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一回府中,急召来张居正等亲信之人商议。
众人皆认为严嵩所言有理,皇上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大兴土木,挥霍国库。
唯张居正始终不说话。
学士问:“叔大,往常你意见最多,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张居正说:“恩师,我想到一人,他一定有主意。”
学士恍然明悟,说:“对,对,段世昌!”又对官员们说:“你们先回去吧!叔大,你与我一起去找段世昌商议!”
张居正担忧地说:“只怕他未必见我们。”
学士毫不在意地说:“我与你同去,他还能不见我们?”
学士和张居正随即来到旧宅。
这回轮到王海守门。
学士说:“你快去禀报,我有要事找段大人!”
说到底,王海和董泰是书生的人,更是学士的人,学士的话王海哪敢不听。王海赶紧说:“老爷和张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
调养多日,书生身体已完全康复,却始终不去上任,只在家里玩耍,这刻正在听玉婉弹琴,兀自悠哉乐哉地饮着茶水、吃着小点心。
王海报道:“大人,徐大人和张大人在外面,想见你。”
玉婉立马停下琴声。
书生生硬地问:“他们来做什么?”
王海说:“卑职不清楚,他们说有要事要找大人。”
书生说:“你去回复他们,说我依然重病在床,不便见客!”
王海望向玉婉。
玉婉还未回应,书生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是我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还不快去!”
王海急忙出了院子。
学士一见王海眉头紧锁,问:“怎么回事,难道他连我也不见?”
王海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居正说:“你没说我们有要事找他?”
王海说:“卑职说了,大人还是不见!”
学士气道:“他因何如此?”
王海说:“卑职也不知,自严嵩探望大人后,大人就全变了!”
学士面露疑色,道:“严嵩?”又问:“玉婉难道没有劝他?”
王海说:“这些日子里,大人对小姐甚是冷淡,动辄斥骂,小姐也过得很委屈!”
学士怒道:“岂有此理,他这是要翻天了!”
张居正劝道:“恩师,我们还是回去另作商议吧!”
学士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旧宅的院里,玉婉很不满地说:“旁人你不见也就罢了,可我爹爹来了,你为何也推病不见?若说病,当日严嵩来时,你正是病重,却硬撑着见他,反倒你病好了,不见我爹爹!”
书生冷言道:“有什么好见的,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决策的事,不然哪会想到来看我!”
玉婉伤心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且不说爹爹一向待你不薄,就算看在我的份上,我爹爹便是你丈人,你也曾饱读诗书,为何这点礼数都不懂?”
书生腾地站起身子,瞪着玉婉道:“你教训我?”
玉婉畏惧地说:“妾身不敢。”用“妾身”二字称谓自己,可想此时的玉婉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多么卑微的位置!
书生冷笑一声,说:“我今日就给你说清楚,你爹爹待我不薄,不过是鉴于我对他有用,难道以我段世昌的本事,没有他徐阶,我就混不出名堂?你确实跟了我,可你为什么跟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而他何曾认可过这门婚事,恐怕是难以启齿吧!”
书生这翻狠话像针一样扎在玉婉的心窝里。
玉婉倍感屈辱,哭道:“我徐玉婉对你的心思,天地可鉴!爹爹不曾认可,为何又送你宅子送你护卫,而你又有当过他是丈人吗?”
书生冲过去,扬手就给了玉婉一巴掌,训道:“混账!”
众人都愣住了。
玉婉捂着脸绝望地望着书生,说:“你竟然打我?”
打女人的男人是最没用、最卑劣的男人,可玉婉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男人打!
书生道:“我打你怎么了,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玉婉痛哭着跑进了屋中。
灵儿起身欲去安慰玉婉。
书生呵斥道:“干嘛去!”
灵儿动也不敢动。
书生说:“回你的屋去,面壁思过两个时辰!”
灵儿也呜咽着跑进了自己屋中。
书生的做法太匪夷所思,太让人难以接受!
盈盈失望地说:“相公,你做得太过了!”
书生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就是要竖立规矩!”
盈盈不敢多说,现在的书生太可怕了。
书生转身进了屋子,留下盈盈一人在院中凌乱地站着。
到底书生的恶孽还会怎样继续,而宫殿是否能重修,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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