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一座破庙里,面具男子坐在一张旧凳子上,一个黑衣人帮他撕开衣襟,露出右肩,狭窄的伤口从他肩胛骨下穿过,依旧淌着鲜血。
黑衣人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说:“主人,你忍耐一下!”
面具男子点了点头,然后牙关紧咬。
黑衣人将药瓶中的药粉撒在面具男子前胸后背的伤口处,剧烈的疼痛令面具男子猛地拳头紧握,青筋展露,啊地一声痛叫出来。
好歹剧痛过去,黑衣人扯下一截布巾替面具男子包扎了伤口。
面具男子试探性地扭了扭手臂,竟能轻微活动,疼痛也减退了很多,说:“这药确实神奇,汉人的医术果然高深莫测!”又说:“那蒙面人武功了得,难怪可以轻易杀掉我们的人。”
黑衣人道:“主人与他对战了数十回合,只是平分秋色,属下等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面具男子却摇了摇头,说:“不,我已逐渐落了下风,再战下去必败,不然就不会被他刺中这一剑了!”
黑衣人道:“他不同样受了伤?”
面具男子脸上燃起了疑惑,说:“他完全可以够避开我这一刀,却不知为何没能避开!”
黑衣人说:“主人自己当然明白自己的刀法,但对于别人来说却是电光火石之间,难以避开!”
面具男子说:“希望如此吧,这蒙面人到底是谁,还待查证!”
黑衣人不解地问:“不是段世昌的父亲天仙子段明德吗?”
面具男子说:“我看未必。”
黑衣人想了想,道:“莫非主人怀疑他就是段世昌?”
面具男子道:“不无可能!但不管他是谁,都不能坏了我们的大事!”面具男子将装有账册的布袋递给黑衣人,说:“你速派人去通知严世藩来这里见我,我要与他协商要事。”
黑衣人接过布袋,提醒道:“主人,我们当初不是想以账册要挟严世藩吗?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账册,就这么交给他?”
面具男子说:“今非昔比,我们在南方的战事已陷被动,严世藩在京城的布置也尽在段世昌的掌控之中,当下唯有让他全心全意地与我们合作,我们的大业才可成!”
黑衣人道:“属下明白了!”随即带着布袋离去。
不多时,陈剪手提一个包袱向严世藩报道,说:“相爷,有人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还说请你去城外一趟。”
严世藩问:“是什么人?”
陈剪说:“他说相爷一看东西便知。”
严世藩打开包袱,只见包袱中放着两本账册和一些案宗,正是他日思夜盼的落于书生之手的罪证。除此之外,还有一枚毒镖。
严世藩又惊又喜,道:“太好了,东西终于拿到了!你速去多召集些人马,随我出城!”
陈剪应诺一声,急去准备。
严世藩看了一遍案宗,瞧着案宗末署下的李亮、杨平等人的名字,恨道:“这帮狗娘养的,等大事成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当即将账册烧成了灰烬。
严世藩带着一帮随从来到旧庙,在黑衣人的引领下进了旧庙。
面具男子见严世藩来到,说:“严相爷,我们终于见面了。”
严世藩傲慢地说:“是阁下见我,我却见不到阁下。”如今账册已经销毁,他再无把柄落在别人之手,对倭寇的态度显得很傲慢。
面具男子说:“我是谁、长得怎样不重要,只要对你有用就行了。”
严世藩说:“听闻你们今日掳走沈灵儿逼段世昌拿出东西,真是好计。”又瞧了一下面具男子的肩膀,冷言道:“你怎么受伤了,看来你也不是秦盈盈的敌手!”
面具男子不悦道:“我怎会不是秦盈盈的对手,而是另有高人协助他们!”
严世藩惊问:“哦,是谁?”
面具男子说:“尚不知晓,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言毕将严世藩请到一旁,耳语了一番。
严世藩听得大惊失色,道:“他都看出来了?”
面具男子说:“当然,段世昌绝非浪得虚名!”
严世藩骂道:“这个奸诈的小东西!”
面具男子笑道:“严相爷,骂是骂不死人的!”
严世藩警觉地望着面具男子,问:“你如何会全部知晓?”
面具男子得意地说:“段世昌这人,罕有对手,但有我在,他就注定是个失败者!事成之后,长江以北归你,长江以南归我,如何?”
严世藩不舍,这可是半边江山。
面具男子继续说:“严相爷,恕我直言,如果没有我帮你,你根本就斗不过段世昌,别说长江以北,你恐怕能有的就是三尺之地!”三尺之地是说严世藩死后的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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