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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旧怨未消新仇起 生死相护离别情1(2 / 2)

盈盈关切地喊道:“喂——”

书生伸手打断盈盈的话,说:“我想静一静!”

见书生忧郁,盈盈跟着忧郁,又恨自己无法帮他排忧解难,失落地嘟着小嘴。

书生坐到院中的一张石桌旁,灵儿拿来半壶酒和一个酒杯,为书生倒上一杯酒,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问,默默地走开了。

有时,懂得如何给别人空间比懂得如何陪伴别人更重要,这真是个懂事的小丫头!

书生饮下一口酒,面色愁苦。搁下酒杯,指尖在石桌上不停地轻敲,噔噔……书生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心间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布,扯不开,捅不破。不禁疑问,自己何时才能拨开迷云见红日啊!

瞧着书生落寞的身影,盈盈担忧道:“姐姐,他该不会把自己灌醉吧!”

玉婉说:“他不像那种烂醉的糊涂人。”

灵儿说:“两位姐姐放心,我只给了他半壶酒。”

盈盈心中安坦了。

玉婉却从这个小小的举动中看出了灵儿的细微和体贴。

已而夜深,灵儿安排众人歇息。屋中并不宽敞,房舍少,灵儿让盈盈和玉婉去睡了最好的客房,董泰和王海睡另一间客房,小豆同自己睡,书生则住沈兴南的房间。灵儿将盈盈、玉婉等人带到各自的房屋,歉意地说:“两位姐姐,我这里条件不太好,你们就将就一夜!”

盈盈久居峨眉,受惯了清贫,说:“灵儿,你说这客气话做什么。”

玉婉出生豪门望族,虽然养尊处优,却并不苛刻讲究,又见鼎鼎大名的名医家中远不及一个县令,心中更是敬佩,说:“你也早点去安歇吧!”

灵儿来到沈兴南屋中,掀去父亲生前用过的被子,重新铺上洁净的被子。望着焕然一新的床,灵儿心知,自己从此也换了一番命运,这份命运如何,灵儿却毫无所知。

灵儿坐在床头,想起父亲生前的事,又忍不住流下眼泪。

突然,灵儿想起了什么,匆匆出屋去找书生。

书生还在院中小口小口的饮酒,他确实不想把自己灌醉,只是借酒稀释内心的愁闷。人嘛,不管聪慧与否,都需要感情寄托和发泄情绪,书生也不例外。

灵儿跑到书生跟前,说:“段大哥,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书生急问:“什么事?”

灵儿说:“上个月,有两个人找到我爹,好像是要请我爹去帮他们,我爹拒绝了,之后我爹一直忧心忡忡,但过几天也就好了。”

听灵儿一说,书生联想到沈兴南死前的奇怪表现,幡然道:“我明白了。”

灵儿问:“明白了什么?”

书生说:“你爹上午说过一句话,‘一帮小人,无非是想要我这老头子的命,给你们便是!’他也许早就看出了这是一个局,就是要害他的性命。”

灵儿疑惑地问:“他们若想要我爹的性命,为何要这么复杂?”

书生说:“你爹是江湖名医,各门各派都十分尊敬,如果他被暗杀了,一定会引起江湖轰动,用这种方式却可以将他的死平淡化!高人啊,高人啊,处处精心谋划!”书生强烈地感受到对方绝非等闲之辈,不易对付!

灵儿说:“可是我爹生性清高,不可能别人要他性命他就屈服。”

书生瞧着灵儿,感慨地说:“不,灵儿,他会,因为你!他是一位名医,他是一位怪人,可他更是一位父亲,他想保全你,所以他再三让你跟我走,别回头!”

这感天动地的父爱啊!

人们总视亲情习以为常,只因为亲情融进了粗茶淡饭的生活中,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不刻骨,可是当有一天真正遇到这类危急关头,有太多的父母会做出和沈兴南一模一样的选择!

灵儿顿时嚎啕大哭,沙哑着声音连连喊“爹”。

看灵儿的悲痛,书生心中无比难受,心疼地轻轻搂过了灵儿。

灵儿却紧紧抱住书生,在书生怀中失声痛哭。

灵儿如今举目无亲,她紧紧抱着的不单是一个人,简直就是她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啊!

搂着怀中的灵儿,书生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责任,沉甸甸的责任。

但他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书生说:“你爹给与你的,我也许给不了,但从今往后,我一定待你当亲人,只要我能给与你的,我一定毫无保留!”

