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脸得意,又朝灵儿冷言道:“有的人不是说我只会坏事吗?”
灵儿瞅盈盈一眼,并不理会。
郭大人说:“难怪我没有发现一点装卸的痕迹,不过白天时间长,白天走的路程一个晚上怎么可能返回?”
书生说:“水流向下,顺流的速度比逆流的速度要快很多。”
郭大人恍然明悟,道:“对,对。”又冲胡三训道:“胡三,你还不快招来?”
胡三还是委屈地说:“大人,小的真的冤枉。”
郭大人气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书生笑了笑,说:“郭大人,你莫心急。胡三,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吗?你以为我真想看你们纸上写的什么内容?我告诉你,我要看的是你们写的过程,我一直都在舱外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只有你魂不守色,为什么,因为你做贼心虚,我说对了吗?”
胡三说:“大人,你别诈我,这只是你的推测,没有证据。”
书生走到胡三身前,和声问:“你年龄不小了,可有妻室儿女?”
胡三说:“有。”
书生问:“父母是否健在?”
胡三说:“健在。”
书生说:“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出了事,你的妻子可能改嫁,与别人同床,作为寡妇且二婚的她,能得到别人的善待吗?你的儿女会变成孤儿,遭受冷眼、欺凌,你的父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颐养天年将变得孤苦伶仃,这些都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作为内应得到的报酬也不过是别人的福利!”
胡三心中有些动摇,嘴上还是说:“大人,小的真的冤枉。”
书生说:“你是否冤枉,你心中比我还清楚。我只想跟你说,不值得。你要相信,我既然能弄清楚这么多事情,又能轻易识出你是内应,这案子我必定能够查明。我看你也是受了别人蒙蔽才误入歧途,我给你个机会,你把事情都招了,我可以免除你的所有罪过,放你带着你的家眷去别处谋生。但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招,待我查明一切,我第一个将你正法,你的父母妻室儿女,你都不管,我可不管的,由着他们受苦受难吧!”
在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面前,胡三彻底动摇了,问:“段大人,你真的会放我走?”
书生说:“我段世昌说话算话,我说放你走,没人敢为难你!”
胡三噗通地跪下了,说:“大人,我招,我全招。”
书生点点头,道:“说吧,盗盐过程是否如我所说?”
胡三说:“确如大人所言。”
书生问:“迷药也是你放的?”
胡三说:“是小的将迷药放在饮水里的。”
书生问:“来劫船的可是盐帮的人?”
胡三说:“是盐帮的二当家林达副帮主带人所为。”
书生问:“你是受了何人指使?”
胡三为难道:“小的不敢说。”
书生说:“你已经说了这么多,留那么一点有意义吗?”
胡三横下心,道:“段大人,小的可把命押在你身上了。是杨平杨大人指使小的做的。”
书生问:“杨平和你什么关系?”
胡三说:“我曾在杨大人手下做事,徐大人来了后我遵照杨大人吩咐跟随徐大人,实际是杨大人的眼线。”
郭大人骂道:“这个杨平一肚子坏水!”
书生问:“杨大人和林达关系怎样?”
胡三说:“据小的所知,二人关系极为密切,常有来往,林副帮主在外养了一个女子,正是为杨大人养的。”
书生又问:“你们是何时准备盗盐的?”
胡三说:“三月二十二,杨大人收到京城来的飞信,说让我们动手。”
书生说:“看来这劫船的主意你们早就定好了?”
胡三说:“是,去年就定好了。”
书生问:“这么妙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胡三说:“林大人。”
书生道:“林大人,不错啊,差点把我瞒过去了!”又问:“你可知谁给杨大人来的飞信?”
胡三说:“这个小的的确不知。”
书生问:“徐大人杀潘田之事你可知详情?”
胡三说:“这个小的也不知。”
书生转身问玉婉:“师爷,都记下了吗?”
玉婉点点头,差小豆将胡三的口供递给书生。
书生拿过口供,根本不看,径直递给胡三,说:“你画押吧!”
胡三提笔画了押。
书生将口供和胡三先前所写收起,说:“胡三,我说要放你肯定会放你,但这几天你们四人,不,包括朱祥在内你们五人,还得在狱中委屈几天,一来是保守秘密,二来也是保护你们。郭大人,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生活上别亏待他们!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等我通知,且不可擅自做主,明白吗?”
郭大人应道:“明白。”又惭愧地拱手道:“我胸中无智,先前对段大人多有偏见,还望您看在小姐——不——婉夫人的面上原谅我!”
书生笑了,说:“玉婉曾说过一句话,敢爱敢恨,不失为大丈夫,恨也是一种率真,就算不看在玉婉的面上,我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书生这般说,玉婉心中十分欣慰。
郭大人感激道:“谢段大人。”
书生转而问:“对了,这边可为我们所用的兵士有多少?”
郭大人说:“盐务和淮安属于是严嵩的势力范围,我们的亲信只有百余人。”
书生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咚咚,片刻,说:“我心中有数了,你先带他们下去吧!”
郭大人应道:“好!”带着胡三五人出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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