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眉头紧蹙,急道:“总不可能都杀了啊,这可怎么办?”
书生对盈盈说:“杀和尚!”
盈盈虽然叫嚣着不听书生的话,可从出来到现在,她并未乱动,骨子里还是在等待书生发号施令。她的痛全源于爱。
盈盈如蓄势已久的箭,飞身而出,踩着民众的头,蜻蜓点水般斩杀了几个和尚,口中叫道:“啊!”这是在泄恨!
灵儿站在书生身旁,手握银针,随时准备射倒可能袭击书生的人。
正此时,后面的民众接连被制服。片刻,数名兵士从门口冲进,围住闹事的民众,用长矛的柄端抗击民众,民众陆续被打倒。
冯大人难色顿消,欢喜地说:“太好了,戚将军来了!”
兵士一来,民众陆续被镇压,被押到院外跪着。
书生喊:“休要放了带头的恶僧们!”
和尚们想逃,却已来不及,被兵士悉数包围,又有盈盈的追杀。
和尚只得煽动剩余的民众,说:“大伙儿快冲出去!”
话音刚落,嗖嗖,数枚飞镖临空袭来,正中和尚们的太阳穴,和尚们尽数倒地身亡。梭子型的镖,染有剧毒,出手之快、准,令人毫无防备。
书生惊叫:“不好,又是毒镖灭口!”
只见几名黑衣人从旁边的屋檐上飞身逃走,盈盈飞身去追,黑衣人们边逃边回射毒镖,盈盈只得躲闪,他们趁机逃远。盈盈不心甘,再追了一阵才停下脚步,大喊:“我秦盈盈总有一天会杀光你们!”
这喊声撕心肺裂。
盈盈面无表情地回到院中,站在一旁,不说话。
和尚们被诛,兵士到来,民众被镇压的镇压,投降的投降,也有不少人这么一折腾,药瘾大发,痛苦地倒在地上,有的极度困乏,有的抽搐。兵士们一一押到院外,将地上的死尸也拖到院外,尔后在四围戒备。
从门口走进一位将军,三十来岁年纪,生得孔武有力,一脸阳刚正气。冯大人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上前相迎,拜谢道:“戚将军若不来,今日恐出大事啊!”
戚将军拱手道:“小将来晚,让大人受惊。”
冯大人连连罢手,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戚将军向玉婉拜道:“小姐安好?”
玉婉说:“安好,有劳将军相救!”
戚将军说:“小姐言重了。”又转身问冯大人:“闹事的人皆在外面,大人看如何处理?”
众人随戚将军出了府衙,宽阔的街道上被兵士围了一个大圈,兵士战成两排,一排持矛向外,一排持矛向内,圈内或蹲着或躺着闹事的民众,越来越多的人药瘾发作,在地上痛哭地叫,还有十来具死尸,有死了家人的民众在哀嚎。
书生一见兵士的军容,个个精神抖擞,面戴刚毅。书生点了点头,心中叫好,问玉婉:“这人是谁?”
玉婉说:“戚继光戚将军。”
书生说:“此人可堪大任!”
玉婉说:“公子好眼光,父亲极为器重戚将军。”
此时的书生不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和戚继光多次并肩作战。这是后话。
冯大人向玉婉请示道:“小姐,你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理?”一来冯大人真没主意,二来玉婉在此,他知晓玉婉聪慧过人,理应请示。
玉婉转而问书生:“段公子,依你看呢?”
灵儿说:“段大哥,他们很多人药瘾发了。”
书生问:“可有法医治?”
灵儿摇头道:“无药可治,唯一的法子是将染有药瘾的人捆绑,以防他们咬舌自尽,除喂水喂食,其余时候都要塞住他们的嘴,无论其如何难受与哀求都不得松绑,七日后,药瘾消去,再予放人,不过——”
书生问:“不过什么?”
灵儿担忧地说:“不过他们药瘾已深,很多人未必熬得住。”
书生瞅了瞅这些刚刚凶狠此时瘫在地上的人,也是无奈,说:“没办法,自己的愚昧抉择到头来只有自己承担责任。”又对冯庭说:“冯大人,不妨就按灵儿说的做,没毒的也关押七日,以免走漏消息。只是人数众多,还需戚将军相助,另外,城中必还有染有药瘾者,冯大人可贴告示,揭发灵通寺恶行,佯装说府衙有药可治,引染瘾之人自行来治,加派巡逻,一旦发现有药瘾者,当即收押,免得再生祸事。”
虽然书生所言有理且周详,但冯庭并不买账,我好歹也是四品知府,岂能听你一个毛头小子吩咐,再恭敬地问玉婉:“小姐你看呢?”
玉婉不开心地说:“我说过,请段公子自由做主!”
冯庭赶紧答道:“好!”
书生又说:“还有一件事,马上派兵围剿灵通寺。”
冯庭这回学乖了,答道:“好!”
冯庭和戚将军安排好手下收治民众,随后率数十名官兵与兵士朝灵通寺赶去,书生等人随同。在行至离灵通寺还有两里的地方,却见灵通寺燃起了熊熊大火。书生怅然道:“我本以为他们只会逃离,却不料为了毁灭罪证,连庙宇也烧了,可惜可惜!”待众人抵达灵通寺,已化为灰烬,只得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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