无数官府中人,只外卖给那些穷苦百姓,看似可行,实际上一点也行不通——如果把价定高了,穷苦百姓买不起;如果把价定低了,转手卖给富人的利润及诱惑也就越大,转几次手穷人便能不再穷的人也就越多。
如此一来,别说补气丹的产量极小,就算产量再大上百倍,秦朝也得停止外卖。相比之下,他宁可送人。可他越是不卖,别人就越想买。就连深居宫中的高太后也不例外。高氏可以不在乎其它,却不能不在乎养生。秦朝也十分乐意能借王闰之的手将丹药送入宫中,多送些人情给高氏。
接下来,因三大宫中老太医的加入,养生堂很快推出新的‘补血丹’、‘补精丹’和‘补神丹’。这三种丹药都比补气丹容易改进得多,但新出炉的丹药效果之好和成本之低仍然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以成本价计算,‘补血丹’一两银子一百颗,‘补精丹’一两银子十颗,‘补神丹’一两银子一颗。
之所以这么快成功,与三种丹药在原理上一脉相承有很大的关系。‘补血丹’是‘补精丹’的基础,‘补精丹’又是‘补神丹’的基础。
秦朝最想的是‘十全大补丹’,专门用作突破瓶颈之用,现在成功只能算是些副产品。可相对于一般的丹药,这些不是极品也是上上品。不但太皇太后高氏对它们很感兴趣,不少皇妃、公主也同样对它们很感兴趣,下面跟风之人数不胜数。其中以‘补神丹’为最。高太后在王闰之面前评价它说,效果上,十颗补神丹也比不上一颗少林的‘小还丹’,但副作用极极微小,可放心长久服用,日积月累下,价值超出‘小还丹’不止十倍。
养生堂开业不到半年,不但在京城立稳脚根,还红得发紫。苏夫人因养生堂而成为宫内的大红人,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民间都已经传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十一丫环也跟着水涨船高,名声远扬。苏晓嫣和苏晓晓的名气太大,原来的身份怎么也掩藏不住,也没掩藏。一个是卖艺不卖身的江南名妓,一个是武功高强的华山派的女侠,也没必要刻意掩藏。她们的名气再大,也远不及木婉清——大理镇南王的女儿,大理储君的妹妹,修罗刀的女儿,养生堂主的小夫人,丐帮新帮主的左膀右臂。
唯有天山童姥的义妹,那已经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消息。
木婉清的名气再大,也远不及养生堂主。
呆在大理的辛双清见秦朝的名望越来越大,既高兴,又惶恐。最初她是自降身份为奴,现在她是高攀不上。本想默默地付出,乖乖地听话,等待三年约定期满,便可高枕无忧。做起来才知道这种日子是多么地难过,最终还是忍不住发出跟在主人身边的请求。秦朝担心引发连锁反应,不好应付其他女人,准备先安慰安慰辛双清再说。不料,一见面,见辛双清因思念过度而憔悴不堪的样子,再说不出半句硬起心肠的话来。
带回养生堂,秦朝才有勇气说:“我原以为有黄金圈的辅助,再见师姐时,肯定是武功大进,岂料只不进不退,若非黄金圈,恐怕倒退不止一层吧!”秦朝既被辛双清的感情感动,也为此而更加地恨铁不成钢。若辛双清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秦朝也不必为此而生气。他本来就唯恐时间不够用,见辛双清如此浪费时间,哪里能不生气。
辛双清幸福的笑脸上挂满了感动的泪水,哽咽道:“奴婢自知很对不起主人,也不敢再做主人的师姐,只盼主人能不嫌弃奴婢,能把奴婢常带在身边。不能跟在主人身边时,奴婢每时每刻都生不如死,在武功上再努力也没用。”
秦朝本想再好好地劝说一番,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九仙女的人物卡,话到嘴边立即大变,叹道:“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很后悔。”
辛双清神色坚定地道:“只要能跟在主人身边,奴婢死也不后悔。”
秦朝道:“有些事情比死还可怕得多。”
辛双清道:“奴婢真的不怕为主人吃苦,只怕不能跟在主人身边。”
秦朝沉默良久,神色复杂地道:“我说不定也可以让你生生世世跟在我身边。但若真的那样,我恐怕会变成恶魔。”
他前一句让辛双清狂喜,后一句让辛双清大疑,不解道:“为什么?”
秦朝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才道:“你对我付出那么大,我却把你如玩物般带在身边,那还不是恶魔吗?”
辛双清更加不解道:“主人想玩,不但奴婢求之不得,龚婉、小柳她们个个全都求之不得呀!”
秦朝长叹道:“肉体上的快乐终究难以持久,远不如精神上的快乐,不如感情上的实在。我如果像恶魔般对待你们,有感情都是没有人情味的感情……”接下来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他既没有把握自己能准确地表达出来,也没把握别人能准确地理解过来。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得越多,别人的误会也会越多,他说得越深,别人的误会也会越深。他越是好意才能说得越多越深,结果却只能使情况越加恶劣。男人好难!
辛双清嫣然一笑,道:“主人未免太过君子。别说主人还不是恶魔,就算是恶魔之主,也还是奴婢的主人。如果主人能恶魔些,奴婢求之不得。”
秦朝咬牙道:“如果我已经是恶魔,现在已经走开,让你真的求之不得。”
这一晚,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再没分开。
清晨分开时,辛双清快乐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急着表白:“主人不在身边,时间过得再快,奴婢也是度日如年。呆在主人身边,奴婢又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最好能停住不走。”这种话以前可能会感动秦朝,这次却没有感动他,却让他特别地在意。他最初觉得辛双清性格霸道,不可能温柔太久,经过长时间的考验,才发现辛双清对他温柔起来比那些性格温柔的女人还持久。这是一种非常霸道的温柔,极难出现也极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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