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紧绷着脸回到旧宅。一进屋中,书生极其恼怒地一脚踢飞凳子,嘣。
盈盈道:“你恨我是不是?”
书生长吸一口怨气,不说话。
盈盈斥责道:“你没家吗?你没女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我们是多大的侮辱!”
书生气道:“你受不了你可以走!”
盈盈大声说:“我不走!我不管你是原来那个睿智侠义的段世昌,还是现在这个颓废不堪的段世昌,我秦盈盈既然跟了你,就认定你一辈子!”
书生再次不说话。
盈盈呜呜哭了,央求道:“相公,你快醒醒行吗?你再这样下去,盈盈真的挺不住了!你不是要快活吗?你想怎样我都陪你玩,你不要再去哪种地方作践自己了好吗?”盈盈摇晃着书生的肩膀,希望能把他摇醒。
书生气恼地推开盈盈,冷冷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想静一静!”
盈盈呆呆道:“好,你静一静!”抽泣一声,出了屋子。
也许他静一静,走丢的那个他就会回来,至少盈盈是这么希望的!
过了一会儿,书生在屋中唤道:“方静,给我拿壶酒来!”
方静赶紧拧着一壶酒来到书生房中,将酒壶放在桌上,说:“大人,你要的酒。”
书生说:“倒上!”
方静翻开桌上的茶杯,往杯中倒满酒。
书生瞧了瞧酒,叹息一声,说:“你去把门关上,坐下来陪我喝喝酒,我想和你说说话!”
方静迟疑了许久,她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一匹放荡不羁的狼。
但方静最终选择了关上门,坐下陪书生喝酒。
夜,悄无声息地过去。
“大人,求你让奴婢去死!求你让奴婢去死!!”次日一早,突然从书生屋中传出方静悲痛欲绝的哭声。
众人皆是一惊,瞬间明白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盈盈仰天哭道:“天呀,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玉婉说:“你看你带回来得多好啊!真不如让他在那风尘之地恣意妄为,至少不会糟蹋别人!”
盈盈陷入了极度的愧疚、绝望与愤怒,提着剑冲向书生的房间,一脚踢开门。
屋中,方静衣冠不整,红肚兜还露在外面,发丝凌乱,像被狂风暴雨催促过后的花儿,泪眼模糊,脸上全是屈辱、伤痛和无助。
而书生正死死拖住方静不让她撞柱子。
盈盈恨道:“段世昌,你做了什么?”
书生若无其事地说:“我什么都没做!”
盈盈怎么会信,跑到床前掀开被子一看,只见床单上赫然有几滴鲜血,盈盈绝望地痛喊道:“啊——我要杀了你!”
盈盈终于再也不抱幻想,拔出剑箭步冲到书生身前,用剑比着书生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岂料书生毫无畏惧,一把推开盈盈的手,盯着方静问:“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你自愿给我的!”
灵儿和玉婉怕方静寻短剑,左右扶住方静,帮她理好了衣服。
方静闭上眼睛,泪流不止,道:“是,是方静自愿伺候大人的!”
书生对盈盈说:“你听到没?”
盈盈斥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虽然救过人家的命,但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人家啊!你不止歹毒凶残,还厚颜无耻,我要为民除害!”
盈盈紧紧扭着手中的剑,却双手颤抖!
书生无半分惧怕,也无半分羞愧,道:“我段世昌屡破奇案、抗击倭寇,多有几个女人算什么,你动不动就嚷着要杀我,你杀我的次数还少是吧,这不就是你杀的吗?”书生拔下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那一道伤疤。
盈盈顿时呆若木鸡,他竟说这一剑是我杀他的!
书生咆哮道:“你滚吧,我不要你了,你无权再干涩我的事情!”
盈盈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仇视着书生,恨啊,悔啊!
书生道:“你舍不得走是吧!”
书生径直步入盈盈房间,随便捡了几件衣物,塞进包里,回到屋中,将包袱往盈盈怀中一扔,说:“从今往后你秦盈盈和我段世昌再无瓜葛!”
盈盈完全僵住了,她从没想过他会赶自己走!
玉婉在一旁冷言道:“相公已经说了不要你,难道你还厚颜无耻地不想走?”
盈盈看了玉婉一眼,长出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了!
她不再哭,她已痛得哭不出来,她已绝望得再不值得为他哭泣!
望着盈盈绝然远去的背影,玉婉在心中说:“妹妹,别恨姐姐,姐姐只想你早点解脱,你知道吗,姐姐多想像你这样一走了之,可是姐姐不能啊!”
书生瞧了瞧方静,又瞧了瞧玉婉,说:“玉婉,方静要寻死,你负责把她劝活,也不能让她走,否则,你懂的!”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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