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急忙要拔剑相护。
书生伸手止住盈盈,对鬼剑客说:“是否我不让盈盈和你比武,你就会杀了我?”
鬼剑客说:“有可能!”
书生轻笑道:“那么阁下已经输了,盈盈的剑是侠义之剑,而阁下的剑是蛮横之剑,高下自见!”
鬼剑客哑口无言,自己确实不占理。
书生继续说:“待阁下去做一百件惩恶扬善的侠义之事,将你的蛮横之剑变成侠义之剑,盈盈自当与阁下一较高低!”
鬼剑客迟疑片刻,收起剑,转身即走,一言不发,依旧面无表情。
待鬼剑客走远,盈盈愤愤地说:“这人胡搅蛮缠,太不讲理!”
书生笑了笑,说:“不,其实他挺讲理。”
盈盈说:“讲理还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书生说:“真正的杀人恶魔,哪会只将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
盈盈转动脑海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他比?”
书生说:“如今你名扬天下,也成了这些武林人士的一个目标,若你答应了第一处,后面的会接踵而至,你若赢了,他们会再找到你,你若输了,一定又会找他们继续雪耻,何时能休?你武功再好,但不需要用在这些无畏的纷争上;你的剑法越高,你出的每一剑就要更有价值。”
盈盈认同地哦了一声。
玉婉从轿中探出头颅,说:“段公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书生说:“徐姑娘请讲。”
玉婉严肃地说:“公子虽有奇智,可智者千虑难免一疏,万一有什么闪失呢?人言溺水的多是会水的,绝非假话,古往今来,身败名裂乃至家破人亡的也多是智者,公子当谨慎思危,避免铤而走险,剑比在脖子前不是闹着玩的。”
听玉婉如此一说,盈盈附和道:“是啊,姐姐说得对,以后不能再这样冒失!”
灵儿在一旁灿灿笑着,丝毫不言语。
书生身边这三个女子扮演着完全不同的角色:盈盈啊,很多事她不懂,看不出深层的是与非,她觉得书生做的都是对的,她完全跟随书生的想法;灵儿呢,她看得出其中的好歹,但她从不反对书生,完全依着他的想法;只有玉婉,看得出,且会说出来,不时给书生敲响警钟。
书生沉沉地点了点头,向玉婉拱手道:“有劳姑娘提醒,在下必定铭记在心!”随后朝盈盈嘿嘿笑了笑,表示记住了她的叮嘱。
恃才却不傲物,这是玉婉最欣赏书生的地方。
行了数日,秋意已深,且渐入北方,寒意浓烈了许多,众人添上了厚衣服。这日,一行人抵达邯郸,投了客栈,简单用了晚餐,入房安歇。翌日卯时,尽数被街上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吵醒了。
晨起后,老板客套地问:“客官们昨夜睡得可好?”书生道:“昨夜倒好,今晨却早早被吵醒了,你们这里的人习惯早起?”老板解释道:“你们初来乍到,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抢着去灵通寺排队买圣水的。”
众人都是惊诧:“圣水?”
老板说:“对呀,灵通寺的高僧得到了一种圣水,可解疼痛,可治百病,人饮后飘飘欲仙,一两银子一提,每日只产一百提,人们争着去买,往往彻夜赶去排队。”
书生甚觉蹊跷,说:“这倒是新奇!”随即问灵儿:“灵儿,真有包治百病的药吗?”
灵儿摇头道:“没有,各种病病理不同,各种药药性不同,诊断需细心,用药需谨慎,配伍需合理,稍有不慎,莫说药到病除,说不定还变本加厉,哪会有一种药可治百病的说法呢?”
老板辩驳道:“那可不是药,而是圣水,若是无用,为何大家会争相购买!”老板显然对这圣水深信不疑,不愿和这帮无知之徒多言,兀自走开了。
玉婉说:“古往今来,出现过许多圣水,无一不是诡计。”
盈盈来了兴致,说:“不如我们去瞧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花样儿。”跟了书生几个月,她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管闲事凑热闹。
书生点头应诺。
几人赶往灵通寺,灵通寺在城东三里。沿路遇到不少从灵通寺回城的人,手中小心而恭敬地捧着葫芦或瓷罐等器具,里面自然装着圣水,脸上洋溢着虔诚与满足。
书生问一个仆人模样的年轻人:“敢问小哥,这圣水真有奇效?”
仆人说:“那是自然,我家公子说,每喝一杯圣水,就感觉自己离神仙近了一步,我每日早早来为他排队。”
书生问:“若是没买到呢?”
仆人摇头道:“哎,公子会浑身不适,大发脾气。”隐隐有几分畏惧。
书生点点头:“哦。”
仆人说:“你们要是想买圣水,今日一定是晚了,明日还得早些时候。”说完,赶着回去交差。
性情大发?呵,一切违背人正常情绪与感官的东西都有蹊跷。书生问:“灵儿,喝了飘飘欲仙,不喝浑身难受的水会是什么?”
灵儿说:“也许是某种让人成瘾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凭空猜不出。”灵儿做事细心,说话也谨慎,从不胡乱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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