灵儿已说不出话,抽噎得身子不住地抖。

在黯淡的光线中,两人的身影清晰无比。

世间最明亮的光芒正是真情,它可以驱除黑暗,它可以驱除雾霾,它可以驱除阴雨,永远在我们的心间撑起一片晴空,亮上一盏明灯!

书生和灵儿在门外的世界里温情相拥,屋中的盈盈心中凉得难受,却只能默默地躺到床上,睁大眼睛呆盯着上方的蚊帐。

玉婉心中竟也好似被什么堵住了,聪明的她察觉出自己对书生已动了情思。玉婉望了望床上那个一脸呆滞的女子,掩上门,吹灭灯,也躺到床上。

玉婉说:“妹妹,你心中一定很难受吧!”

盈盈说:“姐姐,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难受的,灵儿身陷悲痛,找个人抱着哭一哭没什么,可它偏偏就是不争气地要难受!”

玉婉说:“你太心善,有的东西不是说天生就是你的,你不自己去抢,他就会属于别人。”

盈盈疑惑:“抢,我为什么要抢?”

这个小姑娘真是什么都不懂。玉婉说:“沈先生临终前把灵儿托给段公子照顾,对于灵儿来说,这根本就不是只让他照顾,而就是托付终身,生死相随!”

盈盈惊道:“啊,真是这样的?”

玉婉说:“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盈盈却倔强地说:“那我也不稀罕他!”

玉婉问:“真不稀罕?”

盈盈赌气地“嗯”了一声。

玉婉说:“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到那时,你可怨不得别人!”玉婉说的“有人稀罕”其实不是指灵儿,而是指她自己,如果盈盈抢,她就让,如果盈盈不抢,那么她绝不会撒手。这是一块瑰宝,不仅有关幸福,还有关大事。

盈盈突然侧过身子笑嘻嘻地说:“姐姐,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玉婉问:“什么秘密?”

盈盈羞涩道:“其实有一天晚上他也想抱我的,但被我修理了一顿,灰溜溜地跑了!”

玉婉一惊,说:“啊,你真傻,你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窗户纸,但不捅破之前永远各在一边,只有捅破了才能真正算在一起。段公子这人,嘻嘻哈哈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可你要让他正儿八经地说,他反倒羞于启齿,他用行动表示,其实就代表了他想说什么。”

盈盈听了,隐隐有些后悔,随即又不在意地说:“哦,我明白了,下一次我不拒绝他就是了!”盈盈开始期待起书生下一次伸来搂她的手,那时,她一定乖乖依偎在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

玉婉没说话,盈盈哪是不稀罕,分明盼得很。玉婉清楚,有些事注定与自己无关,有些人注定与自己无缘,这是一种无奈,也是另一种在意,因为她同样在意自己这个率直任性的妹妹,何况,书生心中恋的是盈盈,只要她不松手,没人抢得过她!

次日,灵儿早早起床,拣了一些像样的衣服,连同沈兴南遗留的医书装入一个行李包。又倒出家中所有的钱财,拢共只有百十两散碎银子,这竟是一代神医的所有家当。

灵儿将一半银两用布巾包好,双手捧着递给福伯,说:“福伯,你照顾了灵儿这么多年,灵儿却要走了,没法为你养老,这些钱你拿着,就当——”灵儿泣不成声,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福伯老泪纵横,推却道:“小姐,我还能养活我自己,你自己出门在外,需要花钱,你多带点在身上。”

盈盈、玉婉和小豆三个女子感动得捂脸哭泣,三个男子也偷偷抹泪。

灵儿却执意要福伯收下,说:“福伯,你一定要收下,逢年过节帮我在爹的坟前烧点纸,这样灵儿走得心安,走得踏实!”

福伯只得接下银两,说:“小姐,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老爷的坟,你在外也要多加小心。”言毕,福伯迈着蹒跚的步子来到书生面前,噗通地跪了下来,书生连忙弯身搀扶。

福伯却不起身,说:“段公子,老爷不在了,小姐在这个世上只是孤苦伶仃的一人,我恳求公子帮忙照顾好小姐!”

灵儿哭着喊:“福伯!”也噗通跪在福伯身前。

福伯哭着叫:“小姐!”

书生望着苍天,泪水簌簌直落,说:“我段世昌对天发誓,只要我在这世上活一天,灵儿就一定会好好的!”

福伯感激地说:“公子大恩,老朽死当铭记!”

福伯这才在书生和灵儿的搀扶下慢腾腾地站起身子。

众人走出院门,灵儿望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百感交集,说:“爹,你放心,女儿会好好活着!”又说:“爹,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言毕毅然转身,牵马前行,努力让自己不回头,泪水却早已打湿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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