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问:“真的?”
盈盈说:“我从来说话算话!”
书生这才松开手。
盈盈一咬牙,闭上眼,猛地抽出剑。
血从书生前胸背后喷涌而出,书生惨叫一声,晕死在地。
灵儿紧紧抱住书生,唤道:“相公,相公——”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玉婉等人赶来围住书生。玉婉以为书生死了,伏在地上泪如泉涌,一遍一遍喊“相公相公”,痛不欲生,椎心泣血。
盈盈僵硬地站在一旁,沾满鲜血的剑跌到地上,她大睁着眼睛,他就这么死了?死在我的剑下?我是恨你,可我从来没想到真要你死。你怎么能死呢?盈盈的泪水滑落脸颊,可是又不能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哭。
灵儿哭着说:“玉婉姐,相公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玉婉赶紧一抹眼泪,急问:“他真的没死?”
盈盈抽噎一声,将泪水吸进嘴里。
灵儿说:“有我在,相公怎么可能死!”灵儿瞥了盈盈一眼,眼中充满了恨。灵儿又朝其他人说:“快拿药箱来!”
小豆起身要去拿药箱,却在这时,六个黑衣人临空而降,手持长刀落在几人的车马旁。以六人的轻功判断,他们的武功相当不错。这么看,不管三无常能否杀掉书生,他们都会被这六人灭口,绝无活路。
小豆只得收住身子。
董泰、王海和黄大姐拔刀备战。
玉婉无助地哭道:“他们这真是要置相公于死地啊!”
灵儿说:“帮我扶着相公,用手绢按住伤口!”
玉婉从灵儿手中接过书生,掏出手绢按住书生的伤口,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芊芊细手。玉婉泪流不止,道:“你会没事的,你说过,你天不怕地不怕,你一定会没事的!”
灵儿站起身子,摸出一把银针,夹在血淋淋的左右手中,盯着黑衣人,毅然向车马缓缓走去。
她要去取药箱!
黄大姐立马提刀护在灵儿左侧。
盈盈瞅一眼危在旦夕的书生,拾起地上的剑,紧握剑柄,站到灵儿右侧。
三人缓步走向黑衣人,面露绝然。
这是一场死战,为了一个人的生死!
见三个女子步步靠近,旁边一个黑衣人不知所措地问中央一个黑衣人:“首领,现在怎么办?”
首领黑衣人打量了一番三个女子,说:“有她护着,很麻烦,我们走,告诉主人!”
六个黑衣人随即飞上树梢,很快消去无影。
灵儿急忙取回药箱,帮书生上好药,包扎了伤口。王海和董泰将书生小心地抬进马车。
盈盈走到灵儿身前,自责地问:“他真的不会死?”
灵儿冷冷道:“对呀,秦女侠的剑怎么会刺偏呢,后悔了?”
盈盈努力解释道:“我——我没杀他!”
灵儿驳道:“你没杀他怎么会把剑刺进他的身体!秦盈盈,可怜相公一直视你为心头肉,你怎么下得了手,是不是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要毁掉!”
灵儿的话像无数颗针扎进盈盈的心窝,盈盈彻底僵住了,可她能怎么解释?她只能一遍一遍说:“我没杀他,我没杀他,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他……”
盈盈望着马车,段世昌啊段世昌,你一定要醒来,不然我就要背这不白之冤了!
灵儿上了马车,她要去车中照顾书生。
玉婉在盈盈背后轻轻喊道:“妹妹。”
盈盈头也不回,斥道:“别喊我妹妹,我和你再不是姐妹!”
玉婉惭愧地说:“我——”
盈盈反问:“怎么,你也要骂我一通吗?”
玉婉低低地说:“我没有。”
灵儿从车中探出头颅,道:“玉婉姐,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快上车吧!”
灵儿的口气听着还算客气,但于玉婉而言完全是命令,长夫人的命令。玉婉只得乖乖上了马车。
一边是尊贵强势的灵儿,一边是自己有所亏欠的妹妹,玉婉意识到自己将在两人的夹缝中生存,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委曲求全。尊贵无比风光无限的徐家小姐是否曾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想到了,就算没有,也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玉婉不禁想到一个人,灵儿,入京之前的灵儿,那个笑笑嘻嘻天真灿漫的灵儿。那时的灵儿对所有人都恭敬而忍让,你能确保她每一刻都是发自内心的吗?不管怎样,她有一处难能可贵的地方,默默付出。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她不再是那个看人脸色的小丫头,而是别人看她脸色的长夫人。
玉婉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她一样得到回报,我不要高高在上,我不要她们看我脸色,我只希望我们好好的,彼此好好的,都好好的。
众人当下直奔淮安城。灵儿、玉婉等人在前,盈盈隔了十来丈跟在其后。连接被刺杀,马东胆战心惊,叫苦不迭,怎么摊上这个倒霉的差事,也不知是什么人要杀段世昌,自己没准就被连带灭口了!马东和四个侍卫走在最后,当刺客与前面的人打斗时,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跑,这是他的算盘,可他也不敢落得太远,万一刺客从后面来呢?就他这几个侍卫,别人还不砍菜切瓜。
朝廷的公文早已到达淮安,众人入了淮安城,盐务官员和地方官员齐来迎接,请至驿馆。马东放宽了心,带着侍卫先入驿馆,书生还处昏迷,被抬进驿馆,灵儿伴随书生左右。玉婉站在门口,等着最末的盈盈,现在盈盈的身份很尴尬。
玉婉轻轻喊道:“妹妹。”
盈盈没理玉婉,径直进了驿馆。显然,盈盈对玉婉的怨恨很深。
到底灵儿、玉婉和盈盈之间将爆发怎样的矛盾,书生会如何应对三人的矛盾及徐璠的死案,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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