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瓦硕向世宗逼亲书生,严嵩心中喊妙,起身道:“圣上,老臣恭喜了!”
世宗一愣:“严爱卿,何喜?”
严嵩说:“当初汉武帝送昭君出塞和亲,成就千古邦交的美谈,今日若瓦硕公主与段大人结了姻亲,不费一兵一卒,大明就能保边疆平安,圣上必被百姓传颂称赞!”
严嵩如此一扇风,世宗不禁生了动摇。
学士心中喊糟糕,赶紧起身说:“圣上,老臣以为不可。”
世宗也是一愣:“徐爱卿,为何不可?”
学士说:“现在我朝正是用人之时,段世昌年轻虽轻,但才智无双,圣上已然见识,假以时日,必是我大明栋梁,一旦入赘鞑靼,何处再寻,圣上请三思啊!”
学士的话提醒了世宗,世宗又生不愿。
严嵩说:“徐大人,你这话危言耸听了,我大明如今国力昌盛,除了圣上,缺任何一个人都还不至于崩坍吧,包括你和我!”
学士说:“严相,如今虽说国力昌盛,但边境不安,沿海多受倭寇侵犯,内患不断,各处弊端涌现,若不及时整治,蝼蚁之穴也能酿成大祸。”
严嵩说:“这和亲一成,与鞑靼自此和平相处,其余小国,我大明何惧,于段大人而言,既是美事,也是大功一件。”
学士说:“纵使从此与鞑靼相安无事,那其余祸患呢,岂不饮鸩止渴?”
严嵩说:“依徐大人所言,我朝除了段世昌,其余人都无作为了?”
学士说:“作为有大小,谋略有高低,见识有长短,各有所需,正如那日与鞑靼使臣比试,严相为我朝楷模,却不见出谋划策!”
严嵩气道:“你!”这是徐阶第一次公然和他对着干,还如此强硬!
是啊,他的翅膀长硬了!
瓦硕冷言道:“听说大明圣上爱民如子,不会为了两国友好连一个小臣也舍不得吧,莫非这就是你们大明的诚意!”刚刚瓦硕还是委婉“请求”,此刻干脆强硬相逼,如果大明连一个小臣都舍不得,两国打起来可怪不到我鞑靼,而是你们根本没有议和的诚意。
世宗骑虎难下,说:“段世昌,瓦硕公主要的是你,你去还是不去!”这是世宗的无奈,也是世宗的狡猾,世人都知你段世昌聪慧无比,你要么就想法拒绝,要么就去,日后有了事端众人也怪不到我头上,是你自己要去的。
书生起身道:“微臣去!”
学士心中咯噔一响,严嵩则窃喜。
世宗很诧异,他并不想失去这位能人,问:“你去?”
书生说:“臣去。于情,瓦硕公主相貌美丽,地位尊贵,却这般主动提出来,足见其真心待臣;于理,我大明近年来和鞑靼在边境上多有争端,兵士死伤,百姓受苦,我若去,兴许真能消除边境祸事,故而于情于理臣都该去!”
严嵩笑道:“段大人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
书生说:“谢严相夸赞!”又对瓦硕说:“瓦硕公主,我有几处疑惑,还望相告!”
瓦硕说:“段大人请讲。”
书生说:“我已娶妻,公主可知?”
瓦硕说:“不知。”
书生说:“那么现在知晓了如何处理?”
瓦硕说:“你大明常有休妻之事。”
书生说:“贤妻无过为何要休?”
瓦硕说:“你自做驸马,我许她做妾!”
书生说:“好。我去了鞑靼地位如何?”
瓦硕说:“我在鞑靼,除皇兄与母后,朝中大臣皆敬我三分,你做了驸马,我亦敬你三分!”
书生说:“那么成婚是依大明礼仪还是鞑靼礼仪?”
瓦硕心道,我若说依大明礼仪,他必说大明夫唱妇随,让我留在大明,便说:“你入赘我鞑靼,当然一切依从鞑靼礼仪!”
书生点点头,说:“在理,应该的。我听闻你们鞑靼有个礼仪,如果两个男子同时看上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无法抉择时,两个男子就要比武夺亲,赢了的则带女子走,不知是真是假?”
瓦硕说:“是有这个礼仪。”
书生说:“那么现在也有两个女子同时看上我,而我无法抉择,所以依据规矩,你们两人要比试武艺,谁赢了我跟谁走!”
瓦硕心道,你绕了一个大圈,原来要绕到这里!呵,不就是比武吗,我一身武艺许多鞑靼男子都不能敌我,何况一个大明女子,段世昌,我必让你服服帖帖地跟我走!
瓦硕说:“可以,她是谁?”
书生说:“公主前几日在街上见过她,还和她吵过一架,她正是徐大人的义女,秦盈盈。”
学士一听,一块石头落到了地上,擦擦冷汗,心道,他原来玩的这一出!
严嵩暗叫不好,书生根本就不想去,是在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世宗道:“秦盈盈?不就是上次严爱卿所说那个刺客吗?”
书生随即道:“回圣上,秦盈盈不是刺客,前翻严相已对质过,对吧,严相!”书生饶是聪明,先用这句话堵住严嵩。
严嵩心想,如果自己再说秦盈盈是刺客,那么为什么又放了她呢?只得说:“段大人所言不假,黑夜里,下人看花了!”
学士道:“圣上,盈盈对段大人深爱不已,我正欲将她嫁给段大人!”
瓦硕根本没把那个瘦弱的女子放在眼里,说:“原来是她,哼,我本来就想教训她!”
书生说:“那么公主,我们可说好了,无论比试结果如何,两国均要和睦相处,若公主胜了,请圣上赐婚,我段世昌义无反顾地随公主去鞑靼,若公主输了,我和公主只能有缘无份。”
瓦硕自信满满答道:“一言为定!”
世宗说:“既然这样,叫秦盈盈来与瓦硕公主比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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